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堡高達10丈,厚度達到了六丈,安安心里換算了一下那就是高約33米,寬約20米。
本身又建在一個山坡之上,據險臨下,控南北之咽喉,如巨鎖扼邊關要隘。
從下仰望神武堡,壁立千仞,真正是雄關漫漫。
大周的歷任皇帝,都對神武堡的修建不為余力。
此刻撞擊城門的聲音依然在繼續,高大的城門樓上,一個絕望的老百姓,跳了下來,頓時化作了一灘肉泥。
安安知道進堡施救,迫在眉睫,可是她依然沒有把握,雖然她是現代的毒理學博士。
鼠疫在現代也是甲類傳染病,甲類一共有兩種,鼠疫和霍亂。
歷史上,在萬歷和崇禎年間的華北地區,鼠疫就造成了1000多萬人的死亡,要知道明朝末年,全國的人口數才達到了兩億而已。
在防疫措施低下的大正,安安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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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憂心忡忡地看著安安,又給她戴上一個口罩,自從她聽說,這個對預防瘟疫很有用,她就開始迷信起口罩來,到哪里都戴著。
“你想悶死我啊?”安安說道。
“堂主,你真的要進去啊?”紅玉聽到堡里不時傳出的哭聲和哀嚎聲,不由打了個寒戰。
“是啊!”
“那你可得活著回來啊!”
安安有點感動,這女人還不錯嘛!
“你金子還沒給我,你要是死了,我找誰要去啊!”紅玉幽怨地長嘆了一聲,“要不堂主,你先把金子給我再進去吧。”
安安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剛想罵娘。
突然馬蹄聲如雷,一隊重裝的奇兵,風卷殘云而來。堡前的眾人紛紛駐足望去。
馬隊在安安她們前面停了下來,一隊士兵簇擁著一個穿著金色鎧甲的人,大步走了過來。
那個金甲將軍站在了安安的面前,冷冷的哼了一聲。他身邊的一個隨從大聲喝道,“鄭國公有令!立刻烈火焚城,火燒神武堡,斷絕瘟疫燎原之勢,以保大正子民平安!”
眾人聽了都呆住了。
“堡內的老百姓也是大正的子民,為什么國公不予救援,反而要將他們活活燒死?”安安大聲說道。
“歷來瘟疫救無可救,婦人之仁,延誤了國家大事,本國公第一個殺了你。”寧世強盯著安安說到。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對堂主動手!”寧智深趕了過來,“啊,這不是國公嗎,哪一陣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啦。”
寧世強冷眼看著寧智深,“聽人說你夜不能寐,憂郁成疾!不在你親王府上好好養病,出來到處溜達干啥!”
寧智深身后的新任副將霍廣,長刀已經出鞘。
寧智深看了霍廣一眼,依然笑著對寧世強說到,“國公請三思,神武堡地處咽喉之地,一旦烈火焚城,羅剎國和燕京之間一馬平川,再無險可守!”
“用不著你來教訓老子!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寧世強一揮手,他身后的重裝騎兵立馬包圍了神武堡,開始準備燃油、木柴之類。
“我有皇上虎豹軍符在手!大正將士皆遵我令,還是請國公打道回府吧。”安安拿出懷中的虎豹軍符,高高舉在手上。
寧世強心里吃了一驚,寧威遠居然把這個都給了這個女人!但他嘴上依然說道,“你怎么會有?假的吧!”
不過須臾間,霍廣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寧世強的喉嚨上。眾人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國公說話還請注意些,憑著虎豹軍符,小侄是可以殺了國公的。”寧智深冷冷地說到。
寧世強心里大罵自己的護衛是酒囊飯袋。此刻喉嚨上抵著一把匕首,好漢不吃眼前虧!寧世強點了點頭。
寧智深這才是示意霍廣放手。
寧世強翻身上馬,惡狠狠大吼一聲,“此仇必報!”,說完帶著他的人馬撤了。
遠方又有一個馬隊過來了,安安他們仔細看去,看見了馬車上醫藥惠民總局的鏢旗,安安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匹白馬突然加了速,向著安安直沖了過來。及至到了跟前,馬背上的藍色錦衣漢子,一個鷂子翻身下了馬,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原來是展錦堂到了,他時刻擔心著她!收齊了需要的藥草,就日夜兼程而來。
安安的臉有點紅,“你放開啦!你怎么了?”
展錦堂深情地打量著安安,見她無恙,心里的一顆大石頭才算落了地,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寧智深趕緊將安安拉回自己身后,“哎,哎,展錦堂剛才那一幕要是給我哥看見了,你那只手可就保不住啦!”
……
……
安安和展錦堂繞著神武堡轉了一圈,展錦堂吩咐士兵在城門附近,用鐵柵欄圍出了一大塊空地,里面搭建了帳篷,還挖了大坑,并且在大坑上鋪滿了石灰。
他向安安解釋說,他的想法是把城門打開,讓能走得動的老百姓走進隔離區,住進帳篷,大坑是用來裝他們的排泄物的。
安安見他忙的頭頭是道,果然術業有專攻,安安索性將指揮權交給了他,自己安心做事。
展錦堂在城門口支起的大鍋,開始熬中藥。全副武裝的士兵拎著裝滿中藥汁的桶,深入到城里各個角落去分發。
又派出專門一支隊伍,將堡內堆積如山的尸體,運到一個空地上集體焚燒。
如此下來半個月,神武堡的形勢逐漸好轉了起來,眾人的臉上也逐漸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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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河岸邊一個偏僻的角落,一輛馬車停在那里。一個人正背著雙手,面對大溪河而立,驚濤拍岸,激起的浪花打濕了他的袍角。
幾個騎著馬的人趕過來,一個披著長披風、拉起兜帽的人下了馬,和那人并排而列。
良久,兩個人只是沉默無語地站在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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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展府的后花園里,小七正帶著大頭寶寶花卷兒,準備跳躍結界去神武堡找安安。
小七有點猶豫,他從來沒有帶著活人跳躍結界。
“你到底行不行啊?”花卷兒急著見堂主姐姐,不耐煩的說道。
小七一咬牙一跺腳,拉起了小花卷兒的小胖手,突然從后花園消失了。
花卷兒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么刺激的事情,他尖叫著跟著小七從空間跳躍了出來,正好砸在了一個人的頭上。
大溪河岸邊戴著兜帽的那個人,被從天而降的大頭寶寶花卷兒砸蒙了。
他抬起頭,兩只碧藍碧藍的眼睛看著花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