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崎嶇盤山公路,我們終於來到了青龍寺的廟門前,山裡的氣溫明顯比城裡低了好幾度,下了車的我們都把脖子塞進了衣領裡,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大門口,只見一個青色的金字牌匾格外醒目。
“青龍寺”
這三個大字被鏗鏘有力的刻在此木匾之上。
“李隊,這就是你原來和父親常來的青龍寺了嗎?”胡飛打了個冷戰,站在風中凌亂的他,劉海兒被山風吹得上下翻飛。
“看起來,沒什麼香火啊,怎麼連一個人都沒有呢?”林婉有些害怕的蜷縮在“我”的背後,小聲嘟囔了一句。
愛莎是第一次來到中國的寺廟,神秘而威嚴的氣氛,感染的她也鑽到了胡飛的背後。
“我”也不禁覺得甚是奇怪,怎麼會大白天一個人也沒有,平日裡的千年古剎,不應該是前來祭拜的人頭攢動,香火興旺纔對啊,滿懷著疑慮之情,“我”第一個走上前去,推開了廟門。
此刻,站在六維裡的我,一手扶著恢復了一些的半截胳膊,望著畫面裡出現的截然不同的歷史片段發愣,後來的事情貌似完全都被改變了,但是一切似乎都有一些不太對勁,現在看來,因爲時空的錯位,我這殘缺的半邊身子也暫時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只能靜觀其變了,我緩緩地靠著牆邊坐下,抖了抖依舊還存在的半邊身軀,無奈的嘆了口氣。
“嘎吱”
廟門的推開聲,有一種撲面而來的陰森可怖感,前院除了那兩顆參天而上的皁角樹,一樣是空無一人,這下“我”有點慌神了,站在原地擋了一下大家,沒有繼續往前帶路。
“都停一下,你們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了嗎?”我伸開手攔住了大夥兒的去路,仰著鼻子向天嗅著。
“味道?沒有啊,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嗎?”林婉聽到我說的話,也在四周圍不停地聞著。
“我也沒有聞見什麼味兒啊,李隊,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說罷,胡飛就拉著愛莎慢慢朝前走去,邊走還邊說:
“這會估計僧人們都在中庭吃齋唸經呢吧,前院沒人很正常啊,快點去找延參大師吧!”
”我“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額頭上不斷地冒出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心頭總是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著著。
林婉看到胡飛和愛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中庭,也想要過去,可是卻被”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李哥....你這是.....”林婉低著頭,羞紅著臉小聲說道。
“跟我一起走,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還是小心爲妙!”“我”沒有注意到林婉臉上微秒的變化,而是緊緊地扣住她的十指關,邁著謹慎的步子往前走著,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四周,警惕的用身子擋著林婉。
林婉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臉上忽然掛上了一個幸福的微笑,慢慢的把身子貼在了“我”的背後,充滿安全感的躲著後面跟隨我走著。
“我”走到中庭院門那裡,輕輕地叩開了大門,就來到了寺廟的正殿,走廊兩側,整齊的佇立著十八羅漢的銅人雕像,祂們瞪著銅鈴般的雙眼,怒視著我們幾個外來者,雕像的面目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足夠震懾鬼神的外貌讓我們有些不寒而慄,林婉的手狠狠的握了”我“一下,”我“回過頭溫柔的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腕,讓她不要害怕。
走過了這個羅漢長廊後,在這座殿的中央空地上,擺滿著僧人們唸經打坐的蒲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大概有三四十個的樣子,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僧人在此。
在蒲墊擺放的正前方,是一個威嚴高聳的佛臺,上面擺滿了正在燃燒的香蠟還有祈福明燈,火苗在房間裡隨著微風左右搖擺著,把後面的鑲金釋迦摩尼像映襯的格外綺麗巍峨。
“我”慢慢走到了佛祖面前,禮貌的鬆開了林婉的手,並將雙手合十,對著佛像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嘴裡輕聲呢喃著敬語。
林婉看到了我的樣子,也跟著我拜了一次。
“嘔!“
就在林婉正在低頭祭拜的時候,走在我們前面的胡飛忽然乾嘔了一聲,然後站在佛像背後忽然大聲喊道:
“李隊,我好像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其實是濃重的血腥味!就在大殿後面的中庭那裡,格外的刺鼻,有種讓人想喘不上氣得感覺!”
