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此刻,史雪雁支支吾吾,話沒說完,就掙脫佟瑞的手,跑了。
三樓有男生跑下來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怕二樓和一樓的男生想多了……
佟瑞、英蓮、錢瀾三人聽完解釋,紅著臉,低著頭出了男生宿舍樓。
錢瀾說:“幸好,我們班男生住在樓梯口旁邊。要是在盥洗室旁邊……”
QMG!
佟瑞和英蓮兩人拍著胸口,後怕。
錢瀾說:“要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怎麼辦?”
英蓮說:“還能怎麼辦?把眼珠子扣了唄。”
佟瑞說:“我們那要是看見了,是要用口水擦眼皮的,還要‘呸’三聲,不然,第二天會得針眼。”
錢瀾說:“迷信!哎,你們說,史雪雁看見什麼了?她究竟有沒有看見不該看的啊?”
英蓮說:“應該就只看見了一片肉色吧。頂多,就是看見了臀部。你們想,一排排的男生站在那裡,她瞥一眼,肯定就嚇壞了,視線怎麼樣,也沒有法子集中在一個點上。”
佟瑞紅著臉,說:“英蓮,你太噁心了。”
英蓮說:“怎麼了?你覺得我說錯了?”
錢瀾有些遺憾,說:“是哦,應該沒有看見什麼。要不然,就不是尖叫,而是直接嚇暈了。”
英蓮說:“對呀。”
她摸了摸肚子,她的肚子正在咕咕直叫。她說:“哎,做功太多,我餓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佟瑞說:“我沒帶飯卡……你們倆帶了沒?”
英蓮和錢瀾兩人搖頭。
英蓮說:“去小賣部買東西吃吧。我可累死了,一會懶得下來。要爬五樓呢。”
佟瑞說:“我沒帶錢。你們倆誰帶錢了?”
英蓮搖頭。
錢瀾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十塊錢。
英蓮說:“買包泡麪吧?”
佟瑞說:“我們又沒有打水,怎麼泡麪?”
錢瀾說:“直接買煮好的泡麪就行了啊。”
佟瑞說:“不知有沒有得賣……”
新校區的9號樓樓底下的小賣部門口,設有煮泡麪的攤子。生意挺火爆的。不知這老校區……
錢瀾說:“有!我剛纔搬東西的時候,都聞到泡麪的味道了。我要加一個雞蛋。”
她說完,嚥了咽口水。
英蓮說:“我要加兩個雞蛋。”
佟瑞說:“十塊錢,夠不夠啊?”
錢瀾說:“泡麪一包一塊五,三包就是4.5元。煮一次泡麪0.5元,三個就是1.5元。兩個相加,就是6元。剩下還有4元,加一個雞蛋8毛錢,能加5個雞蛋。”
佟瑞說:“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價錢,和我們新校區的一樣?這裡可是城裡,價錢肯定要貴一些。”
真的被佟瑞纔對了。
在新校區一塊五一包的泡麪,在這裡是一塊八。加一個雞蛋,是一塊錢。幸好,煮麪都是一次0.5元。
雖然貴得不算很多,但是英蓮她們依然覺得肉痛。
可是,爲了慶祝大家搬到一個新的地方,爲了成全自己的惰性,這三人忍痛,每人各煮了一包泡麪,裡面各加了一個雞蛋,一共花了9.9元。
錢瀾把老闆找的一毛錢小心翼翼塞進口袋,說:“這枚硬幣要好好保留著,有紀念價值。這次,是我請你們倆吃的,一會回寢室,別給我送錢!”
這三人提著用塑料袋裝著的煮好的香噴噴的泡麪,往樓上走。
寢室沒什麼人,大家應該都吃飯去了。
英蓮和佟瑞找出碗和筷子,吃起了泡麪。
據佟瑞、英蓮、錢瀾這三人後來回憶,應該是因爲餓了;這次的泡麪,比以往、以後任何一次吃的,都好吃。
吃完泡麪,英蓮纔開始打量起這個新的寢室。
一個字——舊!
再加一個字——破!
