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和田老板一起去看他姐姐,田老板一個勁說我客氣,其實我哪里是客氣,根本就是有些心虛,幫她姐姐驅邪的時候由于緊張,五帝錢拍狠了,不然他姐姐也不會暈倒,不過這事我不說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我們一前一后走進田小姐的店里,她沒注意到我們,而是盯著桌上的一只壺發呆,直到我們走到跟前,她看到我們。她一看到我立刻激動的抓著我的袖子說到:“大師快坐?!?
說完招呼伙計給我們倒茶,隨后就問我各種靈異問題,一會問筷子仙,一會問扶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一應付,她開心的直笑,完全不想三十來歲的人,這時伙計沏好茶端了過來,田老板倒了一杯還沒喝就轉頭笑著說:“還是你面子大,這可是龍井呀,我來了都不一定能喝到?!?
田小姐翻了個白眼說,你一個來二十多次,還能每次都給你沏龍井?
田老板被噎的沒了話說,只顧著低頭喝茶,我尷尬的笑了笑,無意中抬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那只壺,總覺得像是一只南瓜,于是我好奇的問:“田小姐,那桌子上的放著的是什么壺,頭一次看到,器形挺特別的。”
田小姐呵呵一笑說,大師不用這么客氣,叫我田容就行了,那只壺學名叫瓜棱壺,在宋朝時期很流行,我也覺得器形特別,可是……這東西我都不敢碰。
我疑惑的問,為什么不敢碰,怕碰壞了嗎?
田老板嘻嘻一笑說,當然不是,瓷器哪那么容易壞,當然是別的方面了,不然……也不會請米大師來呀?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想到一時間沒注意,被這姐弟兩個給忽悠了,我喝了口茶用柳葉開了陰陽眼仔細的盯著這只壺看了一會,卻發現那只壺上什么黑氣都沒有,完全就是一件普通的瓷器。
于是我轉頭問田容:“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看出這只壺有什么不對?咱們住在城市里,根本沒有那么靈異事件,或許是神經過敏了,你覺得的呢?”
田容看了眼她弟弟,嘆了口氣說,如果我告訴你,因為這只壺已經有人一死一瘋了你信嗎?
我喝了口茶,沒有理會她,因為根據我的經驗,那只壺一定沒有邪祟,所以即使有問題也不是靈異問題,很有可能是有人看上它是個寶貝,想要據為己有,才會起了爭端,但這已經超過了我的能力范疇,也不是我該管的。
田容見我沒反應,嘆了口氣,打發走了店里的伙計,關了店又重新坐在我旁邊,我沖著她搖了搖頭,這女的還真不是一般的迷信,她端起茶杯想了想說,其實這只壺是我閨蜜的。
她自從去年去旅游買回這只壺之后,她家就變得雞犬不寧,有好幾次半夜頭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等她打開燈跑出去看之后,卻什么都都沒有看到,但回到房間之后,就總感覺床上除了她自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和我說起這件事之后,我特意陪她去廟里求了符,但仍然作用不大,他丈夫在家的時候,還沒事,可是她丈夫一旦加班不在家,她就立刻能感覺到有個東西在床上不停的擠她,而且那東西像冰塊似的。
聽在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她經常半夜到酒吧喝酒,不敢自己呆在家里,可是還是無法擺脫這種夢魘,有時候她老公加班的時候,我也會去陪她,我本以為她的狀況已經好多了,可是令我沒想到的事,就在我恍惚的這個月,她家出現了巨變。
她竟然和她老公大吵了一家,而且還動了手,他們正好站在陽臺上,她丈夫一失手,居然把她從陽臺上推了下去,她家住在八樓,當場……死亡……
說完田容低著頭,握住嘴我轉過頭正好聽到了低聲的啜泣聲,估計是哭了。田老板低聲告訴我,米豐我也是覺得這事不太像正常,才把你騙你來幫忙的,那個女的叫淼淼,是我姐姐的發小,她知道這件事之后,都難過死了。
我點了下頭,盡管還是覺得他們想多了,這不過就是個意外,但還是答應幫忙看看,這樣我自己也能安心。
這時田容說:“淼淼和她丈夫感情很好的,他們結婚五年從沒有吵過架,但就在事情發生著幾個月,他們幾乎每天都吵架,一定不對勁,她丈夫知道淼淼死了之后就瘋了,根本什么都問不出來,不然我也不會麻煩你,只要能查清楚真相,你要多少錢都行!
我有些尷尬,完全沒有想到田容會如此激動,急忙說:“你讓我查出真相也行,那得安排好兩件事。第一,我要見見淼淼的丈夫。第二,我得去淼淼生前住的那見房子看看,但愿屋子里東西還沒人動過?!?
