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妹妹沒有別的事,姐姐我就告辭了。”秦菲筠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這一晚上也真是折騰夠了,得回去好好補一覺。”
……
看著秦菲筠揚長而去的身影,秦依依氣得差點吐出血來。
賤人,賤人!
二夫人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鬥得過二夫人!
想到這裡,她臉上原本凝重的表情稍稍好些,得了,趕緊去找二夫人吧,那可是她以後所有的仰仗。
至於剛剛死去的生母?
她連去看一眼都嫌多餘。
恨,記在心裡就行了。
又或許,她心裡最恨的不是秦菲筠設(shè)計害了三姨娘,而是她自己爲(wèi)什麼沒能運氣好一些,投生到周氏的肚子裡。
“小姐,小姐您總算回來了!”秦菲筠剛進院門,留在屋裡看家的芳兒就一個健步衝了出來,倒將秦菲筠跟丹兒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學(xué)著點兒雨墨姑娘的穩(wěn)重。”秦菲筠微笑著輕斥道。如果不是她反應(yīng)快及時收住力道,芳兒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被拍飛了。
“奴婢這不是擔(dān)心小姐嘛!”芳兒撇著嘴小聲道。要知道小姐當(dāng)初跟她們說那個計劃時,她們可是嚇傻眼了呢!
沒錯,這整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就是秦菲筠。
不,確切來說,應(yīng)該是林卿。
不過林卿只是想了個大體框架,最終實施的人,還是秦菲筠和雨墨。
早在故意將消息泄露給門外偷聽的丫鬟時,秦菲筠就想好了整個計劃。
未來幾天,跟她料想的一樣,周氏以飯後可以出來坐一會兒爲(wèi)名,命人將那個小涼亭重新收拾了一下,當(dāng)然,主要是掛上了一圈圍帳。
而監(jiān)督這個計劃實施的人,正是三姨娘。
只看三姨娘連秦菲筠這個小姐都隨意欺辱,就知道平時受她苛待的丫鬟下人定不在少數(shù),秦菲筠只是拿出一些銀子給丹兒,沒過幾天,丹兒就成功賄賂了一個三姨娘房中的丫鬟。
因爲(wèi)三姨娘對其動輒打罵,這個丫鬟心裡早已對她恨之入骨,所以在丹兒的刻意親近下,她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幫忙,只希望事成之後可以跟隨在秦菲筠身邊伺候。
所以,在吃了含有微量頭痛藥的午飯之後,三姨娘就感覺身上各種不適,以至於定親晚宴也無法出席,只留在院中休息。而雨墨就潛入房間,將其打暈弄到?jīng)鐾ぶ小?
至於劉品那邊,則是由女扮男裝的芳兒負責(zé)去通知的,這樣即使事後要對質(zhì),能懷疑到的也只是男丁而非女僕,更何況,結(jié)果都盡收眼底了,誰還會去在意過程。
至於爲(wèi)何要選擇三姨娘,而非秦暖暖或是秦依依?
如果劉品跟秦依依發(fā)生這種事,爲(wèi)了遮醜,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將秦暖暖嫁給劉品爲(wèi)妻,這樣雖然折辱了她,但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她不願意便宜了那個賤男。
所以嘛,選擇三姨娘最合適。有這有悖道德的罪名在身上,秦慶林恐怕這輩子都不想再看
見那丫了,更別提還將女兒嫁給他。
一石數(shù)鳥……
她要讓那秦依依母女好好知道什麼是助紂爲(wèi)虐的下場。
至於週二夫人母女,不著急,有的是時間玩呢!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秦菲筠那個小賤蹄子什麼事都沒有?”秦暖暖十分不甘心地問道。
今天晚上心情極度煩悶的秦慶林宿在了一向不怎麼說話的四姨娘那裡,周氏房中只餘下她跟秦暖暖二人。
“這個娘也納悶?zāi)?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只能怪那個周美雲(yún)太沒用了。”
周美雲(yún)是三姨娘的閨名。
現(xiàn)在所有尚能想起她的人,都會怪她壞了事,沒有一個會爲(wèi)了她的死惋惜。
至於傷心?
更是絕對無從說起。
“可是……”秦暖暖剛想說秦菲筠的一舉一動都在她們監(jiān)視中,斷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卻又突然想到,“母親,該不會我們收到的消息有誤吧?”
“不會,”周氏搖了搖頭,“那兩個丫鬟是我親自派過去,再說了,她們又有什麼理由幫著秦菲筠而得罪本夫人?”
