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歸正常生活,楊平早早起來做早飯,叫臭寶起床。
臭寶心滿意足地吃完早飯,想起來:“爸,你答應我的禮物呢?”
楊平收拾碗筷:“這兩天就到,你絕對喜歡,嗯,還是得等考試完才能玩。”
“嘢!”臭寶高興,“爸,是什么呀?”
“去穿鞋去,是遙控汽車,汽油機的哦。”楊平提著臭寶的書包換鞋,臨出門又把博古架上的佛山舞龍銀質浮雕曼陀羅火柴盒裝褲兜里。
送完臭寶,楊平開車去了藏秘,保安小呂看到是楊平,連忙打開側門:“楊哥,你好。”
“嗯,辛苦了,我先停車。”楊平降下車窗打招呼。
藏秘現在有人氣了,阿布分公司的人在這里辦公,就是大部分房間還沒家具,不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京北的李氏兄弟該來了。
楊平給小呂塞了兩盒煙,自己滿處溜達。轉了一圈,他坐到池塘邊,想想,拿出電話給蔣館長撥過去:“蔣館長,你好,我楊平啊。”
蔣正源剛上班沒多長時間,喝口茶調侃:“小楊,你這么早打電話是又揀著什么驚天的寶貝了?”
“呃,那倒沒有,不過有線索了,”楊平斟酌用詞,“蔣館長,那《愛月軒筆記》的活兒我接了。”
蔣正源真是驚奇,放下杯子:“當真?”
“當真,不過我有個要求。”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哦,打算自己留些物件兒?”蔣正源手指輪流敲擊著桌面。
楊平干咳兩下:“不會不會。再說我這不還沒找到呢嘛。是這樣。如果我找到特別有價值的東西,您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是什么都不要,白服務。”
蔣正源來興趣了:“呵呵,這有意思,你說。”
楊平咽口吐沫:“我要是找到特別珍貴有價值的東西,是不是算對國家有特殊貢獻的人?”
“別繞圈子了,說正題。”蔣正源不耐煩。
楊平嘿嘿笑:“嘿嘿,我想領幾本結婚證。”
“你不是結婚了嗎?誒……不對啊。”蔣正源反應過來。“幾本?你這是要重婚?還要重幾次?這是犯法的。”
楊平也不耐煩了:“蔣館長,這不找您幫忙嘛,正規領證還找您干嘛啊。這次我可真是找到線索了,東陵的遺失文物是在天津港被一位黃姓的古董商轉移去歐洲的,但是在歐洲并沒有公開,也沒有流出市面。我有九成把握能找回幾件最珍貴的東西。嘿嘿,這領證的事就是條件,不然我也犯不上去冒那個險啊。”
“你……”蔣正源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干的這不上臺面的事兒,要幾本?”
“三……四本吧。不一定,也許兩本就夠了。您看有沒有操作的可能?”楊平訕訕地。
蔣正源也郁悶了:“那就是說你有四五個女人?你還年輕,等你再上點兒歲數就知道了,那是一個人能伺候過來的事兒嘛。唉,我去問問,你也別抱大希望,即便成也不可能一次到位,這得有時間跨度。”
楊平無賴:“那找東陵遺寶的事兒您也別抱大希望。”
“你……”蔣館長氣結,“好,好,那你還是盡全力去找,我給你盡力辦,還有事兒沒?”
“對了,我九月去歐洲,您幫忙把簽證辦一下,這次絕對能找回來震驚世界的寶貝,那可是老佛爺舉中華之物力的寶貝。”楊平適當地拋出點兒誘餌。
蔣正源無奈地嘆氣:“你呀,怎么說你呢,唉,不過這樣也好,要求上不得臺面,說明你知道進退。”
楊平樂了:“那行,我把身份證什么的傳真給您。”
“不用,你的檔案這里都有。”國家機構啊,厲害。
“還有仨人呢,您見過的,就是基金會成立時我帶的顧菁,瑙日布,小柳。”這貨典型的得寸進尺。
蔣正源一句也不想和這廝說了:“那你傳過來,好了就這樣。”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平嘿嘿笑著掛了電話,取出煙叼在嘴上,劃根火柴點燃,美美吸一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小池塘的水很清澈,石臺上的赑屃顏色有點兒難看,以后要好好改改阿布的審美觀。
小呂過來蹲在旁邊,請示:“楊哥,公司辦公室卓瑪主任說要買些辦公家具,我記得您上次說過家具不要進太多,馬上會有家具到,您看?”
楊平給小呂讓根煙:“嗯,家具這兩天就到,一會兒她來了我給她說。”
“楊哥這池塘真不錯,不養些魚嗎?”小呂點上煙,指指池塘。
楊平點頭:“嗯,我下午就去魚市看看,現在公司在這里辦公的人多不多?”
“還是公司那些人,”小呂看看手腕上的表,“一會兒就該來了。”
“我哥這幾天來過沒?”楊平問。
小呂點頭:“來過幾次,在防空洞射箭,對了,省博的錢館長來過兩次,轉一圈看看就走了。”
楊平一拍大腿:“把這事兒給忘了,那你忙吧,我給錢館長打電話。”
錢館長天天盼楊平回來,一直抓不住人,昨晚書協的朋友說老顧得了把徐悲鴻的的真品成扇,就猜到是楊平的手筆。所以接到他的電話馬不停蹄地往過趕。
錢館長和李主任到的時候,楊平正在院子里給卓瑪主任交代家具的安排:“我剛打電話問了,運送家具的貨柜車已經上路,后天就能到,有專業人士安裝,不要急,再等兩天。哦,錢館長李主任,你們來了,我昨天才回來。”
卓瑪領會精神,給二位點頭笑笑,又對楊平說:“那您忙。我再克服兩天。”說罷回去工作了。
楊平松口氣。身高體壯的卓瑪給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錢館長笑著指指他:“我等著你給我解釋這白玉赑屃的來歷呢。”
李主任舉舉手里的工具包。好奇:“剛聽錢館長說起你這里有件山料的赑屃,在哪兒呢,我在這兒駐守了幾個月也沒見過,你小子不厚道啊。”
楊平打個哈哈:“上個月剛搬過來,自己練手玩的,那不,就在池塘里的石臺上。”
李主任扭頭看看池塘里大紅色的赑屃,搖頭:“怪不得錢館長在省博調配了半天脫色劑。這外表涂漆了?”