田容一聽我答應了,立刻嘻嘻笑著說,沒問題。
說完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就轉頭問我,米大師現在方便嗎?我已經聯系好了,隨時都能去!
我苦笑了一聲說,我得先回家拿點東西,如果真的是撞了邪,也要有東西能收了它。
田容聽了我的話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笑笑說,那我現在開車拉你回家取東西,然后再去精神病院行不?
我點了下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不行嗎?
下午一點我和田容已經站在了淼淼的丈夫面前,小護士提醒我們這個人的情緒波動有些大,讓我們小心。我沖著那個護士點了下頭,這小護士也就二十五六歲,很漂亮,我才多看了幾眼。
田容點了下頭,隨后給我和淼淼的丈夫互相做了介紹,我這才知道他丈夫叫白宇。
我原本以為白宇不會理會我們,卻沒有想到等田容給我們昨晚介紹之后,他居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盡管眼神呆滯,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在看我。
我讓田容把小護士支走,而自己留在了病房中,面對著這個臉色蒼白,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我拿出羅盤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可惜羅盤什么反應都沒有,也就是說,白宇此時并沒有被惡靈控制,他是真的瘋了!
想到這我不由的有些傷感,不過一想到如果黃咪死了,那我會不會瘋?我就釋然了,同時也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
我找了個位置坐在白宇的旁邊,試探著問,白宇你覺得你家哪里有問題?
白宇茫然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仍然很呆滯,等了半個小時,他依舊什么都沒說,我放棄了,于是站起身往外走,就聽到白宇突然說了句,柜子。
我猛地轉過頭,發現他正茫然的看著我剛才坐著的位置,顯然他根本沒有動,不過我還是記住了他說的那兩個字——柜子。
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字必然是白宇印象最深的,他不會隨便說。
我快步走出病房,拉上一旁還在和小護士調侃的田容,跟她說要去看看淼淼生前和他丈夫住的地方,田容二話不說就開車帶著我到了她家樓下,田容告訴我他們住的是八零一。
我向田容要了鑰匙,獨自快步上了樓,等我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之后,田容才氣喘吁吁的跑進房間,我一進門就翻開了他們家所有的柜子,但里面除了一些衣服之外什么都沒有,我靠在柜子旁邊,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我想錯了方向?
這時田容跑了過來,一邊喘著氣一邊說:“你走得也太快了?”
我看到她之后,靈機一動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疑惑的問:“對了你怎么會有淼淼家的鑰匙?而且剛才看哪樣,你好像和那個小護士很熟悉?!?
田容笑著說,當然認識,她可是我和淼淼的閨蜜,叫苗桂雨,我們都叫她桂子!
“桂子!”我冷笑了一聲,突然發現了一個我始終都沒有發現的問題,我轉頭看向田容,田容睜大了眼睛說道,不是吧!
我一看這里面應該是有些文章,于是疑惑的問:“他們三個關系很特殊嗎?”
田容搓了搓手,一把拉住我說,路上說快點走,如果真是她的話,白宇可就危險了。
跟在她身后往外跑,下了樓之后,急忙開著車,等她從樓里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車停在門口了,田容上了車驚愕的看著我將車開走,或許她根本沒注意到我是什么拿走了鑰匙。
一路上她告訴我,五年前白宇和桂子才是一對,直到淼淼出現,白宇最終選擇了淼淼,但桂子當時反應并不大,田容沒有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桂子居然會突然報復他們。
我擦了把冷汗,到了精神病院的樓下,就立刻停下車朝樓上狂跑,等我跑到白宇的病房門口時,發現門是從里面用鐵棍別上的,透過玻璃我看到白宇和桂子躺在一張床上,兩人都一動不動,這顯然不正常。
我去起旁邊的滅火器朝著玻璃狂砸,不一會就引來了一堆護士,不過還好,這個時候玻璃已經被我砸開了,我顧不上玻璃碎渣,急忙把手伸到門里把鐵棍退到一邊,一腳踢開門跑了進去。
此時一大堆護士也跟著跑了進來,一看床上這兩人,立刻就招呼人帶到手術室搶救,我累的癱坐在地上,沒有和他們摻和。兩個小時之后,我才聽田容說,桂子給白宇吃了大量的安眠藥,還好白宇沒事,不過桂子吃的太多死了。
我松了口氣,還好白宇沒事,我對這個男人有些同情,同時也慶幸,自己這輩子沒有遇到一個像桂子這么可怕的女人。
我始終相信人的緣分是天定的,既然無緣那有何必強求,強求了到最后無非就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