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
已經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媛妃隨著肚子一天天的變大,人也變得不安起來,她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會突然間消失。之前她覺得自己在皇后的安胎藥中放藏紅花是正確地選擇,但是隨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她忽然開始害怕上天會不會因爲她之前做的事情而懲罰自己也流產。
有時候,她會在半夜醒來,慌張地撫摸自己的肚子,看看孩子是否平安,也正因如此原本性情率真的媛妃整日變得疑神疑鬼,總覺得皇后想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而另一方面錦恆王卻是查出財度司從國庫挪用了五十萬兩黃金,他將這件事情告訴齊帝的時候齊帝只是讓錦恆王不要聲張。錦恆王知道齊帝決定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他不想懷有身孕的媛妃出什麼危險。
不過當錦恆王告訴齊帝吳勁鬆挪用國庫財產的時候,齊帝想起了之前梅念法所說的話,在齊帝的心中也慢慢接受了導致皇后流產的就是媛妃的這一事實。雖然他覺得有些對不起皇后,但眼下他沒有辦法處置媛妃子,所以齊帝決定將這件事永遠藏在心裡,在以後的日子裡加倍補償皇后。
就在整個齊國都陷入寧靜的時候,卻從陸國傳來了讓齊帝頭痛不已的消息。
之前遠嫁陸國地淑寧公主,將懷有身孕的榮王妃從高處推下,致使榮王妃流產。這一件事情在陸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紛紛要求將淑寧公主處死。
但是不管怎麼說淑寧都是齊國地公主,所以一時之間陸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暫時將她軟禁起來。
正殿內,齊帝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能夠想出解決辦法地,不禁怒聲道:“朕養你們這幫廢物到底有什麼用?”
“臣惶恐。”
“皇上。“錦恆王說道,”臣認爲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哦?說來聽聽。”
“啓稟皇上,那淑寧公主是老臣看著長大的,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王爺言之有理。”雖然淑寧公主並不是齊帝所生,但從內心來講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侄女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啓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原本準備辭官的趙舜最終在齊帝的勸說下還是留了下來,但是他在朝廷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啓稟皇上,臣認爲如今當務之急是應該派人出使陸國,同時查明事情的真相。”
“丞相說的也在理,那麼派誰去好呢?”齊帝問道,“你們誰願意出使陸國啊?”
所有人都知道出使陸國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一路上跋山涉水不說,現在時值嚴冬,到了陸國就算不被那些脾氣暴躁的陸國人打死也會被凍死。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你們到底誰去啊?”齊帝這一次的聲音裡明顯表示出了不悅。
“啓稟皇上,臣有一人可以推薦給皇上。”說話的是林總兵林之遠,雖然趙舜的勢力大不如前,但是他卻依舊跟著趙舜,並不是說他有多麼地衷心,而是他覺得只要將來皇后生下皇子,那麼自己也就可以跟著平步青雲,並且從另一方面來講,在撥亂反正的時候他和趙舜兩人也是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如果冒然剪斷這種聯繫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你要推薦誰啊?”
“回皇上,微臣想推薦劉子辰。”
“劉子辰?”齊帝在腦海中回憶著,“哦,你是說被朕派去巴南的劉子辰麼?朕記得他是你的女婿對吧。”
“是的皇上。”林之遠說道,“那巴南距離陸國也不算太遠,這樣可以節省一點路上的時間,也算是對年輕人的一點磨礪吧。而且據微臣所知,他的姐姐是陸國鎮國將軍馬唸的側室,所以臣認爲讓劉子辰出使陸國是最爲合適的。”
“好,朕立刻傳旨去巴南。”齊帝說道,“如果他這次立了功,朕一定要好好封賞他。”
“謝皇上恩典。”
退朝之後,趙舜和林之遠兩人決定去菊夏樓喝一杯酒。
“林總兵,你女婿的姐姐是陸國鎮南將軍馬唸的側室,這件事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啊?”
林之遠將煮好的酒從小銅鍋裡拿出來,先爲趙舜斟了一杯,又將自己的酒杯倒滿:“唉,之前陸國和咱們不是要打仗麼,這種事情我哪裡敢說,可如今情況不同了,自然也就能說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好,若是這次他立了大功那麼就可以回到朝廷裡來了。”趙舜說道。
“大人,這如今妃懷有身孕,皇上似乎很寵她,前些日子還把南夏國送來的珍珠賞賜給了她。”林之遠說道,“要不是皇后娘娘流產了,唉……”
“花無百日紅。”趙舜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懷孕又怎麼樣,就算讓她生下皇子也不過是個庶子罷了,能成什麼氣候?”
“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萬一哪天這媛嬪飛上枝頭便了鳳凰可怎麼辦?你看看自古以來沒有生下皇子的皇后最後還不都是面臨秋風落葉一樣地命運,所以說啊不管是嫡還是庶,都必須要有個孩子才行。”
“哈哈,這可不是咱們能決定的事情,要看天意。”
“對,要看天意。”林之遠笑著說道,“對了,聽說禮度司和一位商人來往密切,大人你可知道這件事情?”
趙舜點點頭,放下酒杯:“你說的就是那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姓沈的商人麼?”
“正是。”
“這件事情我聽皇后娘娘說過了。”趙舜說道。
“皇后娘娘也知道這件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她是皇后,又怎麼會不知道?”趙舜笑說道,“你別看皇后只有十八歲,可是她的心思細膩著呢,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自愧不如。再說了,身爲皇后怎麼能沒有眼線呢?你說是不是?”
“大人說得沒錯,沒錯。”林之遠爲趙舜斟滿酒杯,說道,“其實不瞞大人,我費了很多力氣想要查出這名商人的來歷,結果大人你猜怎麼著?”
“結果你什麼都沒查到。”
“大人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也派人去查了,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這沈無理就好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查不到任何有關他的人和事情。我本想著他既然是個商人,那肯定要做生意,但是卻遇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阻力讓我無法繼續查下去。”
“什麼樣的人竟有這樣地本事?我看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沒錯,可最要命的是這位能夠源源不斷提供政治資金的商人卻站在了佳妃娘娘那邊。”
“佳妃?那不是禮度司北堂齊的女兒麼。”
“她可是比媛妃可怕一百倍的女人。”
“有麼?”林之遠問道,“這我倒沒看出來,難道說她有什麼過人之處?”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