錢館長擺擺手,催楊平:”快把水放掉,脫色很快的,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好唻,”這方便得很,楊平把池塘連接水渠的下游閘門打開,池塘里的水慢慢降低,“這快得很,一會兒就流干了,低下你們刷。頂上我來。”
錢館長著急,盯著緩緩降落水面。問:“老顧的那把成扇是你給找的吧?”
楊平呵呵笑,不置可否:“我得給上游放幾麻袋瓷環,天然的過濾,夠強大。”
錢館長白他一眼:“就會打馬虎眼,兩三百萬的東西就為博老顧一笑,你這本錢下得才是夠強大。”
楊平訕笑:“撿漏,到手又不貴,誰知道那塊云彩就下雨呢,好了,水流完了。”
李主任和阿布公司的員工都在期待錢館長上演奇跡。
錢館長打開工具箱,取出調配好的脫色劑,拿著毛刷掉下池塘,給赑屃全身刷一遍,夠不到的地方楊平代勞。然后用清水沖凈,紅色的漆料順著水流被沖洗的干干凈凈,一尊和田白玉赑屃展現在眾人面前。
李主任晃晃腦袋,揉揉眼難以置信:”真的是和田玉?!一級白料!小楊你這是要瘋啊!”
阿布公司的員工都看傻了,這些天上班熟視無睹的東西竟然是這么大塊兒和田玉。唉,也只有這樣的宅子才配得上這樣的物件兒。
錢館長輕輕撫摸赑屃的紋路,仔細觀察半天,納悶兒:“咦……怎么和上次的感覺不太一樣?少了一分古樸,嘖嘖,這里的線條處理的太硬了,明顯有仿漢代雕刻的痕跡。小楊,這仔細看還真是你的手筆。”
李主任拍拍楊平的肩膀咕噥:“這樣的物件兒這放在這里風吹日曬,萬一再磕了碰了,太糟蹋了,唉。”
楊平無所謂:“沒事兒,一會兒把池塘水放滿,誰也夠不著,再說了這是私宅,沒那么多閑雜人。”說完跳上來,又伸手把錢館長拉上來。
錢館長上來擦把汗,懊悔:“當初布總說要把這尊赑屃匿名捐獻給省博,我怎么就沒要,唉,千古恨啊。老李,來來多給拍幾張照片。”
楊平打開上游水渠閘門,讓池塘里的染色劑全部沖走,關上下游閘門,池塘的水慢慢蓄滿。白玉赑屃不再突兀地立在那里,好像通過溪水和藏秘和諧地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請錢館長和李主任吃過午飯,楊平又答應錢館長可以帶人來參觀,這才忽悠走二人。左右沒事兒,他開車去了花鳥市場。
現在小林子和楊得志合作的很好,一主外一主內,生意也是風生水起,而且楊得志和小林子的妹妹還眉來眼去,大有兩家店徹底合為一家的意思。
見楊平進來,小林子讓伙計繼續給客人介紹草缸,他笑嘻嘻得過來:“楊哥,日本的邀請函發過來了,我和得志九月過去領獎,就是不知道是幾等獎,來抽根煙。”
楊平接過煙,小林子給點上火:“管他幾等獎,主要是出去開開眼界,看看世界級的草缸造景,開拓業務范圍,這個你比我懂,誒,得志呢?”
小林子恨恨地沖對面努努嘴:“在我妹店里呢,楊哥,得志要是把我妹糟蹋了,你可得給我做主。”
楊平吸口煙:“誒,這話咋聽著這么不對味兒啊?他要真有這個本事,這店里的股份就送給他當結婚禮物了。”
小林子走兩步站在門口對著他以前的小店喊一嗓子:“得志,楊哥來了,別發騷了。”
不一會兒楊得志訕笑著進來:“哥,你來了,我給你取可樂,嫂子在滬海不回來了?”
楊平等他拿來可樂,自己打開喝一口:“好長時間沒喝了,嗯,海蘭在滬海得住大半年吧。聽說你和小林子他妹關系不錯?”
楊得志搓搓手里紅透發亮的金剛菩提,嘿嘿笑:“還可以,她挺好的。”
“他妹妹可潑辣的很,你降得住不?”
小林子急眼:“楊哥,你這咋說的?得志,楊哥說了,你要是和我妹結婚,這店里的股份就送給你,當你結婚禮物。我不管了,你愛糟蹋糟蹋吧。”
楊平和楊得志一起翻白眼。
聊天打屁了一會兒,楊平帶著小林子去買錦鯉的店,抓了一百對小龍鳳,送兩麻袋瓷環,幾包飼料,一共兩萬,負責送貨。
送魚的車跟著楊平的車一路開到藏秘,把小龍鳳錦鯉放進池塘,兩麻袋瓷環倒進上游水閘早已經做好的水槽里。飼料交給小呂,讓每天按時喂,每周放掉六分之一的水,換水,齊活兒。
給魚店老板結完賬,楊平看著生機勃勃的池塘,點根煙,想事兒。過幾天李氏兄弟的紅木家具,木帛坊的老粗布布藝到貨,就可以帶著臭寶入住了,壞了,接臭寶要遲到了,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