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現在的對手不只闕天龍一人。能搞出這麼大的爆炸案,他一人所爲也不太現實,不排除他找了幾個亡命之徒,助他完成大業。”胡飛走過來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我轉過頭冷靜地說:“對,他們能搞來這麼多**,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並且他們非常有可能也搞到了武器,我們要萬分小心。”
“那天的銅球線索指向了這座村莊,而村莊就在這座山腳下,被炸開的地方是正好處於半山腰處,我總覺得他們炸山,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的陰謀。”我皺著眉頭想找到些蛛絲馬跡。
“嗨!照你們這麼個說法,難不成這幫兔崽子們是卸嶺力士?用**把山炸開,這山裡頭難道有什麼好玩意兒嗎?”王泰山從後備箱上卸下了大傢伙的包裹。
“我看你小子是鬼吹燈看多了吧!這山裡又沒有墓穴,卸哪門子的嶺啊,不過上山的路已經被炸燬了,我們只能改徒步了,你看著把咱們需要的東西都背上些,咱們進山再去探個究竟。”我對著王泰山說道。
“好嘞,你不操心了李隊!體力活兒這玩意我在行!”王泰山邊說邊把往身上挎揹包。
我也走到後備箱,把那把狩獵反曲弓背在了後背上,箭囊挎在了腰上,心裡想著如果闕和他的同夥兒們真的有槍支的話,到時候恐怕我這把弓,就是我們唯一能防禦的武器了。
大家三下五除二的把行李分包放好,胡飛把牧馬人停放在了山腳下的一處蔭涼裡。
我回頭看了下林婉,對著她用拜託的口吻說:
“你看你能不能給咱局裡,你的好朋友張乃馨打個電話,我們這次出來查案,也沒有人肯幫我們,張乃馨是你的好閨蜜,你讓她在國內幫咱打聽一下,闕天龍出國前都和誰有過接觸?有沒有一起出國的記錄,這些信息對我們很重要。”
林婉對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哥,這次我們出來查案,你可別把我當外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林婉說著,溫柔的小臉泛起紅暈。
“好的,好的......”我聽到這番話,竟不知所措起來。
李思甜這會兒在村子那頭幫忙擡傷者,並四處奔波和受傷村民交談著,唯一一個沒有語言障礙的她,成了在這裡義工。滿頭大汗的思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著我們說:
“剛纔我在傷者帳篷裡,碰到了一個本地的姑娘,她和我差不多年齡,這次爆炸,她外出沒在家,但是父母都被爆炸所震下來的大石塊砸死了,她剛纔聽我說,我們幾個要去上山調查爆炸事情的原委,極力要求爲我們當嚮導引路。”
隨著李思甜的介紹,帳篷裡一位美麗動人的,塞浦路斯姑娘向我們走了過來。
她碧綠的雙眸,像湖泊一樣清澈,一頭金黃卷曲的長髮,被紮成了馬尾,堅挺而深邃的五官,如同維納斯女神一般,深藍色的襯衣把她的皮膚顯得尤爲白皙,她微笑著用希臘語介紹著自己。
李思甜在一旁翻譯,說她的名字叫愛莎
王泰山肯定是要第一個衝過去握手的,他一邊傻樂一邊用蹩腳的英語說:
“My name is Taishan!”