"不好!大家趕緊撤出廟裡!這麼大的血腥味兒!一定是出事兒了!“我”扯著嗓子呼喊起來,拉著林婉就向前院跑去。
剛剛躍出正殿的臺階,就聽得廟門外面呼呼呀呀衝進來十幾號黑衣人,擋住了來時的去路,“我”用身子擋住林婉只得向後退去,誰知道後面的正殿那裡,竟傳來了愛莎和胡飛的呼救聲。
“我”在轉頭一看,原來是老周和一個壯漢,用手死死卡住了愛莎和胡飛的脖子,然後對我大聲叫囂道:
“李警官,別來無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妄的笑聲震耳欲聾,像是要激怒我。
“你放開他們!有什麼衝著我來!”我咆哮著對著老周怒吼,
廟門前的黑衣人慢慢朝我們逼近,直到快把我們也逼到了正殿前的臺階處,背後的老週一直在笑個不停,嘲笑的看著被陷入囹圄之地的我倆。
”李警官,你開再快,可也沒有我們的直升機快啊,不好意思,寺裡所有的和尚全部都被我們處理掉埋到後山去了,你們呀,要是早點投降不就沒這麼多事兒嘛!哈哈哈哈!“老週一邊卡著胡飛的脖子,一邊放肆笑道。
“李隊,別管我們,你倆快想辦法逃走!”胡飛硬撐著身子,用被卡著喉嚨的聲音吃力的說道。
“想跑?那可沒那麼容易,你們倆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維護你們領導?”老周看到胡飛說話,用力卡了一下他的脖子,讓胡飛瞬間缺氧,身子一軟,癱倒在他懷裡。
“廢話少說!你們究竟想要什麼!”“我”看著倒下的胡飛,情緒激動地回答。
“好啊,我就喜歡李警官這種爽快人,實話告訴你吧!牆上的血詩我們也看到了,根據最後一句,我們也判斷出來指的是儷山之上的青龍寺,可是前兩句嘛,只能怪我這個退伍老兵沒文化了,實在是破解不出來,恐怕得仰仗李警官您了!嘿嘿嘿。”老周斜嘴一笑,蒼白的髮梢把他的面容顯現的尤爲邪惡,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真正的惡魔,其實不是闕天龍,而是一直隱藏在背後的老周。
“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放了我朋友!”我攥了下拳頭,直盯著老周的雙眼。
“放了你朋友?容我只能放掉一個,那個外國小妞嘛,恕我不能答應你。”老周用手一指愛莎,然後擡手聳了聳肩。
“爲什麼!兩個都必須放了!拿我做交換都可以!我就告訴你前兩句詩的秘密!”“我”極力爭取著。
“拿你做交換?!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你何用!你又不是安得莉亞的後人,你的血頂屁用!”老周輕蔑的笑著,彷彿在講述一個笑話。
“什麼?!!愛莎的血!原來古籍上記載的開啓方法居然是.......!“”我“吃驚的看著老周,嘴巴張的滾圓。
“沒錯!告訴你也無妨,就是要用這個小妞的血,要不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不殺她,只是稍微的取點血便可,如何?!”老周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從愛莎的俏臉上滑過。
“No,please!”愛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懇求著老周。
“不行!”我不停地搖頭。
“他媽的!還給你臉了是不是!你還跟老子談起條件了!你有什麼資格!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她!“話音剛落,老周就揚起匕首,佯裝要刺向愛莎的胸口。
“不要!!!行........我告訴你便是!””我“咬著嘴脣,從牙縫裡蹦出了這幾個字。
“第一句詩的含義是指的皁角二字,第二句的意思指的是延參,皁角很明顯,就是前院的那兩顆千年皁角樹,而延參方丈他.....已經被你們殺害了........”說完,“我”眼眶裡的淚水奪眶而出,不免的爲滿寺無辜死去的僧人感到自責萬分。
“呀!合著老子還殺錯人了?不過沒關係,殺就殺了唄!先把皁角的信息理順了再說,來呀!上幾個人,去把那兩顆皁角樹方圓5米之內,全部挖開,必要的話,把樹幹鋸開也行!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血詩秘密!”老周指揮著廟門前的黑衣人。
聽到命令後,立刻幾個他的手下,就散開跑去取來了工兵鏟開始深挖起來。
老周坐在正殿的臺階上,笑嘻嘻的看著手下們幹活兒的身影,手裡不停地把玩著他那把匕首。
林婉靠在“我”的背後,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小聲的呢喃:
“李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也趁著老周不注意,轉過身給她使了使眼色,一擡手給她指了下背後的廟門。
沒錯,擋住廟門的黑衣人,幾乎都去開挖了,只是留下了三個,還站在我倆面前擋著,有的一搏。
正當我倆正在用眼神交流之時,一個黑衣人忽然跳起來喊叫道:
“大哥!找到啦!找到啦!”
隨著喊聲,我望去樹下,一個男子懷裡捧著一個沾滿泥土的玩意兒,朝著老周跑去。
“我”瞪圓了雙眼觀察,那玩意兒雖然被泥土幾乎是裹上了一層泥套,不過從它的形狀大小上,還有外觀特徵上來看,“我”可以斷定,那個東西正是前幾個月博物館裡失竊的。
“賽克希爾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