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孩兒向地上的小娃娃俯沖了過去,王山扔出殘月彎刀,彎刀泛著淡淡的紅光,飛向黑孩兒。
他紅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看向了彎刀,估計是法力還不夠,彎刀沒有停頓,依然直飛過去。
那蒙面人迅猛地扔出了他的長刀,將王山的彎刀砸落。
黑孩兒見狀,不再理睬王山,向著地上的小娃娃飄去,鮮血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
王山懷里的星星猴興奮地探出了頭,尖利地叫了一聲,騰空沖向了黑孩兒,它實在是太餓了。
星星猴是惡靈的天然克星,黑孩兒看見了星星,抖了一下,放棄了地上的小娃娃,轉頭向蒙面人沖了過去。
就在星星張開了大嘴就要將黑孩兒吸入肚子的時候,蒙面人一掌襲來,星星連忙急躲。
饒是這樣,星星依然被蒙面人的掌風帶到,空中翻了一個跟頭,那黑孩兒趁機躲到了蒙面人的懷里。
星星那個委屈啊,眼見到嘴的沒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縱容邪靈奪人性命!”王山想起了念慈育嬰堂的那個黑孩兒,但安安已經將黑孩兒渡化入魂魄海,投胎轉世了啊!
難道又有人在煉制黑孩兒?
蒙面人什么都不說,取過自己的長刀,和王山激戰到了一起。
王山的殘月彎刀,帶著靈力,攝魂奪魄,凡人纏斗的久了,會漸漸失去神智。
但這些似乎對蒙面人沒有什么影響。
遠遠地一隊人打著火把向這邊過來,應該是山下的村民搜索到了這里,蒙面人虛晃了一刀,施展輕功消失在黑暗中。
王山看看地上的孩子,沒什么大礙,也縱身躍入了樹林。
后來在一處墳場,總算抓到了一個惡靈,星星嫌棄了半天不肯下口,王山見狀假裝要扔,餓急了的星星才勉強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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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兒和無憂兩個人站在惠民堂前,展錦堂得了信,迎了出來。
無憂看著他俊美無儔,溫柔的眉眼,確信他就是自己的夢中人,大船上等著自己的那個男人。
無憂想起自己中彈后,他悲傷欲絕的臉,那樣的情深似海,心里痛了一下。
花卷兒看著無憂呆站在那里,調侃她道,“我叔帥吧,別犯花癡啊,小心爹爹吃醋!”
無憂大囧,紅著臉看了一眼展錦堂,轉身又白了花卷兒一眼。
展錦堂默不作聲,看著無憂和花卷兒笑鬧著,他很喜歡這個小仙女。
大堂里又出現了一位紅衣美婦,手里抱著一個襁褓,走了過來,笑瞇瞇地看著花卷兒。
花卷兒喜出望外大叫一聲,“紅玉姨,你怎么會在這里?”
紅玉抱著孩子,走到她們面前,謝了無憂。
“是你請爹爹放出紅玉姨的?”花卷兒楞住了,然后大力擁抱了一下無憂,“無憂姐姐最好了!只是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花卷兒啊!”
無憂攬著花卷兒,看著紅玉懷里的孩子,粉雕玉琢,不由恍惚了一下。
就聽門口竹簾高挑,一位穿著云紋天青色錦袍的瘦高男子走了進來,青葉正要問他有何貴干,看到那男子一雙碧眼,愣怔了一下。
展錦堂卻先認了出來,“鳩摩,你的頭發怎么是黑色的?”
鳩摩卻笑了起來,和屋里的眾人都打了招呼,說自己無聊才染的。
紅玉打量了半響,果斷地勸鳩摩,以后就染成黑色的吧,比金色看上去更帥。
無憂聽他們的口氣,原來鳩摩和展錦堂、紅玉都是老朋友了。
“展兄,你這鋪子比起昔日可是寒酸了許多!”鳩摩說道。
“那件事后,展某人也沒什么雄心壯志了,大正境內也就這一家惠民堂了!”展錦堂淡淡地說道。
青葉卻是有些心酸,自家主人哪里是沒什么雄心壯志了,是全無活下去的意愿。
鳩摩也是一陣沉默。
無憂坐在展錦堂的書案前,無聊地開始翻惠民堂的賬本,然后一本一本地將有問題的賬本挑到一邊。
展錦堂愣愣地看著無憂,下午的陽光穿過竹簾,照在無憂的額頭,可以看的見細細的汗毛。
安安也喜歡坐在這里看各地分號的賬本,然后也是如此這般將有問題的挑到一邊。
“展老板,你看不出你手下的人糊弄你嗎?這總賬和明細賬都卡不上啊!”無憂說道。
鳩摩看她小小年紀,連算盤都不用,就開始挑賬本的錯,不由將信將疑。
“你說哪個總賬和明細賬不卡,我來加下!”鳩摩拿出算盤開始一項一項地加。
無憂翻了翻白眼,這還要算盤,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對啊。
鳩摩算了半天,果然賬目不對。
鳩摩和展錦堂對看了一眼,無憂身上隱約有安安的影子,他們同時想到了寧威遠對無憂徹底的寵愛,難道無憂身上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惠民堂里,花卷兒一手拿著一本手看著,一手搖著搖籃,懷里的星星時不時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吧唧親花卷兒一下。
展靜堂、鳩摩和無憂在喝茶聊天。
王山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閉目打坐入定。
紅玉在后廚叮叮當當地準備著晚飯。
昔日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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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宮,太后的佛堂里。
竇鳳舞穿著一件,繡有萬福花樣的橘黃色錦緞長裙,盤腿坐在蒲團上。
一個紫衣婦人坐在她對面不遠處,清瘦的臉龐,頭上插著一支黑木簪子,正閉目吟誦著凡人聽不懂的咒語。
良久,那婦人才睜開了黑洞似的眼睛,嘆息了一聲。
原來是那個叫碧瑤的女子,一個穿著皮囊的魂靈。
碧瑤悠悠地說道,“太后所求的那個魂靈,曾被囚禁在弱水河底很久,后來被人所救,渡化入了魂魄海,估計此刻早已投胎轉世,忘卻前塵了!”
竇鳳舞想起,寧世強為了泄憤,用鐵鏈密密纏繞了白敬德的尸體,沉尸于弱水河,那條妖異的河流。
如今面前這位神女所說非虛啊!她有點悵然若失,如果白敬德的魂靈尚在,同自己見上一見,也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孤寂的心。
“神女果然是天上人物!”,竇鳳舞說道。
碧瑤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最近神王那里會派來一位特使,來襄助太后以成大業!”
“如此甚好!”竇鳳舞面色凝重地說道。
如果寧威遠執意廢奴,自己就有了朝中老臣的支持,那自己就可以趁機廢了寧威遠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