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扭頭一看原來是單位的同事梁志剛,和自己年紀相仿。平時關系一般,也就見面打個招呼。
梁志剛走過來,笑著對他說:“楊平,這是和朋友轉呢?”
“嗯,你今天休息?買了點啥?”圖片把塑料袋整體裝進鞍袋,扣好搭扣。
“今天輪休,誒,你這兒有沒有熟人,我有幾張錢,幫忙給看看值錢不?”梁志剛笑著問。
“行啊,文廟就是玩錢幣的多,走,前面是丁哥的冀寶齋,他專門做錢幣的。”說著,楊平把他們一起領進了冀寶齋。
丁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柜臺里看電影,見到幾人進來,笑瞇瞇地打招呼:“小楊今天有空了?”
“丁哥,最近怎么樣?還行吧。”
“還那樣。臭寶沒帶?”丁哥很喜歡楊平的胖兒子。
“上學呢。丁哥,我同事有幾張錢你給看看。”楊平對梁志剛示意了一下,他從西裝內兜里取出個信封,從信封里取出五六張人民幣,遞給丁哥。
“哦,不錯,都是第三套人民幣,二羅馬五塊的,熒光十塊的,兩張三羅馬一塊的,凸版水印五角,都還行,品相一般吧。留著吧,東西不錯,都是幾十塊的東西。”丁哥給了結論,沒有打算收的意思。
梁志剛知道了大概價位,忘了裝信封,直接對角一折,放進了西裝內兜。楊平拉都沒拉住:“完了,完了,本來你這些還值個四五百塊,你這一折就廢了。”
丁哥也嘆息著說:“快取出來,你這么裝紙幣,品相都破壞了,紙幣最起碼的品相要求就是不能折,沒污跡,四角尖尖。你這一折,價值就大損了。”
梁志剛趕忙取出來,幸虧沒折死,長出一口氣:“丁哥你看這錢你收不收?”
“這錢你還是自己收藏吧,過幾年能值個千把塊。我們這兒是收紙幣,但是數(shù)量要多,最起碼要幾張連號,要不就是幾十張一刀的才能給出價格。這種單張的一般不收。”丁哥把紙幣軋平,裝進信封,遞還給梁志剛。
和梁志剛分開后,四人轉了轉文廟。馬哥他們買了幾個微雕葫蘆,纏絲瑪瑙手串什么的。
中午的時候顧菁過來一起吃飯。
顧菁一見楊平急地檢查他的嘴巴,搞得大家一頭霧水。楊平極力地往后躲:“沒事兒,一點點小傷,睡一覺就好了,別亂吵吵啊,丟人。”
“聽顧婷說的可嚴重了,”顧菁知道楊平好面子,在他耳邊悄悄說:“她還說掛掉一大塊肉呢,還說你脾氣好,怎么折騰都不急眼。”
我去!我那是不急眼么?!楊平恨得牙癢癢。
“嗯,向我這種到了境界的人,已經(jīng)無欲無求了,和她一小女人計較什么。”楊平一臉高深,轉頭一想還得問問:“你那堂姐是不是心里變*態(tài)啊,啊……你掐我干嘛?不是心里陰暗能那么折騰我么?為你打抱不平也得有個限度啊。”
“我堂姐和我關系很好,從小就保護我。”顧菁很維護她堂姐,一臉鄙夷地說:“要不是知道是我倒追的你,估計你滿口牙都得敲掉。”
楊平郁悶地看了顧菁一眼:“那是不是我得去謝謝她?感謝她手下留情?”
“好了,好了,不要小氣了啦。”顧菁搖著楊平胳膊,夾在胸前蹭啊蹭啊的,ok,原諒她了。
幾人一起吃了頓地道的吧將軍火鍋,楊平和馬哥他們說好有機會去臺wan一定找他,互相留好了聯(lián)系方式就分開了,下午他們要去新jiang了。
外溫很舒服,不冷不熱。溜達著陪顧菁回單位,在路上楊平從鞍袋里取出兩個雅安綠的雕件,遞給顧菁:“看看喜歡不?我自己雕的,這個笑佛你可以自己戴也可以當小把件在手里玩,哪天我給你再配條把件繩。這個龍牌你喜歡就自己戴,不行送你你爸爸戴也不錯。”看著顧菁渾身散發(fā)著幸福的感覺,突然想是不是該給海蘭也雕幾樣?海蘭不喜歡這些,那給阿布雕幾樣?有點神經(jīng)錯亂地神游了。
“真好看,你什么都會啊,誒~你想什么呢?”顧菁把楊平從失神狀態(tài)揪回來,哼道:“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想別人,我就喜歡你什么都能搗鼓。”
“哦,對了,這兒還有一只碧玉鐲子。你看雅安綠配碧玉手鐲,一看就有白富美的氣質。”楊平看了看四周趕著去上學的學生,一臉得意。
“白富美?什么意思?”顧菁有點迷惑,把鐲子戴在手腕上。
“就是膚白,有錢,人美咯。”楊平把笑佛給顧菁戴在脖子上,整理了一下她的長發(fā)。
“咯咯,”顧菁笑得像只小狐貍:“就是你愛作怪,來獎勵你一下,不許躲!”說著雙手攀上楊平的脖子。
“誒~人多,教壞小孩子。”楊平無奈地往后躲。
......
