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殿下,您怎麼來了?”爲方立刻迎上前去,將榮王引到了上座。
榮王也不客氣直接施施然坐了下去,他不是那種拘泥小節之人,又或者說沒有必要在意一個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就如同下棋一樣有誰會去在乎棋子的感受:“衛大人,此次前來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榮王殿下,不知是何事?”
“衛大人,你是主張議和的吧?當然我相信秦大人您也一樣?!睒s王說道,“我本人也是非常討厭戰爭,但是父皇這次卻執意要開戰,所以想前來和兩位大人商量一番?!?
“王爺,開戰已經成了定局,如今就算是老臣也毫無辦法了?!?
“如果我父皇死了的話,那麼就不用開戰了,難道不是麼?”榮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話卻讓衛方喝秦牧野臉色大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從榮王嘴裡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謀朝篡位。但是就算陸帝死了也輪不到榮王繼位,因爲上面還有他的親哥哥大皇子,陸亞。
“王爺,王爺您何出此言?”
“就如你們所聽見的,我決定弒君殺父。”榮王喝了一口茶,說道,“真是好茶,怎麼樣衛大人你願意站在我這邊麼?”
衛方突然害怕了,從古至今單反參與到政變中的大臣幾乎都沒好下場,雖然陸帝現在對自己不器重,但就這麼繼續混下去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比謀朝篡位好好很多。
“這個……”衛方無法回答,確切來說他不敢回答。
秦牧野也意識到了這場談話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可是如果他和衛方不站在榮王那一邊的話很有可能會別滅口,反之又有可能落個謀朝篡位的罪名。到底該選擇哪邊?
榮王並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沉默讓兩人更加感到無所適從的壓力。
良久,秦牧野似乎下定決心地說道:“我願意站在王爺這一邊?!?
“呃?”衛方有些吃驚,想說什麼但由把話咽回喉嚨裡去了。
榮王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笑意,說道:“放心,我並不是要你們去毒殺我的父皇,我真正的目的是我的大哥。這一次齊、陸兩國交戰,一定是齊國勝利,你們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再告訴你們。衛大人,你的沉默我可以認爲你已經站在我這邊了麼?”
“恩?!毙l方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那就好,順便說下如果你們敢背叛我,我一定會讓你們下地獄,不,是連地獄都去不成。”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好似有千斤般的重量壓在了衛方和秦牧野的心上,平日裡沉默寡言的榮王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壓迫感,近乎恐怖的壓迫感。榮王離開後,兩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衛方癱坐在椅子上,“你剛剛爲什麼要這麼快答應榮王?”
“陸亞雖然身爲皇長子,但不管怎麼說爲人太傲且容不下別人,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成爲君主。就算有幸能夠成爲君主在日後恐怕也會被榮王所害,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們一開始就站在榮王一邊。而且,我也覺得這次齊、‘陸兩國交戰或許陸國真的會戰敗。”秦牧野雖然不知道榮王爲什麼會那樣說,但直覺告訴他榮王說的話識對的。
“爲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可能只是直覺吧?!鼻啬烈罢f道,“人,有些時候總要做些瘋狂的事情才行,這是我母親說的話?!?
衛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了他這把年紀所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穩……只是眼下這份安穩卻是遙不可及的奢侈。
蒼國。
涅槃閣,伊塵被關已經有些日子了,每日都會有五個穿著不同顏色袍子的人出現然後對著他念很奇怪的咒語,雖然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做些什麼但總覺得不是好事情。他問過流木很多次,但流木的身體狀況很差,就連說句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所以他只能什麼都不問。
伊塵看著圍在籠子外的五個人又再念經了,所幸直接倒在地上睡起大覺來。
“好奇怪?!苯鹋廴苏f道,“都已經這麼多次了,一點進展都沒有,這太詭異了?!?
“是啊,一點進展都沒有。”綠袍人說道,“就算是神也應該給我們煉化了纔對。”
黃袍人說道:“還把神煉化了,這流木在這都已經好幾年了,咱們不也毫無辦法?”
“喂喂,你們也太不專業了,唸經就念經還聊什麼天???”伊塵從地上突然蹦了起來,生氣地說道。
“我說小子你到底是什麼做的?”金袍人說道,“本身力量倒不是很強大,竟然能撐這麼久,簡直就是怪物。”
“什麼座的?我是雙子座的?!币翂m很誠懇地回答道,“還有……如你所說我就是一個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所以最好不要離我太近。”
幾天以來唯一沒有說過話的藍袍人開口道:“怪物麼?是什麼樣的怪物呢?”清澈如銀鈴般的聲音好似山澗凜冽的清泉,但是說話的口吻卻好似心機頗深的貴婦人般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偏不告訴你?!?
“蒼月,別跟這小鬼囉嗦了?!敖鹋廴苏f道,“反正這傢伙也逃不了,咱們有的是時間,急什麼?”
“有的是時間?”名叫蒼月的藍袍人聲調陡然擡高八度,反問道,“你真的以爲我們有的是時間麼?不過還剩下五年的時間罷了,如果到時候還無法找到那個力量的話就算第二世界開啓了,我們也會消失……”
黃袍人突然打斷蒼月的話,說道:“這種機密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當著外人的面說好,雖然你是蒼帝的妹妹但也不要太得意了?!?
金袍人打著圓場說道:“別吵了,別吵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等下去喝點酒怎麼樣?”
“好啊,一起去喝酒?!奔t袍人贊同道。
就在五個人化爲五道光離開的時候,伊塵看到蒼月將寬大的帽檐放了下去,然後對著伊塵說了一句只有他纔看得懂的話,接著便化爲藍光消失了!伊塵怔怔地看著蒼月離開的地方,喃喃地念著:怎麼會是你……
“你認識她?”流木突然睜開眼睛,與平日裡病怏怏的模樣不同顯得很精神。
“呃?”伊塵回道,“不認識。”
“這樣麼?我還以爲她是你姐姐。”
“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你想聽麼?”
“恩,你這不是廢話麼,快點告訴我啦?!?
“你姐姐現在的身份是蒼帝的妹妹蒼月,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成爲了蒼帝的妹妹,但這幾年如果不是她動了些手腳恐怕我也不能撐到現在?!绷髂菊酒鹕?,看著籠外虛空中的某個點說道,“其實我的力量早就恢復了,就算要離開這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現在看來必須要再等些日子才行了?!?
“爲什麼?”
“一方面是爲了你尚未完全覺醒的能力,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齊羽?!绷髂菊f道,“看樣子你們爲了來這裡花了很大的功夫啊,文曲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用些危險的計謀??!”
伊塵驚詫地說道:“你……”
“沒錯,我全部都已經猜出來了。”流木瞇著眼睛說道,“不過這計謀可稱不上絕妙,既然我能猜出估計不久之後蒼帝也會察覺,但他絕對不會知道這次計劃的目的是爲了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