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骨支離的黑豹,氣勢迫人,一步一步向君離尊上走了過來,身上僅余的皮毛上沾滿了冰霜。
它背上端坐著一位白骨骷髏將軍,他空洞的雙眸看向君離尊上。
“戰子墨?!你這個叛徒,你為什么重回西陵神殿?”君離尊上冷冷地看向戰子墨。
空中已經出現了西陵神殿的四大護殿魂靈,臉若冰霜,渾身重甲,將戰子墨團團圍住。
戰子墨催動白骨黑豹,來到了君離尊上面前,君離尊上的臉不由呆了一呆,難道戰子墨回到西陵神殿,是為了向自己挑戰?
戰子墨渾身的鎧甲掛滿了冰凌,他飄下了白骨黑豹,看也沒看君離尊上,從他身身邊走了過去。
他徑直來到了無憂面前,空洞的雙眸里兩團紫光閃耀,似乎在打量著無憂。大殿里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想看看昔日的大叛徒重上西陵神殿想干什么。
戰子墨單膝跪下向無憂行了一禮,沙啞的聲音響起,“屬下奉尊上召喚而來,尊上一切可安好?”
戰子墨當年殺光西陵神殿四大護法反下山去,連君離尊上也未能攔住殺了他,可見實力何等的強勁霸道。
如今這么個大叛徒卻做了凡人無憂的保護使者,大殿上的眾人一時驚訝的呆了,連君離尊上也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君離尊上卻再也忍不住了,這戰子墨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這么好送上門殺他的機會,豈能錯過。
他身心飄忽,凌空而起,一掌向戰子墨拍下。
戰子墨因為當年父親反出西寧神殿,被關押在冰洞里,受盡欺凌,如今見到君離尊上自然沒有好臉色。
兩個人在大殿里,身形騰挪縱躍,靈力擊打激起的各色光環,在空中閃耀。
大殿上的一眾君離尊上的迷妹們,兩眼放桃花,看著空中身姿瀟灑的尊上,愛慕之心又多了幾分。
有的還偷偷使出靈力,暗襲戰子墨。
那只白骨支離的大黑豹,兩只碧綠的眼眸,緊緊的盯著無憂。楚辭嚇得臉色發白,躲到了無憂的身后。
無憂卻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大黑豹的頭,為什么我覺得見過你?
大黑豹昂起了頭,嗅了嗅無憂手的氣息,趴到了無憂腳下,甩甩長長的尾巴,悠哉悠哉,觀起戰來。
大殿里觀戰的人越來越多,兩個人正打的興起,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突然大殿里響起了一個聲音,“住手!此事因我而起,還是讓我來解釋吧。”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個人,無憂一驚,這個人卻是自己的師傅贊青竹。
戰青竹眉目清朗,三縷長須,一身月白的長袍,仙風道骨飄然出塵。他在西寧神殿輩分很高,連戰殿主都要讓他幾分。
空中的兩人依然不肯停手,在空中繼續斗得天雷轟轟。
戰青竹的手,生成了藍色的光環,并且越來越閃耀。當光環變成了光球的時候,戰青竹一掌將光球擊向空中的兩人,藍光彌漫了整個神殿。
藍光過后,戰子墨、君離尊上都狼狽地站在大殿上。
“恕我失禮了!兩位還是請隨我前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戰青竹淡淡的說道。
大殿里鴉雀無聲,都說戰青竹靈力盡失,就要魂飛魄散了。沒想到,只不過一招就分開了兩位頂級的大人物。
眾人看向戰青竹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尊崇。
大殿里的重要人物都隨著戰青竹離開了,戰子墨跨上了黑豹向無憂一拱手,也消失在了大殿里。
……
……
無憂心思重重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姍姍和來遲看著她直嘆氣。
“小祖宗,你就別這樣走來走去啦,看到我們眼暈。”姍姍抱怨道。
無憂這才坐下來,心虛地想著,要不要把師傅的竹板子先藏起來。
這晚師傅回來后,和顏悅色地問無憂有沒有吃飯?并沒有提什么事兒。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無憂終于忍不住了。
師傅正在看書,無憂恭敬地奉上一杯茶。
戰青竹放下手中的書卷,微笑著看著她,“無憂,你終于忍不住,來問為師了?”
“師傅,為什么戰子墨會是我的保護使者?”
“你自己也知道,前幾年你一直重病在床。你和戰蘭若頗有些淵源,而戰子墨當年對在蘭若一往情深。”戰青竹平靜地說道。
“想來他是愛屋及烏吧,他找到了我,愿意與我合力重塑你的肉身,將你從沉睡中喚醒!”
“你的血脈中溶有他的靈力,所以他可以感應到你的召喚。”
“就這么簡單?”無憂疑惑地問道。
“魂靈最看重諾言。所以不論你身在何處,你的召喚,他一定會響應你。”戰青竹看了無憂一眼,“你也不用多想,只是湊巧罷了。”
無憂將信將疑。
……
……
夜半雪山之巔,湃雪亭似乎凍在琉璃的世界里,美麗卻不是人間。
君離尊上正坐在亭間,嗚嗚咽咽地吹著長簫。
無憂走了進去,找了個地方坐著蜷縮成一團,手撐著頭傾聽的樂曲。
那一日為什么聽鳩摩吹那首簫曲,自己的頭會炸開來那樣疼,無憂默默想著心事。
“你怎么不說話?”君離尊上一曲罷了,幽幽地問道。
“如此寂寞的一首曲子。”無憂嘆道。
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抬頭看那一輪殘月。
“你師傅怎么能用,一個邪魔外道的靈力來幫你治病呢?”,君離尊上說道。
無憂沉默著。
“你的身體里有戰子墨的靈力,即使是千里之外,他也能感應到你的周遭!為了西嶺神殿的安全,戰殿主本來打算將你驅逐出西陵神殿的。”君離尊上說道。
“那現在為什么還留我在這兒?”無憂疑惑地問道。
“戰青竹沒有告訴你嗎?”君離尊上看了無憂一眼,“他答應去藏書閣會一會紅月獨眼。”
無憂大驚失色,師傅為什么沒有同自己講,他要去藏書閣?!
“戰青竹當真疼你疼得緊,寧愿自己去一探虎穴,也要護著你這個笨徒弟!真想不明白為什么?”君離尊上嘲諷地看著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