“如果這個世界有電腦就好了。”齊羽唉聲嘆氣地說道,“唉,這麼想想還是原來的世界好,至少不用坐馬車,至少可以玩電腦……”突然齊羽看見一個打扮得很像巫婆的老嫗,與其他人不同老嫗的面前擺著一張木桌,上面放了一個看似用來算命的水晶球。
齊羽像老嫗走去,好奇地看了看水晶球:“你是算命的麼?”
老嫗點點頭:“是的,這位小少爺你想算什麼?”
“切,就算我說了你也算不出來。”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老嫗的聲音有些嘶啞,讓人聽著覺得很不舒服,“所謂自古紅顏多薄命,看來這位小少爺定是爲了意中人的事情而苦惱。”
“呃?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齊羽來了興趣,坐在桌子前面的板凳上問道,“你幫我算算,我能不能再見到妍兒。”
伊塵拉了拉齊羽的手臂:“這些都是騙人的,你相信這些做什麼?”
“隨便玩玩嘛,不要當真。”齊羽轉過頭,看見流木饒有興趣地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盯著桌子上的水晶球,“你看流木不是也很有興趣麼?”
“請在這上面寫一句話,隨便什麼話都可以。”老嫗從桌子底下拿出了硯臺,宣紙以及毛筆。
齊羽手握毛筆,看著那在月光下微微泛黃的宣紙,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我不知道寫什麼啊。”
“隨便寫什麼都可以。”
“好吧。”不一會,一行近乎狂草的文字就出現在了宣紙上,“寫好了,雖然字有些難看,嘿嘿……”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伊塵問道,“什麼意思啊?”
“就是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的意思。”齊羽解釋道。
老嫗雙手握住水晶球,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咒語,,突然她睜大雙眼露出極爲驚恐的表情:“你所愛的女子,將會是讓整個天下捲入血雨腥風中的妖女……”
“什麼亂七八糟的妍兒已經死了。”齊羽心想道:果然是騙人的。
“死?”老嫗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何爲死?何又爲生?生生死死不過夢一場,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就說她是騙子吧,咱們快走吧。”伊塵說道,“我老覺得她像白雪公主裡的那個老巫婆……”
“扯淡,明明是伏地魔。”齊羽反駁道。
“……”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這裡已經清楚得顯示出你們未來的命運。”
“命運再強大,也不過是個路標罷了。”流木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可是,所謂的命運,又豈是人人都能解讀的呢?”老嫗聽到流木的話後,只是咯咯地笑著,那詭異的笑聲讓齊羽和伊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命運再怎麼強大也只是路標而已,只可惜……”老嫗頓了頓說道,“看似有無數條可以選擇的路,但真正能走的卻只有一條。”
“是麼?”
“還有一個問題。”齊羽說道,“活著是爲了什麼?”
不是齊羽僑情,而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作爲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命,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更不知道爲什麼而活著。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活在一場騙局之中,但身邊的人卻又是那麼鮮活。
“下棋。”
“什麼?”
老嫗再次說道:“我們之所以活著,是爲了讓那隻看不見的手可以下棋。”
“你是說我們都是命運的棋子?”
“不,不是命運的棋,我們都是那隻手的棋。”
“那隻手?誰的手?創造這個世界的神麼?”
“那隻手就是那隻手,沒人知道它究竟是以什麼模樣存在,究竟是人是魔還是妖,又或者只是一個意念,沒人知道。”
“那你相信穿越時空這種說法麼?”齊羽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老嫗收起了筆墨紙硯,好像很累的樣子,“今天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這位小少爺,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離去,不要過分執著。”
望著老嫗步履蹣跚的離開,齊羽更糊塗了,他有些後悔爲什麼要讓這個看起來像伏地魔的老嫗給自己算命。你所愛的女子,將會是讓整個天下捲入血雨腥風中的妖女……這句話深深地落在了齊羽的心裡。
難道說自己將來能夠再見到沈妍?
齊羽搖了搖頭,努力地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海。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老嫗說的話是真的,可是她又害怕失望,兩種情緒的混合讓齊羽覺得有些鬱悶。
“啊,肚子餓了,流木,我們去吃點東西。”齊羽伸了個懶腰,“啊,我想喝酒,要汾酒。”
“那個老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流木瞇著眼睛說道,“一定在哪裡見過。”
“在夢中見過。”齊羽說道,“她是你的夢中情人。”
“怎麼可能,流先生已經有祿存姐姐了。”伊塵說道。
“唉,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
“今天不吃飯了,回去。”流木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
“不帶這麼玩的,宰相肚裡能撐船,何必這麼小氣呢?”齊羽轉身看著一直跟在後面的三名男子,“跟了半天了,你們也餓了吧?”
三名男子沒有絲毫反應,但齊羽還是聽見其中一人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
齊國。
梅念法告別了二皇子齊賢之後獨自一人漫步在都城的街道上,他仰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突然有些後悔爲什麼要赴約,如果不赴約的話自己就不會被牽扯進這複雜的關係中,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很慶幸自己知道了皇上真正的用意,將趙舜從朝廷中產出出去。如果趙舜被剷除了,那麼年僅十七歲的仁辰皇后恐怕也會被趕出皇后殿。
梅念法並不知道他與二皇子會面的時候,有個身影一直偷偷地跟著他,並且聽到了他們之間全部的談話。
皇后殿。
年僅十七歲的仁辰皇后靜靜地坐在桌子前,手上拿著一封剛剛收到的信箋。接著她將那封信的一角靠近油燈,很快原本寫滿字的宣紙頃刻間便爲灰色的粉末。
如果將來哥哥從朝廷中被產出出去,那麼我一定也會被趕出交泰殿。不行,絕對不可以發生這種事情,可是我該怎麼辦?怎麼辦纔好?尚嬤嬤看著仁辰皇后越發凝重的臉色,有些擔心地說道:“皇后娘娘,您還好吧?”
“尚嬤嬤,皇上今天在誰那裡?”
“回娘娘,皇上今天去了媛嬪那裡。”
“媛嬪?就是掌管皇室開支的財度司吳勁鬆的女兒是吳媛麼?”
“是的,皇后娘娘。”尚嬤嬤說道,“聽說這個媛嬪長得十分漂亮,進宮前有不少王公貴族都前去提親,但是奴婢聽說她性子十分刁蠻任性。”
“財度司?”仁辰皇后嘴角微微上揚,“財度司是麼?尚嬤嬤,明日你去將刑度司的梅念法給我請來。”
“是,娘娘。”
而在遙遠的陸國,淑寧公主,不應該稱之爲寧妃,則也陷入了一場陰謀詭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