看著顧菁進了報社大門,楊平抬手看看時間,接臭寶還有兩個多小時,他又溜達回文廟。邊走邊玩著手里小老鼠,越看越喜歡。和周圍的老朋友打著招呼往里走,沒想到又碰到熟人。一個以前的顧客羅軍強。因為他們年紀相仿,愛好相同,還照顧楊平的生意所以關系很好。
“楊哥,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怎么?現(xiàn)在文廟不干了?”羅軍強很熱情,拉著楊平的手使勁兒掰開,要搶走小老鼠。
這都什么人啊,楊平悲憤地松開手:“你搶什么,給你看就是了。”
“這小老鼠雕的真好。”小羅拿著小老鼠愛不釋手,高高壯壯的身體配著冒著光的小眼睛,很有喜感。
“還行吧,最近回單位上班了,所以這邊就不干了。你們學校怎么樣?”楊平眼睛盯著小老鼠。
小羅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嗯。還那樣,最近要評職稱了。”忽然抬頭呲牙一笑:“楊哥,你看,我正好屬鼠。這個小老鼠我真喜歡,能不能讓給我啊?”
楊平就知道,遇到這貨沒好事兒:“你這打劫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我這才剛上手一會兒。不行不行,這老鼠我也很喜歡。”他態(tài)度堅決。
“楊哥,你看你天天在文廟,見到好東西的機會大把,這老鼠就讓給我唄。”這話怎么這么耳熟捏?小羅繼續(xù)諂媚,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楊哥,咱們啥關系,就一個老鼠而已,以后你兒子上高中我包了。”
“我兒子才上小學好不好?再說這個東西也沒法給你說價格,我一槍掃的貨。你也知道,這沒法算價格啊。”楊平被打敗了,人至賤則無敵,今天算是見到了。
“那這個老鼠報價多少?”小羅是打蛇隨棍上,眉飛色舞的。
“兩百吧?你等等我去問問小李,不就在前邊么?”說著楊平就要往那邊攤子走去。
小羅一把拉住他:“楊哥,別去了,我知道那中原人給你的價兒和給我的不一樣。”說著從兜里掏出三百塊硬塞進他兜里:“楊哥,就這樣了,我下午還有最后一節(jié)語文科,講中華傳統(tǒng)藝術的,正好讓學生們看看,欣賞一下。”
跑了,靠!我說給你了么?!
楊平和小李天南地北地聊到點兒,給海蘭打電話說好自己去接兒子,然后打車去了實驗小學。
在路隊里看到臭寶背著大大的書包正和一個女孩兒聊得眉飛色舞,全然沒看見他爸爸。
楊平走過去拍了臭寶一下,接過書包:“楊楠,聊什么呢?不怕被老師批評?”
“爸,我媽呢?”臭寶四下找了找。
“我接到你,一起去她們單位,你上樓去喊你*媽,爸爸請你們吃披薩。”楊平把書包往肩上背了背,很重,這才一年級的孩子就背這么重的書包,以后上四五年級怎么辦?
“太好了。”臭寶聽見好吃的小眼睛笑得成了一個月牙兒:“爸爸,那鋼鐵俠能不能買啊?”
“估計困難,你*媽媽不會同意的。”楊平咂咂嘴:“你看這樣吧,那個鋼鐵俠的半身像,爸爸給你做一個,絕對不比賣的差。這次爸爸去日本出差,回來給再你帶個正版萬代的鋼鐵俠。這不你要的兩樣都有了么?”
兒臭寶拉著他的手搖了搖,臉上滿是期待:“真的?爸,那什么時候做啊?今天晚上么?”
“嗯,今天晚上就開始,我先在網(wǎng)上找資料,還有在淘寶上買樹脂粉,樹脂膠什么的,明天去電子市場買發(fā)光二極管,爸爸給你做個面具可以自動開合的鋼鐵俠。”楊平揉了一把兒子的頭,拉著他往海蘭單位走去。
臭寶上樓找他*媽去了,楊平正叼著煙蹲在馬路牙子上打望著來來往往的美女,電話響了。
“喂?小羅,你丫把我小老鼠搶走了還有臉打電話來?啥?!又被你們學校教導主任搶走了?我說你還行不行啊?啥?直接給了你一千?你們這群人是老師還是土匪啊!有你賺七百的我自己不會賺?!算了,我不要,你記著過十年我兒子上高中你不幫忙的話,就等死吧!好了,好了,我老婆出來了,先掛了。”楊平氣哼哼地把手機插進鞍袋專門裝電話的口袋,扣好。原來小羅這貨從楊平這里拿走那個俏色小老鼠,回到學校顯擺。被他們教導主任看上了,還沒等他給學生們展示就扔給他一千塊錢,把東西搶走了。(真事兒)
“你怎么給臭寶說晚上吃披薩?”海蘭拉著臭寶過來,數(shù)落他:“你看你還蹲在馬路邊上,和小流*氓一樣,老在外邊吃對小孩不好,都是調料,@¥@#%……”
海蘭一直在碎碎念,楊平趕忙拿出一只籽料手鐲獻寶似的送上:“太后,您看這還和您老人家的意么?”
太后接過手鐲,仔細打量,喜上眉梢:“這個鐲子好白啊,比我們副局長戴的都白,還很潤呢。”
楊平拉過臭寶,遞個眼色,臭寶知趣兒地配合:“媽媽戴這個真漂亮。”
楊平趕緊跟上:“那太后咱們今晚這披薩?~”
“嗯,起駕。”海蘭發(fā)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