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陌生的葉曉芳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在我的記憶力,我跟葉曉芳說的話加起來都不到兩百句,更沒有母女間的談心,對我而言她身上有許多秘密。
比如她的父母是誰,她的祖籍是哪的,她當年是怎麼被人販子賣到宋家溝的,又是怎麼被大她近二十歲的宋大成霸了,她跟我的生父又是如何在一起的,爲什麼分開,這些年她在外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跟周文武扯證、生孩子。等等,有太多的事,我不知道,她似乎也不願告訴我。
然而葉曉芳發現自己說多了,立即閉嘴,目光呆滯地看著對面的牆面,再也不說一句話。
我又問了兩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只是說,她年輕時候幹得孽障事,多說無益,免得影響我的心情。
醫生給她縫合完畢,顧南風去窗口繳費,鍾鈴鐺跟我攙扶她進病房休息,路上我又想起張元青曾懷疑宋大成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件事,我立即問她,“媽,我的父親到底是不是宋大成?”
“她是你媽?”鍾鈴鐺驚愕地低喊一聲,“我的天啊,你媽夠年輕的。”
“鈴鐺,別打岔。”我低呵一聲,鍾鈴鐺聽到我的話,立即笑道:“我先去病房鋪牀,你跟……阿姨、慢慢聊。”
鍾鈴鐺離開後,我又追問一次,葉曉芳目光呆滯地瞅了我一眼,她左邊的臉又紅又腫,左眼角還有紫紅色的傷痕,周文武那王八蛋出手夠狠的。
她扯了扯帶著青紫傷痕的嘴角苦笑一聲,“是不是真有那麼重要嗎?如果我告訴你宋大成只是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病秧子,你難道就能找到你的親生父親?野草,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別把期望放在他身上。”
果然,宋大成不是我的父親。
我突然萌發尋找我父親的想法。
但,天下之大,我上哪兒找他呢?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忍不住多問葉曉芳幾句。
“他是個殘忍的男人,不但恨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最好不要找他!”葉曉芳冷冷吐出這句話,便閉上嘴再也不迴應我任何問題。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到葉曉芳冷漠甚至懼怕的臉,我的好奇心更加濃烈。
但見她一臉睏倦,我只好作罷,打算明天再問她。
畢竟是跟我血脈相連的男人,不看他一眼,我不甘心。
顧南風辦完手續,葉曉芳將我們都趕走了,我只好跟她約定,明天中午抽空過來看她,叫她不要亂跑。
第二天我跟顧南風調整好心情跟狀態,一早上只NG了三次,上半場順利結束,午飯時間顧南風陪我去中心醫院看望葉曉芳,到了住院部,護士告訴我葉曉芳今早一大早就走了,還特地叫她轉告我們,不要找她。
我本打算今天詳細問她我父親的下落,結果她偷偷溜走了,那位陌生的父親,他到底是誰?
我狠狠跺了跺腳,發泄心中不滿,被勾起的好奇,突然斷了線索,叫我心癢難耐。
低聲埋怨道:“葉曉芳,你最好有骨氣點,別再找周文武了。”
她在周文武面前似乎有受虐傾向,被打的鼻青臉腫都不會責怪他,難不成她真受了上天的詛咒?
當年,她到底幹了多麼可惡的事情?幹壞事時又出於什麼心態?她到底跟那個男人的關係怎麼樣?
我對葉曉芳,太不瞭解了,她對我而言就像個陌生人。
下次遇到她,一定想辦法問個清楚。
“彆氣餒,假如你以後生活在容市,還會遇到她。我假如在容市看到了她,會悄悄照顧她一二。”顧南風在我身側安慰,他並不知道我今天來找葉曉芳是爲了什麼,昨天我跟葉曉芳談到我的生父時他繳費去了。
而我,也不想告訴他,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攤上這樣的媽,我也很無奈。仔細回想一下,我跟顧南風第一次鬧分手,就跟葉曉芳有關。
“南風,你別管她,她對我沒有盡到應有的自責,我沒必要盡義務,你就更沒必要了。她就是一個災星,爲了周文武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萬一不小心她跟周文武纏上你,給你製造負面新聞,那就不好了。”
回到劇組,我跟顧南風簡單吃了兩口,接著又繼續拍攝餘下的內容。
直到第三天下午才拍攝完畢,第四天早上我們啓程回了容市。
周暢給顧南風放了一天假,明天繼續回工作室拍寫真。顧南風的行程似乎比張元青還要繁忙。
我跟鍾鈴鐺現在顧南風家的客房裡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後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迷迷瞪瞪從臥室出來,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突然發現陸星河坐在客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陸先生,你怎麼在這?”問話的同時,我在屋裡搜尋顧南風的身影。
“南風出去了。”他看出我的意圖,“你坐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我緩步走了過去,心中不斷猜測,他爲何事而來。
思來想去,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比較大——試探我。
“聽說你爲了幫助南風跟張少吵架了?”他開門見山不跟我彎彎繞。
我坐在他對面,平靜地看著他,坦蕩說道:“我幫顧南風,不是爲了叫他跟張元青吵架。”
陸星河沒想到我說的直截了當,反而叫他尷尬。前幾日阮唐跟秦幽若去茶藝室跟我談判,我義正辭嚴地教訓了她們,白薇一定看在眼裡,自然會告訴遠在容市的陸星河。所以,我不用在他面前扮小白兔。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他溫和的笑了一聲,“只是,你若爲了南風好,現在最好不要接近他,免得張元青爲難我們,你也知道南風身上揹負著怎樣的負擔和壓力,需要張元青的幫助。”
哼哼,老奸巨猾的狐貍,倘若我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一定會被你這番話感動,甚至覺得顧南風遇到了人生重最偉大的貴人。我跟張元青唱著齣戲,主要目的就是逼出你的真面目。
“陸先生,你覺得僅憑我一個小女人,就能左右張元青或者顧南風的想法嗎?”我說的極不客氣,“我跟張元青之間橫著諸多困難,你覺得我們能順利走到一起去嗎?我只不過看清了現實,想離開張元青。而顧南風這樣恰巧需要我幫助,再說了,當時還不是你叫我主動關心一下顧南風。你現在的意思,似乎在指責我,知道張元青靠不住了,刻意勾搭顧南風。”
陸星河見我情緒略微激動,平靜說道:“平安,你別激動。我只是希望你能理智平衡顧南風跟張元青的關係。倘若你真是對顧南風好,就該聽我的。因爲我也是爲了他好。”
“那請陸先生說說,我該怎麼做就是爲了他好?”我知道陸星河給我上套了,好的是,這都在張元青之前的預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