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剩下的七十萬兩送人。”吳謀說著看了看身旁的白夢,說道,“我要把七十萬兩送給白夢。”
“這可不行,白夢是你的人,就算你把剩下這七十萬兩送給她歸根結底來說也還是算作你的錢。”沈無理撫摸了下懷裡的黑狗,說道,“這樣做可是犯規的。”
“雖然我贖了白夢,但至始至終她都是自由的。我並不打算困住她一輩子,只希望她有了這七十萬兩銀子後能過得舒服些,所以這不算是犯規。”吳謀拿出丹姨給他的契約,當街撕碎灑向空中,然後對著白夢說道,“白夢,現在你是自由的了,這裡有七十萬兩銀子你拿著,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我自認爲配不上你,你跟著我也不會有幸福。”
如果放做一般人斷然會想讓白夢成爲自己的妻子,但是吳謀知道白夢跟著自己是不會幸福的,從第一次看到白夢跳舞他就知道這個盲眼女子絕對不會滿足於普通的生活,她有她的驕傲,而自己也有自己作爲男人的驕傲。
“這可是七十萬兩銀子,你當真捨得?”沈無理問道,“有多少人一輩子也看不到七十萬兩銀子,而你就這麼不珍惜?”
“這一百萬兩本來就不是我的,又有什麼關係呢?與其花掉還不如送給自己心愛的人,讓別人過得好些總是沒錯的。”
“好。”沈無理說道,“白夢,你願意接受這七十萬兩銀子麼?”
“恩。”白夢輕聲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做他的妻子。“
“有趣,有趣。”沈無理由說道,“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做一次媒人好了。吳謀,跟我走。”
“呃?”吳謀撓了撓後腦,似乎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無理悠哉遊哉地抱著黑狗,嘴裡不斷髮出汪汪的叫聲,那黑狗也隨著他發出汪汪的叫聲。吳謀額頭爆出了三條黑線心想道: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知沈無理突然說道:“有時候跟狗說話要比跟人說話好多了,你說是不是?”
入夜,清澈的月亮高懸在天空中。
一棟普通民宅內,吳謀看著端坐在牀上身披紅衣的白夢只覺這是命運和他開的一個玩笑,白天還在和黑狗搶食的他此刻卻要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共度良宵,這不是老天在開玩笑又是什麼呢?
“答應我一件事情。”白夢羞答答地說道,“不要解開我眼睛上的黑布,永遠不要。”
“好,我答應你。”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吳謀還是答應了。
熄燈……吳謀慢慢摸索著,然後輕輕解開白夢地衣服。如凝脂般的細膩肌膚讓他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而白夢似乎也是緊張到了極點身體不斷顫抖著。但是很快,兩人的緊張就轉變爲一場似乎無法停下的纏綿……
沈無理抱著黑狗站在院子裡,擡頭看著漆黑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明明就是一樣的,明明就是一樣的。”
次日清晨,吳謀剛出門就看到沈無理抱著黑狗站在院子裡,看神情似乎一夜沒有睡:“你該不會站在這裡一夜吧?”
“你體力不錯啊。”沈無理說道。
吳謀聽到沈無理這麼說,瞬間石化:這傢伙該不會有偷聽別人房事的樂趣吧?好變態。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沈無理問道。
“不知道。”吳謀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只能說不知道。
“去參軍。”
“參軍?”
沈無理點點頭說道:“最近要打仗了,經商你是不行了但若是能參軍取得軍功自然也能取得一番成就,你放心我會找人好好訓練你的。”
“我有個問題。”
“你想問我爲什麼要幫你,對麼?”
“恩。”
“有趣。”沈無理的目光落向剛果從屋裡出來的白夢,又看著吳謀說道:“把狗變成人是很有趣的事情,把人變成英雄更是有趣的事情,你不覺得麼?只不過最有趣的還是把程序變成人了……哈哈哈,汪汪,你說是不是呢小黑。”
吳謀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後面的白夢表情奇怪地盯著沈無理,然後又轉身回到屋子裡去了。
七日後,吳謀在沈無理近乎通天的賄賂下被安排到出征的二十萬士兵中,並且還當上了小隊長。臨行前沈無理答應他會好好照顧白夢,雖然吳謀很捨不得白夢但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去參軍就會失去些什麼,所以儘管心痛他還是毅然踏上了征途。
踏在厚重的青石板街道上,吳謀看著兩旁歡送的百姓以及空氣中飄出的陣陣桂花香,竟有些溼了一眼鏡,他仰起頭告訴自己不準哭,絕對不準哭。從很久以前他就下定決心永遠不哭泣,永遠不。至於爲什麼不能呢個哭泣的理由,他早就忘記了……
陸國。
淑寧公主在得知齊國和陸國正式開戰後每日便足不出戶的呆在房間裡,在殺死了榮王妃後她早已覺得如果無法成功那就和死了是一樣的。當然呆在房間裡足不出戶並不代表淑寧公主已經認爲自己輸了,她在等,在等一個能夠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的機會,而現在藉著齊、陸兩國的戰爭讓她找到了能夠昂榮王繼承皇位的方法。
而陸帝對於這次開戰則是信心滿滿,因爲他動用了一股完全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當然沒人知道這股力量幾乎相當於半個輪迴組織。
右丞相,衛方府邸。
秦牧野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卻絲毫沒有胃口,衛方位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道:“唉,不知道這次開戰又要損傷多少啊。”
“衛大人,你知道皇上這次爲什麼要開戰麼?”
“不清楚,但在據說咱們的皇上得到了一股極爲龐大的力量。”衛方說道,“唉,如今這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咱們在這討論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只希望戰爭早點結束纔好。來,喝酒,喝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母親說過,最勉強的和平也好過最正義的戰爭。”
“想不到你母親還是個明白人。”
“是啊,她就是太明白了。”秦牧野笑著說道。
“如果你母親不是那樣,說不定你也就不用遭遇這麼不公平的待遇了。”衛方有些可惜地說道,“那膚色是天生的麼?”
“恩,母親也經常爲此流淚。”
“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過就是膚色問題罷了。”衛方有些感慨地說道,“封閉並不是一件好事情,水動則活。”
“啓稟老爺,榮王求見。”一名家丁在門外稟報道。
“榮王?”衛方吃驚地想道,榮王爲什麼要來拜訪我呢?在局勢這麼緊張的時刻這樣冒然拜訪到底是爲了什麼?
“大人,我是否要回避一下?”秦牧野問道。
“不必,迴避反而不好。”衛方說道,“請榮王進來,並沏壺上好的茶來。”
在外廳等候的榮王雙手背在身後,雖然穿著極爲普通的便服但也無法掩飾他與生俱來的帝王氣息。從小到大作爲皇子的他享受著極爲尊貴的生活,縱然他還有個同父同母的親生哥哥但這也並不影響他的地位。只是這地位上似乎增加了些讓人沉醉的東西,一切爲了國家這就是他從小被灌輸的念頭長大,而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從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他唯一的用處就是坐在皇子的位子上,然後成爲國家的工具,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然而當他第一次看到淑寧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穩重的女人心裡隱藏著的是巨大的野心,所以他包容他的一切,包括殺死榮王妃的事情。而他唯一生氣的那次則是在迴廊上淑寧公主對說出了陪嫁三千兩黃金的事情,這觸及到了他僅有的尊嚴底線,但在此之後他發現這個女人早已丟棄了所謂的自尊,她所想要的只是拼命朝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跑,哪怕路上滿是荊棘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