秦暖暖思索片刻,“她們沒有理由幫著秦菲筠,就像三姨娘沒有理由出現(xiàn)在那涼亭裡一樣。”
“原來母親和三妹還在爲(wèi)這個疑惑呀,看來我來的正巧呢!”秦暖暖話音剛落,秦菲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未經(jīng)母親允許就擅自闖入院中,秦菲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馬上將她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秦暖暖心裡原本就氣得不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收拾秦菲筠的好機會。
見幾個嬤嬤家丁就要過來,丹兒厲聲喝道;“老爺適才賞了很多東西給小姐,大小姐選了幾件好的特意留下來孝敬夫人,就連來這裡也是得到老爺首肯的,你們哪個敢動大小姐一下,可是不想活命了!”
別說,這丹兒發(fā)起火來還真是有模有樣。這幾年跟在秦菲筠身邊她跟萍兒受盡委屈,平時別說是主子,就是主子房裡的燒火丫鬟都敢給她們氣受,而她們卻從來都不敢吭聲。
如今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威風(fēng)一把,這感覺還是蠻爽的嘛!
之前秦慶林訓(xùn)話的內(nèi)容,早已在下人之間傳開,他們都曉得秦菲筠即將成爲(wèi)輔國公少夫人,更明白這個一向不受人待見的大小姐受到了老爺?shù)闹匾?如今被丹兒一喝,紛紛愣在那裡不敢上前。
見他們這副樣子,秦暖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罵道:“你們這些沒出息的,一個賤丫頭有什麼……”
“暖暖,不得無禮!”還未等她將話說完,周氏就打斷道。
她畢竟吃了三十多年的飯,那心思可比一味只知道囂張跋扈的秦暖暖多多了,所以早已經(jīng)從丹兒的話以及下人的反應(yīng)中查覺到了什麼。。
“母親……”秦暖暖沒想到周氏竟然會爲(wèi)了秦菲筠開口訓(xùn)斥自己,回過頭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還說!”周氏一邊輕斥,一邊暗暗向其寶貝女兒使著眼色,也不管
對方能不能看得懂。
說罷,她親自走出大廳,親切地握起秦菲筠冰涼的手將其讓進屋裡,嘴上則抱歉道:“飛揚啊,暖暖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回頭我一定好好訓(xùn)她。”
都要拖出去打板子了,還是開玩笑?
呵呵,真正開玩笑的是周姨娘你吧!
雖然心裡極盡吐槽加鄙視,但秦菲筠面上卻是受寵若驚道:“母親言重了,暖暖是我的妹妹,無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怪她的。”
不就是拼演技嘛,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輸給周氏的話,接下來可怎麼玩呢,對方害死母親的仇,可還沒有報呢!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如此,在讓秦菲筠坐下後,她對著身後的下人命令道:“本夫人有話要單獨跟大小姐說,你們都退下吧!”
至於秦暖暖,也讓周氏遣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了狠毒地瞪秦菲筠一眼。。
待屋中只剩下她跟秦菲筠兩人時,周氏語氣冰冷地悠悠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麼?”
如果她沒猜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是向她示威來著呢!
果不其然,秦菲筠得意地看了周氏一眼,“二姨娘一向聰明睿智,非要不敢在您面前放肆,不過……”她搖搖頭,“沒想到您也會失算呢!”
現(xiàn)在必須要好好氣一氣周氏,人在生氣憤怒的情況下往往會出昏招,而這正是秦菲筠正需要的,最好可以一併把老夫人拉下水。
“你什麼意思?”周氏蹙眉道。
秦菲筠仿若無限得意,“您覺得您派個丫鬟就監(jiān)視住了我,殊不知有一招叫反間計呢!”
“你是說,那丫鬟是故意告訴本夫人你要在涼亭見劉品?”
既然彼此心裡都明鏡兒似的,周氏也不再遮掩什麼。
“那還要感謝母親讓暖暖把這門親事讓給我呢,您給置辦的嫁妝呢,否則一貧如洗的菲筠哪有錢來賄賂下人呢!”
說到這裡,秦菲筠緩緩起身,“時辰不早了,就不打擾二姨娘休息了,菲筠送的東西希望您能喜歡。”
“你……是誰幫你將三姨太弄到?jīng)鐾さ?”周氏恨不得上前撕爛秦菲筠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
“哎,今天說那麼多也累了,如果夫人感興趣,改天菲筠再來跟您慢慢聊。”
說完這句,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至於後來的事,秦菲筠就不太清楚了。聽說周氏在看到那個丫鬟手上戴的金鐲子後,就命人將她拖下去打死了,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哎,既貪心還想害人,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此後的幾天過的很平靜,秦菲筠沒事就在屋裡看看書,繡繡嫁妝,安心等著做她的新娘子。
林卿通過雨墨的轉(zhuǎn)述得知事情圓滿解決,心裡也十分開心,她是開心了,但周氏一定會很不開心,接下來,她一定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林如玉身上。
沈流雲(yún),呵呵,希望她能好好幫自己母親出出主意,總不要在周氏手上敗的太難看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