“人家是說希臘語的,你個傻帽!”胡飛在旁邊潑了一盆冷水。
我禮貌的過去和愛莎握了握手,讓思甜翻譯告訴她,這次上山調查會很危險,她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希望她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了。
可是這個叫愛莎姑娘,無論如何都堅持要和我們一起,藉著思甜的翻譯,我們得知,她自己的父母在這次爆炸案裡都離她而去,這使她悲痛萬分,雖然國家現在報道,都說是****所爲,那後續無非就是進行些人道主義賠款,她並不想要這筆錢,只是真心能夠找出爆炸案的真兇,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我看著她堅定地眼神,也沒有再繼續勸說下去,因爲山裡的地勢較爲複雜,爆炸過後,很多石塊都把小路掩埋了,還形成了多處泥石流,有個當地人作爲嚮導,確實是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大家一起商量過後,決定允許讓愛莎和我們一起同行進山。
愛莎興奮地從村子裡的臨時營地,拿著兩個帳篷遞給我們,我一看錶,已是下午三點多了,才意識到今晚可能要在山裡露營了,刻不容緩,大家帶著乾糧和手電等必需品,一起在山腳下集合,跟著前面的嚮導愛莎,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愛神之山。
這座山果然是藤條縱橫,碎石滿地,若不是本地人愛莎的指引,我們恐怕後天也到不了爆炸地點,在經過了漫長的4個小時山路還有走走停停後,大家幾乎都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愛莎扭頭看了看精疲力盡的我們,在最前面指著一片高地喊叫,招呼我們過去。
“她說在那裡,適合搭設營地,明天一大早我們在繼續趕路,大概中午時分就可以到爆炸地點了。”思甜在一旁翻譯道。
叫苦連天的大夥兒,看到終於可以休息了,都圍坐在了一個較爲平坦的大石頭上,王泰山拿出揹包裡的麪包和火腿,分發給大家,幾個女生走到不遠處的小河邊開始洗臉,我和胡飛則把旁邊的樹枝折了一些,準備在原地生一個篝火。
忙活了半晌,眼看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山裡的夜晚很靜,很涼。
林婉、思甜還有愛莎三個女孩子抱坐成一團,圍坐在篝火旁取暖。
漆黑的山間,偶爾有幾聲不知名的動物吼聲,把這原本就陰冷的山澗,憑添了幾分寒意。
我把火腿穿在匕首上烤了起來,被柴火烤過的香腸,瞬間流出了一層誘人的肥油。
不知道是不是山裡的夜晚**靜,還是來自我們內心對未知的恐懼,大家久久都未開口說話。
我轉了轉手中的香腸,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一週前啊,我還在新安市的警察局裡,天天朝九晚五,真沒想到,一週後的今天,我卻在一個異國他鄉的森林裡,烤著香腸吃,真是世事難預料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思甜,看著緊緊依偎在她身邊,怕黑的林婉說:
“哥,難得我們都在這深山裡,大家不免有些害怕,我建議啊,以毒攻毒!大家一人講一個鬼故事,誰最恐怖,喏,這根特製香腸就歸誰吃!緩解下氣氛嘛!”
本來就害怕的不得了的林婉,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向思甜,示意她別開玩笑。
“誒?我烤的香腸,我還沒說話呢,你這就給我支配出去了呀!”我佯裝嗔怒道。
“說話可算數思甜!本大爺先給你們來一個驚悚的!”一下就來勁兒的王泰山,站起身來站在篝火旁,揚著手就比劃起來。
林婉在一旁,往我身子邊使勁靠了靠,害怕的把頭埋在了兩個膝蓋之間。
愛莎聽不懂我們在說些什麼,只是低著頭,擺弄著鞋帶,目光中有一絲悲愴。
“在很久很久以前啊,生活在山裡一種可怕怪物,名曰山魈,他們通常都有銅鈴大的眼睛,及兩個深邃的鼻孔,兩隻豎立的耳朵上面還有很多數不清的倒刺,一口滿嘴的獠牙,最喜食孩子,每到三更天裡,隨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打更聲。慢慢響起,還沒按時回家的孩子,那就要被山魈帶到山裡面吃掉。
是日,一個叫李木豪的小男孩,很晚了還沒有回家去,他的父母甚是焦急,站在家門口翹首期盼著,只見在一條深幽的巷子口......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的拿著手裡的棒棒糖走過。
忽然!
一雙墨綠色的雙眼,出現在了小男孩的面前,一隻烏黑且長滿怪毛的爪子,橫攔住了他的去路!”
王泰山盯著我繪聲繪色的講著,還不時地發出“哐當、砰咚”之類的形容詞。
還真別說,泰山講故事,倒是挺有一套,大家都被他完美的演技還有可怕的描述吸引著。
可就在泰山來回騰空比劃的雙手間,我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雙駭人的綠色眼珠,正在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幾個!
我奮力地揉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後,我“唰”的一下從地上彈起身子,手裡緊緊的抓住背後的反曲弓柄,擡手叫停了正講在興頭上的泰山,對著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