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阿澈從寒,你們來這兒了還拘謹著不太好吧?”孫倫毫不收斂的嘲笑道,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小紅兒你說是吧?”
小紅兒纖指一推孫倫的胸膛,嬌笑道,“就是啊,兩位爺,來我們豔紅樓,豈能錯過這溫香軟玉?”
孫倫吧唧親了一口小紅兒的臉龐,對他們二人道,“我就知道你們二人都沒來過,這才帶你們來開開葷,可別不領情啊。”
聞言,澈沉默不語,聶從寒不耐煩的道,“你自己想來拉上我作甚?本世子可對這些沒興趣。”
沒興趣?孫倫愕然,而後哈哈大笑,“我們的寒世子,大將軍,莫不是……”
孫倫身側的女子聽到孫倫的話,臉透紅,想笑又不敢笑,畢竟眼前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可是京都鼎鼎有名的戰神,還是聶親王府的世子爺,實打實的皇親國戚。
“副將,我勸你還是莫要招惹大將軍了,”澈從容的開口。
“阿澈,我早說了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直接喊我的名就成。”他正了正神色,“我說,爺我好不容易能在京都呆上個把兩個月的,你們可別掃我的興。”
“那你就自己在這兒取樂吧,我先走了,”還不如去瞧瞧他的壞丫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喂,喂,聶從寒?”孫倫不滿的喚道,瞅著他的背影。
澈隨即也站起身,道,“孫倫,那我也先走了,這時辰正好回去入睡。”
“你們兩個太不夠哥們了吧?一點不講義氣,我說……”孫倫一下撞到阿澈的身上,“阿澈,你忽然停住作甚?”
阿澈回頭歉意的一笑,指了指身前的聶從寒,孫倫看見聶從寒僵住的身子,不由納悶道,“聶從寒,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來,我不會笑話你的,強裝什麼?”
“閉嘴,”聶從寒厲聲斥道,孫倫和澈都嚇了一跳,兩人走到他身側,看見他隱忍著怒氣的面容,兩人對看一眼,這是怎麼了?
該死的,她怎麼來這兒了?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還,還敢由那些髒手碰觸?聶從寒滿臉怒氣的緊緊看著一身男裝的伊爾浣,該死的,那坐在她對面的俊秀男子又是誰?她什麼時候結識的?聶從寒雙拳緊握,壓抑著下去把她怒吼一頓的衝動。
孫倫和澈怪異的順著聶從寒冷冽的視線朝樓下望去,孫倫皺了皺眉毛,不就是兩個長得俊了點的小公子嗎?他可從沒見過聶從寒如此失去冷靜的模樣,就像一隻,一隻即將衝下去撕裂咬人的野獸,該不是那兩個小公子得罪他了吧?“從寒,怎麼回事?”
聶從寒不答,重重呼吸著,狹長的眸子越瞇越緊。
秦勇?冥欒一下站起身子,浣女看向她,冥欒點了點頭,浣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個長相略顯平庸但衣著華麗的男子正擁著一個女子往二樓一個雅間走去。浣女冷了冷神色,一手攬上身側之人的腰大步往二樓而去,冥欒隨即跟上。
她竟然敢攬著別人?聶從寒周身又冷了三分,只想立馬去把她懷裡的女子甩開,她的身側怎麼能有別人?即使是女子也不行。孫倫和澈對視一眼,均抱著看戲的態度站在一側。
“爺,你慢點,進了房再說,”女子推了推猴急的秦勇。
秦勇色瞇瞇的笑道,“爺還不是怕猶兒你等急了,嘿嘿。”
“她是誰?”浣女問道身側之人。
女子瞅了瞅前面的一雙人,道,“那位爺攬著的叫猶兒,是豔紅樓的頭牌,那位爺經常來找猶兒,好像是哪家的公子。”
浣女盯著那扇被關上的房門,攬著猶兒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清晰的聽見房裡傳來迫不及待的喘息聲,她嘴角冷冷一勾,已然決定凝姐絕對不能嫁給秦勇這種好色之徒。冥欒緊跟著浣女,準備從另一側下樓。
浣女把秦勇放在一邊,這纔有心思關注別的,熟料直接察覺到一抹灼烈的視線,她眸子一瞇對上那人的視線,卻猛然一怔,眼裡滿是那人的怒意,聶從寒,怎麼也在這裡?
等等,這裡是豔紅樓,聶從寒他自然是……哼,浣女心底一堵,竟也被挑起怒意,她毫不畏懼的對視過去,眼裡的怒火不遑多讓。
這下除了他們二人,孫倫,澈算是全愣住了,除了冥欒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更防備的守在浣女身側,與小姐對視的幾人武功都不簡單。不是敵人的話還好,若是敵人的話,冥欒心裡一緊,並不敢保證自己能帶著小姐全身而退。
她居然還敢回瞪他?聶從寒怒火燒上心頭,再也按耐不住,大步直直走向她。
浣女不懼,倒是她身側的女子被嚇的倒退了一步,浣女自然鬆了手,冷冷看著向她走來的聶從寒。
他們距離不遠,聶從寒沒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他一言不語的緊緊看著她,浣女也同樣對上他,冥欒的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斷刃。
比耐力浣女從來不會輸,尤其她對面的還是怒火中燒的聶從寒,果然聶從寒率先敗下陣來,不過語氣很是強硬,帶著質問,“你怎麼在這兒?”
