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爲了錦州酒商的代理權,玉家上下一心,全力研製新酒。
玉家酒窖裡,陳伯舀了一勺新酒,湊在脣邊微微抿了一小口然後細細品嚐起來。
鄭子清小臉緊張地擰到了一塊:“怎麼樣,怎麼樣了?”
已經不記得多少次失敗了,時間緊迫,鄭子清越發緊張了。
陳伯未做聲,又舀了一小勺,連著抿了幾口,皺起的眉頭稍稍鬆開。
鄭子清與尋岸姑姑等人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忽然陳伯咧嘴一笑,激動地大喊:“成功了,成功了?!?
“真的?”鄭子清又是驚又是喜。
“青姑娘你也嚐嚐。”陳伯舀了一勺遞給鄭子清。
鄭子清接過陳伯遞來的酒,稍稍抿了一口。
“清而甘甜,潤而不滑?!泵奸g一喜,鄭子清笑了,“我們真的做到了,這個藥酒成功了。”
尋岸姑姑一聽,激動地眼睛都紅了:“太好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玉家有救了。”
“嗯嗯。”香菱也激動地直點頭。
“尋岸姑姑,趕緊照著方子讓釀酒的師傅們開始制酒?!?
“我知道?!睂ぐ豆霉美^鄭子清的手,溫和的眸中盡是感激,“青姑娘,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鄭子清反手覆著尋岸的手背:“姑姑,莫要如此說,我也只是盡了一份綿力?!?
香菱湊過來接了句嘴:“什麼綿力啊,小青姐姐你就不要謙虛好了,要是沒有你夜以繼日廢寢忘食,這個酒哪能那麼快研製出來?!闭{皮地一把拽住鄭子清的手,“小青姐姐是最大的功臣纔對。”
尋岸姑姑與陳伯也連連笑著點頭附和,鄭子清哭笑不得:“你這個丫頭。”轉身又對尋岸姑姑說,“我去如煙閣,將這個消息告訴公子,錦州酒商那邊的代理權我們要儘快準備著手。”
“去吧?!?
鄭子清一路小跑著到如煙閣,一心只想著早點告訴公子這個好消息,也忘記了主僕禮數,還未進去,便喊了一路:“公子,公子。”
正坐在輪椅作畫的玉茗煙擡起頭,放下畫筆,看著氣喘吁吁的鄭子清:“怎麼急急忙忙的,慢點?!?
“我來是要告訴公子一個好消息的,我們的藥酒已經研製好了,錦州的酒商代理,我們玉家酒坊有希望了。”鄭子清也不待喘口氣,上氣不接下氣地一口氣說完,說的時候還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著實好看。
“傻丫頭,你跑的滿頭大汗的,就爲了告訴我這個?”玉茗煙只是淺笑看著她,臉上倒沒有驚喜之色,掏出絲絹給她擦了擦額上的汗。
鄭子清點頭:“嗯?!边@麼激動人心的消息當然要親口告訴公子了。
玉茗煙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傻瓜,剛纔小北已經來稟報過了。”
鄭子清先是一愣,眉頭一蹙:“?。磕阋呀浿懒??”說完,低著頭懊惱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我應該再快點的?!?
玉茗煙被鄭子清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一樣的?!?
鄭子清立馬搖頭,一臉的倔強:“怎麼一樣呢?我告訴公子,我就能陪公子一起開心了?!?
這個丫頭聰慧的很,有時候卻天真的像個孩子,玉茗煙心裡一軟,不由得像將這個女孩兒抱緊來好好疼愛。
確實,玉茗煙也這麼做了,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這麼做了,一把將懊惱的鄭子清攬到懷裡。
“我現在也很開心?!彼е?,迎風站著,話語溫柔。
鄭子清忽然大驚,隨即便推開玉茗煙:“公子,你……”
“別說話,讓我抱抱你?!庇褴鵁煵挥煞终f將鄭子清一把抱在懷裡,埋首在她肩窩,貪婪嗅著她的氣息。
鄭子清又愣了老半天,仰起頭,又推了推:“公子,你……”
鄭子清一張小臉驚異,眸中全是不可思議。
難道抱抱她就這麼奇怪?玉茗煙有些困頓了。
玉茗煙被懷裡的人懂得有些心猿意馬的,貼著她耳際溫柔地哄著她:“乖,別動?!?
