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天剛剛開始有些黢黑,我們三個人鬼鬼祟祟的一起來到了郊區的石門2號倉庫門口,這裡原來最早是我們新安市囤放鋼材的倉庫。最近這幾年鋼材生意不景氣,石門1號庫已經被快遞公司收購作爲了中轉站。只剩下2號倉庫零零散散的,堆放著一些賣不出去的鋼材,鋼材表面都已經鏽跡斑斑,倉庫四周長滿了雜草,荒涼的氣息顯得有些慎人。
我和愛莎胡飛躲在一處高高的雜草背後,低著身子儘量靠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幫助胡飛檢查身上的配槍情況,還有彈匣的子彈數量,待一切準備就緒後。
我倚著這草叢,微微的探出點頭,向倉庫裡有亮光的地方望去。
幾個大個子男人,在倉庫門口圍著一個烤肉爐子大口喝著啤酒,說說笑笑。
我數了數,一共有4個人,每人配了一把湯普森***。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林婉,估計是被綁在了倉庫的更深處。
我對著大夥兒比了個數字“4”的手勢,然後給愛莎拋去了一個眼神。
她心領神會,二話沒說就把扎著的馬尾松開,金黃色的頭髮性感的四散開來。然後又解開了一個襯衣釦,完美的身材瞬間呼之欲出。我和胡飛看的發呆,都不約而同的嚥了下吐沫,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盯著看不太妥當,轉移了下目光,臉一紅低下頭給她做了個出發的手勢。
就這樣,愛莎完美的表演開始了,她慢慢悠悠的走到四個男子吃烤肉的地方,彷彿是走失的羔羊一般。
這些人看到有個人向他們走過來,立刻提高了警惕,都抓住了身邊的***不再說話。
其中一個人喝道:
“你誰呀?!來這裡做什麼?識相的就給老子滾遠一點!”
隨著火光的映襯,愛莎俏麗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幾個男子這才發現遠處走來的原來是個身材火辣的外國女人。
那個人立刻嬉皮笑臉地喊道:
“哎喲喂!原來是個外國大美妞啊!怎麼啦?走迷路了嗎?來!來陪哥哥玩一會嘛?”
幾個歹徒隨著這小子的挑逗言語哈哈大笑起來,繼續用言語輕浮著愛莎。
可是愛莎一直假裝聽不懂中文的樣子,做著可憐無辜的表情,輕輕的一撩自己的秀髮攤開雙手說道:
“Sorry,I can't speak chinese.where is here?”
愛莎的表演天賦確實可以,那天真無邪的樣子,我要是不知道,還真的以爲她就是一傻白甜走錯路了呢。
這一下幾個大個子一看到這副天使的面孔,張牙舞爪地衝到愛莎身邊,想和她來個親密接觸。愛莎退了幾步,做了個俏皮的表情。他們一看愛莎不但不反抗,反而和他們捉起了迷藏,徹底來了興趣,都瘋狂的向愛莎撲去。
愛莎立馬轉身往我們隱蔽的草叢跑來,這些人也跟著衝了過來。就在愛莎即將被幾個男子追上的時候,胡飛“砰砰”放了兩槍,兩個衝在最前面的男子大腿上瞬間血流如柱,抱著腿嚎叫著倒在了血泊當中。
胡飛性格本身就是非常沉穩,這半個月多以來,一直每天在局裡跟著大比武的射擊冠軍洪安國練習射擊,射擊本領進步可謂神速,10米手槍幾乎可以做到槍槍爆頭,這幾米的距離真的是小菜一碟。
最後一個大個子看到前面的兩個同夥兒倒在血泊中嗷嗷直叫,才發現自己已經中了埋伏,他拿著湯普森***對著眼前的一切漫無目的的掃射,我和胡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畢竟我們在暗,他在明,無盡的黑暗總能給人帶來恐懼,他無法判斷我們的位置,胡亂掃射一通後,還是不敢向前多走一步。
這時,我看準時機,從草叢背後一個跳躍跑出,狂奔向他背後的倉庫大門,他看到草叢中猛地蹦出一個大活人,嚇得手裡的槍差點沒掉了,他控制住抖動的雙手,把槍重新扶好,眼看就要對準我來一通掃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奔跑的我只是個幌子,這下他把整個後背都留給了胡飛最中央的視線,胡飛沒有猶豫,從草叢中站起來,“砰!砰!”就是兩槍,就見小腿肚子上一邊一個血窟窿,嗡嗡直冒鮮血,大個子兩隻腿都中槍後,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向前撲倒,手中的湯普森***摔出了幾米開外,正落在我的腳下。
我端起這支湯普森***,鎖住了保險,來回打量著說道:
“槍不錯,不過,現在歸我了!”
