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則故事後我唏噓不已,問他倆說:“看完這個故事,你倆有什麼想法沒有?”
王泰山斜了下嘴角說:“不就是個神話故事嗎?我沒看出什麼門道。你不會想把這個當成線索吧!別逗我了好嗎?”
胡飛扶了下眼鏡,緊鎖著眉頭:“李隊,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種民間傳說一般都很邪乎,是一種不錯的宣傳手段。它傳播得越離奇,也就越容易被人關注,那麼來博物館買票看熱鬧的人就會越多。我也覺得,拿這個當線索的話,有點牽強。”
“可是你倆啊,都忽略了一個細節!”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倆說:“小飛你現在進入新安市公安系統,查詢一下,看看整個新安市有幾個姓闕的!”
王泰山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起來。
“對呀!上次在博物館失竊現場那根毛髮檢驗結果,是個叫什麼……闕天龍的小子!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胡飛也點了點頭明白了我的意圖,迅速進入公安查詢系統,很快就有了結果。
系統顯示,整個新安市只有三個人姓闕的氣質人:闕小妮、闕天龍、闕輝。
84歲的闕輝在去年已經登記死亡了,而闕小妮今年還不滿6歲,剛上一年級。
這下很明顯,26歲的闕天龍的作案嫌疑最大。雖然經歷了兩千多年的更新變故,新安市已烙上了現代都市的印記,但亙古依舊,依然還是那座千年古都,闕文海的家族,也應該留有後人才對,我們不能排除闕天龍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決定鋌而走險,妄想完成祖上未完成的心願,得到這份神秘力量,從而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動機。
這個邏輯還是有幾分合理的,由於我們沒機會選擇,頭髮絲一樣的線索也得去試試。
我讓胡飛合上電腦,迅速去局裡申請一份搜查通知書,然後招呼大家起身去闕天龍的家裡看看。
我們驅車前往,幾經週轉,終於來到了深居小巷的闕家。
他家位於新安市甜水井區的一處棚戶區內,這裡的住宿條件簡陋,大多住著一些外來務工人員和空巢老人。我們走到這小巷中,把正在玩皮球的孩子們嚇得四散開來,很是害怕的遠遠盯著我們看。
我用力敲了很多下門,無人應答。
王泰山低聲說:“李隊,要真是他偷了的話,肯定早跑路了!咱們搜查通知書在手,害怕什麼,把文書貼在門口,直接把門撞開進去看看再說唄!”
我瞪了一眼王泰山,示意這裡羣衆太多,撞門不太合適。胡飛瞬間秒懂了我的意思,擺擺手讓我倆靠近一點。
不知什麼時候,他手裡多了個小鐵絲。
三兩下功夫,門就被胡飛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了。
“呀呼嘿!胡飛你丫沒當警察之前是不是敵對勢力啊?”王泰山捂著嘴玩笑道。
胡飛壓低聲音說:“別扯犢子,我這也屬於刑偵手段之一知道嗎?藝多不壓身,你懂個屁。”
我沒時間搭理這倆活寶,直接推門進去,泰山緊跟其後。胡飛把搜查文書貼在找到顯眼的地方,然後關上門,跟上我們。
闕天龍家雖說是平房,但是院子著實不算太小。院內種了棵核桃樹,樹下放著一把木質躺椅,旁邊還有一套茶具擱在茶海上。闕天龍住在這兒還挺逍遙的嘛!
走進房內,屋裡亂糟糟地放著一些鍋碗瓢盆,傢俱大多也都是不知道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便宜貨,可是客廳中央卻放著一個品相精美的太師椅。
“哎呀,我去!這椅子可是黃花梨的嘿!這玩意要是真傢伙的話怎麼著也得值十幾二十萬的!”王泰山咂舌道。
我走過去摸了摸這把太師椅,心說看著的確像是老東西,雕刻工藝精湛不說,連扶手上龍頭口裡的龍珠還能轉動。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講究物件。
我摸著椅子對胡說:“如果闕天龍確實是闕式的後人的話,家裡有一兩件好東西也不足爲奇。雖然如今家道沒落,但畢竟祖上也是達官顯貴。”
胡飛點點頭。
說話間,我一個人走進了臥室。裡屋的畫風完全和外面不同,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頗有幾分典雅,實木的牀邊放著一個黑檀木的小茶幾,牆上還掛著幾幅山水國畫,角落裡的小桌上,供著一位叫不出名字的神明,檀香已經燃滅。那羅漢模樣的神靈正瞪著銅鈴大眼,手持一把銅戟張牙舞抓地指向牀邊,那讓人敬畏的神情,不免的讓人心生膽怯。
就在我低頭四處搜索線索時。
“哐當”!
驚得我一個激靈,身子迅速向後退了一步,右手緊貼在腰間的槍袋上。
我回頭望向聲源處。
原來是那羅漢手中的銅戟掉落在了地上。看來我最近真的是有點神經過敏了,總是緊張兮兮的,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屋裡沒風,我也沒碰它,銅戟怎麼掉的?
難道說,我驚動了神靈不成?
我內心即刻滿是惶恐。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我站在原地,手心直冒汗,緩了半晌,雖然不太信這些,但是我覺得對待神靈還是要存有尊敬之心,於是我彎下腰,戰戰兢兢的去撿掉在牀下的銅戟,嘴裡不斷念叨著。
“小人是來查案的,如有打擾之處,多有得罪啊!多有得罪啊!”
這一彎腰去撿同戟的時候,我一偏頭,發現黑洞洞的牀下,竟然有一張被搓成紙團的A4紙,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我心中一動,摸過紙團打開。
原來是一個名叫“劉力”的男人護照複印件!
我大喜過望,立刻跑出房間興奮地對著他倆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