鄭子清繼續動作,難得的不聽話,眼眶竟也有些紅了,看著玉茗煙:“公子,你……”眼眸一眨,眼淚就掉下來了,“你能站起來了,公子,你能站起來了。”
玉茗煙這下明白鄭子清的驚異從何而來了,無奈地笑了笑,放開手來,輕聲說:“嗯,我知道?!?
鄭子清推開玉茗煙的懷抱,這才仔仔細細看著玉茗煙的腿,激動地許久數不出話來。
“公子,你終於好了?!编嵶忧迤铺闋懶?。
眼淚珠子看得玉茗煙心頭一軟,不由得感嘆:女人真是水做的。他本不喜歡,可是看著眼前的人兒淚眼盈盈的模樣,心頭痠疼的緊。
玉茗煙不由得將鄭子清攬在懷裡,哄著:“怎麼哭了?”就著袖子給她擦眼淚,“乖,不哭了。”
鄭子清眼淚卻流的更厲害了,心裡酸酸澀澀的。
玉茗
煙心頭一痛,鬼斧神差便俯下身,吻,落在鄭子清眼瞼,吻著她眼角未乾的淚痕。
鄭子清一下子便傻了,汪汪的淚珠子靜止了,晶瑩剔透的,就那樣看著玉茗煙,心頭像懷揣著一直小鹿,跳得厲害。
恍恍惚惚間,鄭子清只聽到那人聲色溫柔,耳邊響起了那人的話,癡癡纏纏的,繞的她心神不寧的。
他說:“小青,這些日子謝謝你陪在我身邊,很高興有你在。”
當時她不知怎麼的,喉間酸的很,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她在心裡卻說了千百遍: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都在。
她想,真有那麼一個人,她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不惜捨棄一切,而玉茗煙就是她的那個人。
她想,就算他不愛他,他也是有些喜歡她的吧,至少他喜歡她留在他身邊,她不貪心,這樣就足夠了。
她想,愛情這個東西真是毒藥,明知道會毒入肺腑無可救藥,還是一頭狠狠栽了進去。
她想:這個男人,她真的中毒了。
鄭子清從如煙閣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走到自己的院子裡,香菱正守在門口,點了一盞燈,顯然在等她。
鄭子清臉上還漾著笑意,走過去。
香菱眉開眼笑地打趣:“小青姐姐,你不是從如煙閣回來嗎?什麼事這麼高興呢?”
鄭子清心裡歡喜,不管香菱的揶揄,歡歡喜喜便說:“公子的能站起來了,剛纔張大夫來過了,說公子的腿已經沒事了?!?
香菱一聽,也沒了玩笑,打心眼裡開心起來:“真是太好了,公子沒事了,新酒也研製出來了,我們玉家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嗯?!编嵶忧逯刂攸c頭。
兩人歡歡喜喜一起進了院子,香菱這才突然想起了一茬。
“哦,差點忘了,七少在你院子裡,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鄭子清一聽那人的名字,臉上笑意一僵,一張臉板起來了,語氣十分不善:“他又來做什麼?”
哼,那人一出現鐵定沒好事。鄭子清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約定,眉頭一蹙,不由得生出幾分擔憂了。
香菱看看院子裡面,壓著嗓音說:“小青姐姐,這七少對你可是花了心思了,我猜那七少是看上姐姐了?!?
這長了眼睛的人可都看得出來,這葉七少對小青可是上了心,三天兩頭往府裡跑,一來就找小青,而且成天讓這那句‘這是我女人’,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