我一擡手,招呼胡飛和愛莎都到倉庫門前來,我把我的手槍交給了愛莎,我手裡端著剛剛繳獲的湯普森打頭陣,把愛莎夾在中間,一前一後的形成一個作戰陣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了倉庫裡面。
這個倉庫很大,層高至少有6米左右,因爲年久失修,倉庫中大型的工字鋼組成的柱子都幾乎生了鏽,憑著一閃一閃,破敗微弱的燈光,我們像裡面走了十幾米,終於聽到了“嗚嗚嗚!”的女人聲音。
愛莎第一個看到了綁在柱子上的林婉。她嘴裡塞著棉布,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頭髮凌亂不堪,雙目憔悴,眼神呆滯。她一看到我們三個,淚水奪眶而出。
我趕緊衝上前去,迅速解開她手上的繩子,把她嘴裡的棉布取下。林婉“啊”的一聲撲倒在我懷裡,嗷嗷大哭起來。我趕緊把她扶起來,看她有沒有受傷。
最後確定,除了手腕上有捆綁留下的傷痕外,其他並無大礙。
我放下心來,愧疚地說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那麼晚了去檢驗時鐘的,現在沒事了,放心吧,我們來了!”
說著話,我一把把林婉再次攬入懷中。
就在這片刻溫存之際,胡飛在後面謹慎的問道:
“林婉,你怎麼說也是咱們局裡的柔道冠軍,就門口那幾個臭小子,就那幾下三腳貓伎倆,我想應該不像是你的對手啊?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擄上了車輛,難道說……剛纔門口那幾個人裡沒有惠民豐?!”
林婉聽到胡飛的問題,擦了擦淚水,緩緩地說道:
“小飛,你說惠民豐我不知道是誰,不過他們中的確有一個高手。其中有一個光頭,身手特別矯健,當時在警局門口,他下來抓住我的胳膊,當時我憑著多年的柔道功底,本來是想順勢來一個背身過肩摔技法將他制服的。
可是誰知道,他一把抓住我另一隻手,使出了一個我叫不出名字的招式,用他的胳膊緊緊鎖著我的肩頸和雙手,讓我動彈不得,兩下就把我拖進了麪包車中,再後來,我手中的時鐘就被他們搶走了,我也被帶著頭套帶來了這裡。”
“哦?光頭?”我驚訝的問著林婉。
“沒錯,我雖然套著頭套,可是我都聽見他們那幾個小嘍嘍稱呼他老鷹!”林婉奮力回想當時被綁架時的細節。
“看來惠民豐確實也在這次綁架的同夥兒之中,但是應該不是門口那幾位,那他人呢?難道被泰山調虎離山之計引走了?”
就在我詫異不已,還不敢確定剛纔的人中哪個是惠民豐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男子聲音。
“沒錯!老鷹就是我!哈哈哈,怎麼?你們幾個還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成!”
我們四個同時回頭,就看到剛纔我們進來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身高至少在190公分以上,眼睛細長,額頭上還紋著一個圖騰,兇神惡煞地盯著我們四個。
“你就是惠民豐?”我毫不怯懦的大聲回覆道。
“怎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顯然,他對我是怎麼知道他真名的,尤爲好奇。
“我不光知道你叫什麼!我還知道你媳婦叫樑琪!你女兒叫惠安妮!我希望你能認識到你自己在做些什麼,不然你的妻女可能也沒什麼好日子過!”我往前走了幾步,用心理戰術攻擊著老鷹的心理防線。
很明顯我能感受到,他在聽到妻女的名字後,身體有一絲顫抖,他有點被我的話語激怒了,大聲的吼道:
“你他媽的敢動我家人,我就讓你碎屍萬段!”他咬著牙捏緊拳頭,隨時想要向我衝過來。
“我不是說要傷害你的妻女,而是告訴你,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兒都遲早要接受懲罰的,一旦哪一天你受到了公安機關進行了嚴懲,那麼你的妻女可就變成了孤兒寡女了!”
我毫不退縮,繼續用言語大聲回答著,希望能攻破他的內心防線,讓他收手。
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老鷹哪裡會領情?聽完後像變成了一條瘋狗,發了瘋似的向我們撲將過來!
條瘋狗,發了瘋似的向我們撲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