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我遇到兩件特別的事,一次相親,一次葬禮。
和我相親的是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女孩子,叫白荷,不過她的甜美僅限于外表,我不是說她的脾氣不好,只是不喜歡她的這種脾氣,這女孩的性格有些爺們,我更喜歡溫和一些的,所以最后我們沒有成為夫妻,但是卻成了朋友。
或許是我們選錯了逛街地方,受到堂哥的影響,吃過飯之后,當白荷問我要去哪溜達的時候,我脫口而出:去古玩市場吧。
白荷知道我的職業,于是就答應了,而毀了我們約會的就是一只瓷碗。
我們漫無目的的在古玩市場閑逛了一陣之后,白荷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疑惑的轉過頭發現她正直勾勾的盯著一家古玩店,眼神中帶著一種好奇,不過更多的確實習以為常。我好奇的問她,在看什么?
白荷頭都沒轉就直率的告訴我,她看到一個影子,正徘徊在一只瓷碗旁邊。雖然那個時候正值夏日,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白荷似乎意識到我的反應,于是哈哈的笑著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說,逗你呢,膽子這么小!
我當時惡寒了一下,輕輕的將她放在我肩頭的手挪開,她看到我的舉動之后,笑的更夸張了,接著和她又走了一段,不過卻不像之前那么緊張了,或許是對她的看法不同,之前我是把她當成相親對象,但是現在僅僅是當成一個朋友而已。
不過直到我們離開古玩街,我仍然覺得白荷沒有開玩笑,也許她真的看到鬼了!我聽老袁頭說過,這個世界上的確有擁有陰陽眼的人,也許我認識的這個女孩就是,所以我好奇的問那個女孩她是不是有陰陽眼。
女孩先是一愣,隨后歪這頭不肯定的說,也許是,她從小就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開始的時候覺得害怕,但是看久了也就沒什么感覺了,她說她甚至對這些東西有些好奇。
當我確定她的確看到了一只女鬼,在一只瓷碗旁邊徘徊的時候,我心里不由的一顫,看來這次我又要超度鬼魂了,白荷拉著我神秘的說,如果我要抓鬼的話,一定要帶上她。
我當時一陣無語,雖然知道她不害怕,但是有些鬼魂是帶有攻擊性的,我不能保證那只女鬼不是惡鬼,帶著白荷實在太冒險了,但是她執意跟著,我也沒有辦法,所以就帶著她又回到了那家店里,白荷給我指出那是瓷碗的位置。
我擦了把冷汗拿出羅盤,雖然我什么都看不見鬼魂,但是想到自己旁邊就很有可能站著一只女鬼,我心里還是覺得挺瘆得慌的,本來這里的店主沒搭理我,但是一看到我拿出羅盤,立刻沖了過來,警惕的看著我。
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指針沖著瓷碗,果然羅盤的指針開始飛速轉動,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趕緊自己的胳膊一痛,低頭看時,發現白荷正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神情呆滯的說,它在看著我們!
雖然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恰好屋子里的剩余兩人都聽到了,店主一臉慘白的朝著白荷看,說實話白荷現在的表情連我都害怕,按照以往的一些經驗我知道,如果想要順利的解決這個靈,最好了解它的來源和留在這里的原因。
于是我轉頭問店主知不知道這只瓷碗的由來,這人聽了我的話之后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敵意,這些人多少會和一些文物販子有些關系,他們一般都是不會說的,我只好拿出當初對待那個買玉指環的老板那套對付他。
店主聽了我的話之后,一臉驚恐,他急忙打了個電話,然后讓我們等一會。十分鐘后,一個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長得菱角分明,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就走進了店里,這人雖然穿的普通,但是走在街上非常扎眼,看得我都有些嫉妒,這貨的的氣場太強了。
我轉過頭發現白荷也在看著他,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剛好被白荷聽到了,她轉過頭小聲和我說,她看見一個女鬼就趴在那個男的脖子上。我驚愕的看著這個彪悍的小妞,這才發現原來她盯著人家看那么半天,就是在看鬼!