浣女反而不氣了,上挑著脣角似笑非笑,“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寒世子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你……”他被噎住,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緩和了一點的解釋道,“我只是被人拉著來的。”
被人拉著來的?浣女笑意更深。“你不信?”他又急了。
浣女挑挑眉,看向他身後看好戲的人,道,“我信。”
聶從寒微微鬆了一口氣,又想起她,語氣又硬起來,“那你呢?你爲什麼在這兒?”他一副要解釋的模樣。
浣女卻不吃他一套,“我來這兒……”她看見他緊張起來,緩緩一笑,“自然是尋歡作樂,”最後四個字她咬的很重,看見他氣結的模樣,心底微微好受了一些,她不想承認,看見聶從寒也來這種地方,她很生氣。
“浣兒,”他咬著牙,俊秀的臉上滿是怒氣,和無法掩飾的嫉妒和在意。他手一指,“那他是誰?”
浣女看了看被他指著的冥欒,隨意的道,“哦,我的哥們,”她燦笑著,然後對冥欒道,“我們走吧,真掃興,這豔紅樓也沒什麼意思。”
冥欒自然服從伊爾浣,目不斜視的繞過聶從寒,跟在浣女身後。
聶從寒不怒反笑,好,真好,浣兒,你一定要挑戰我的耐心
嗎?
眼見著聶從寒跟著那小公子直接走出豔紅樓,孫倫和澈才慢慢回神。
“聶從寒他?斷袖?”孫倫不敢置信,一副怎麼早沒看出來的神情。
澈笑著搖搖頭,“那個小公子是個女子。”
“你怎麼知道?”孫倫訝異,他這個老手都沒看出來,阿澈這個純男怎麼看出來的?
“耳洞,”他向來眼力極好,又心細,軍師可不是白當的。
“這麼說來……”孫倫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那小公子,不對那個小姐就是聶從寒死死隱瞞了三年的心上人?”
阿澈不置可否,不再說話了,本來他們也不知道聶從寒有心上人的,更想象不到什麼樣的女子能配上他,是後來偶然看見他常常出神望著京都的方向。還有每年都會往京都寄一次神秘的東西,也不知寄給誰,孫倫好奇了很久,都沒打探到。讓他們真正明白的,是那次他們三個人喝酒,聶從寒醉酒時很低落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他們才知道,原來聶從寒心上藏了一個人兒。
“那女子不錯,有意思,”敢女扮男裝逛窯子,有魄力,孫倫咂吧著嘴道。
澈笑了笑,不再跟孫倫胡鬧,直接離開了豔紅樓。
浣女慢悠悠的走著,冥欒緊隨著,聶從寒大步追上,站到她面前。
浣女漫不經心的看著他,淡淡道,“你這人怎麼不依不饒的?”
他不依不饒?他眼一瞇,“你交代清楚了本世子自然不會計較。”
呵,她還需要他的不計較嗎?“難道滿京都的人逛窯子都得經過寒世子的同意?”
“別人我不管,”她不知道嗎?因爲是她,他纔會在意的,壞丫頭本色不改,還是這麼壞。可是,能跟她面對面的說話,真好,就算箭弩拔張,就算,是因爲這種事。
“我跟寒世子毫無關係,寒世子再喜歡多管閒事也管不到我頭上來,”她已然有了脾氣,不再溫和。
毫無關係?聶從寒心一下疼了起來,眼色漸冷,脣緊抿著,“毫無關係是嗎?”
她仰頭冷冷望著他,聶從寒看著她硬氣冷漠的模樣邪邪一笑,抓起她的手腕便用輕功離去,冥欒神色一緊,連忙跟上,可無奈聶從寒的輕功出其的快,冥欒竟跟不上,沒一會兒,就被甩開了。
冥欒心頭一急,連忙用暗號喚出冥霧,“小姐被人帶走了,”一向冰冷的冥欒首次失措。
冥霧神色一緊,“誰?”
“聶從寒,”她極快回道,語氣帶著焦急。
聞言,冥霧擰了擰眉,然後道,“分頭去找,不過應該沒事,聶從寒,對小姐來說不一樣。”固然沒跟聶從寒接觸過,但聶從寒的資料他們可不少,更何況小姐剛回到京都時對聶從寒的異樣,讓冥霧不由得相信聶從寒不會傷害小姐。
冥欒點點頭,心底有些自責,是她不好,讓小姐在眼底下都被人帶走了。可,聶從寒果真讓人心驚,他的武功,一定比她和冥霧都高。不過,小姐也不是軟柿子,他若欺負小姐,小姐定也不會束手就擒的。這樣一想,冥欒才稍稍冷靜了下來,順著聶從寒離開的方向開始去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