牆體是斑駁的,地面是純水泥的;仔細看地面,依稀可以看出,曾經有地磚鋪著,因爲有地磚方方正正的殘留痕跡。
十幾平米的房子,兩邊各放了兩個架子牀。寢室的中間,是用四張課桌拼出的桌子。
英蓮嘆了口氣,有一種穿越回去了的感覺。這裡,比抑揚中學老校區條件還差。所幸,人數沒有抑揚中學多。
吃飽喝足,打算收拾行李。
英蓮一看,寢室一共有四個架子牀,左邊靠窗的架子牀上,已經鋪好了被褥。左邊和右邊靠門的兩個架子牀,下鋪鋪好了被子。
她擡頭看,琢磨著睡哪個上鋪好。
佟瑞似乎猜到了英蓮的想法,說:“你別琢磨睡哪了。一會回來,重新安排牀鋪。她們太過分了!以爲這羅馬法時代啊,還玩‘先佔’!”
英蓮說:“睡哪,不是都一樣嗎?”剛搬過來,就惹事?
佟瑞說:“是一樣,可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看看,右邊那個靠窗的架子牀爲什麼沒有人睡?因爲那架子牀看著快散架了似的。咱要是不吭氣,就只能睡門旁邊的上鋪了。大家都是一樣交錢的,憑什麼啊?我們好心幫男生去搬行李,回來居然是如此的下場。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英蓮說:“這個——那個——”她有點怕怕。
佟瑞說:“虧你還是學法學,一心想當律師呢。就你這怕事的性子,你能當好律師嗎?”
英蓮說:“這不一樣……”
佟瑞說:“有什麼不一樣的!爲自己爭取利益都畏手畏腳的,還能指望你能維護當事人的利益?當律師,是逢利必爭!”
當天晚上,寢室人聚全後,召開了全寢室大會;就如何分配牀鋪問題,展開了討論。
佟瑞最先發言,說:“我們都是一樣交錢的,但是牀鋪卻有好有壞。右邊的靠窗的架子牀,根本就睡不了人。爲了公平起見,免得大家心中心裡有怨忿,影響以後寢室的氣氛,我對如何分配牀鋪問題,想出了兩個點子。第一,按學號分,從左往右轉、從上往下排,右邊靠窗的架子牀不算。第二,抓鬮。你們看,怎麼弄?”
白宣雅腦子一轉,說:“我的想法是,按學號來排吧。要是傳出去,說我們寢室按抓鬮來決定寢室的牀位,大家都會覺得我們寢室的人太斤斤計較了,不好相處。”
佟瑞說:“你們其他人有意見沒?”
夏琦說:“那,可以私下自己換牀鋪嗎?”
佟瑞說:“如果雙方同意,隨便換。”
夏琦說:“我同意宣雅說的。”
佟瑞說:“李琪,你呢?”
李琪笑著說:“我也贊同。”如果按這個法子,她是賺大了,能一舉奪得左邊靠窗的下鋪。
佟瑞說:“魏筱,你呢?”
魏筱笑著說:“我怎麼樣都行,沒意見。”
佟瑞說:“好,那就這麼定了。大家把自己鋪好的牀褥收起來。”
英蓮發現,白宣雅是個人才。左邊靠窗的下鋪,居然被她佔了。而她的上鋪,是夏琦。
李琪有點piǎ氣,牀位在靠門左邊的下鋪,也就是正好在門後邊。不過,人胖有福氣啊,一把和白宣雅換了牀位。
夏琦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邊說:“英蓮,你和魏筱換牀位行不?這樣,魏筱就可以不用挪牀位了。我剛纔吃飯的時候,還和魏筱說呢,兩個人要能是上下鋪就好了。”
夏琦在二班,魏筱在一班,兩人本無交集;夏琦卻在短短的幾個小時間,和魏筱攀上了交情,交際能力超羣。她知道,佟瑞和英蓮的關係一向很好,怕兩人聯合起來,對自己不利。所以,她就迅速拉攏了同樣好說話的魏筱。
英蓮說:“我沒意見。”
魏筱停下收拾牀鋪的手,說:“那,英蓮,多謝啦。”下鋪比上鋪要方便多了。
英蓮說:“不客氣。”她也是有私心的。她不喜歡別人坐她的牀鋪。如果在下鋪的話,估計難免。所以,上鋪對她來說,求之不得。
牀鋪位子,就這麼定了。
英蓮睡在白宣雅的上鋪,在門後。佟瑞睡在李琪的上鋪,靠窗。夏琦睡在魏筱的上鋪,靠門。
靠窗的那個架子牀放行李。
寢室的櫃子,按照自願加方便原則,也重新分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