這男的走過來之后,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我瞬間就聞到這人身上有股血腥味,這種味道之后屠夫之類的人身上才有,但是他身上卻又,我意識早自己對面正站著一個危險的人。
這男的一句話不說,就走進了古玩店,店主立刻關上門窗,隨后轉頭和這個男的低語了一陣,這男的始終邊去眼神,頂多皺皺眉頭。好半天他才轉過頭問我:“你真的看到我那只瓷碗上有鬼?
說實話我不相信這個時候上有鬼,你們最好不要再糾纏下去,不然……”我在心里冷笑,敢情這位把我們當成了江湖騙子。
還沒等說話,白荷就氣咻咻的喊道,你不信算了,我從小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一般如果有鬼趴在人的肩膀上,那個人不出三個月就會暴斃,你肩膀上就一個,我們是好心幫忙,你還拿我們當騙子,于寧我們走!
這妞像蹦豆似的說了一通之后,拽著我的胳膊就快步往外走,直到走出老遠白荷還氣的一個勁的嘀咕,我跟在她旁邊苦笑不語,之前心里的確有些惱火,但是被白荷這么一鬧,反而沒那么生氣了。
這時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喊了我一聲,我們轉過頭一看,居然就是之前那個氣場很足的男人,這人看到我轉頭之后,平靜的伸出手說,你是叫于寧吧,我姓華,老實說那家店就是我家的。我猶豫了一下,不過細想讓一個無神論的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且還是一個陌生人,的確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仔細一想心里也就釋然了。白荷白了華先生一眼,不過什么都沒說。
之后我們又跟著華先生回到他的店里,隨后直截了當的問瓷碗的來歷,華先生猶豫了一下說,他說這只瓷碗是他們家在文革時期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所以得到了珍藏,但是現在他生意上除了點問題,就打算把他賣掉的,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身邊有鬼。
華先生明顯有隱瞞,所以我打算刺激一下他,于是我平靜的問他,是不是最近總覺得乏力、困倦而且運氣也變得很差。華先生聽了我的話之后,驚訝的點了下頭,見他終于信了,不過臉色卻立刻陰沉了下來。
好半天華先生的臉色顯然緩和了一些,此時屋子里只有我、白荷和華先生,華先生要我們一定保密之后才說,我和白荷都痛快的答應他,他這才告訴我們,其實他應該還有個姑姑,也就是他父親的姐姐,但是當時那個年代趕上了計劃生育。
他們家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最后就決定把他姑姑送走,這只碗就算留作紀念,但是幾年前這只碗居然被郵到了他家,而且當時寫的郵的人就是他姑姑。
白荷在日常生活中,郵個東西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華先生也許猜出了我的心思,于是苦笑著說,二十年前收養姑姑那家就傳來信,說姑姑病死了。一個已經死去二十年的人,怎么會郵東西回家呢?
而且這期間華先生還搬過幾次家,早就和之前收養姑姑那家人斷了聯系,它們根本不會找到他們,而且快遞單上除了他姑姑的名字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字了,根本無從查起。
華先生為這件事苦惱至極,最后他才想到把這只碗給賣掉,不管它是真的有邪祟,還是無聊的人故意打擊他,賣掉了一了百了。我苦笑著告訴華先生,這個靈真正的目的是他們家,瓷碗不過是一種媒介,現在他已經被纏上了,就算賣掉瓷碗,它也不會離開。
華先生聽了之后急忙問我怎么解決這件事,我無奈的看了眼白荷,畢竟我沒法和它溝通,但是白荷卻可以,白荷歪著頭,一臉郁悶的對華先生說,你姑姑想要你把她的骨灰帶回家里的墓地安葬。
華先生聽了白荷的話之后,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說,他會照做的,到時候要我幫他姑姑超度,我立刻就答應了。一個星期之后,我和白荷出席了華先生姑姑的葬禮,華先生一家基本都來了,或許是受到了感染,華先生的奶奶哭的稀里嘩啦。
我抬頭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女人,華先生和她長得很像,照片上她笑的很開心,就像是又一次見到了自己的久別的親人,或許是心愿已了,我順利的送走了她。
在葬禮結束我和白荷步行離開墓地,當時天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顯得有些凄涼,我看著滿山的墓碑心里感觸頗深。一個人的一生如此短暫,我們能和自己親人呆在一起的時間能有多少,參見完葬禮之后,我和白荷都立刻選擇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