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42.42

程楊除了有過敏性鼻炎, 平時的身體狀況是很好的,一年也難得感冒一兩次,想不到這次大熱天里不光感冒, 還發(fā)燒了, 他吃了感冒藥不見效, 終于扛不住在這天晚上夜戲結(jié)束后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 輸液吧, 好得快一點。”程楊不光鼻音重,連嗓子都有些沙啞,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也顯得沒什么神采。

“感冒要有一個過程, 就算是輸液,也不可能今天輸完明天癥狀就完全消失了。”晚上值班的醫(yī)生是個中年女人, 戴著薄薄的眼鏡, 說話的時候語氣里透著點無奈, 她低頭看了眼程楊的病歷本,把鏡片朝上送了送, “才十九歲,比我兒子還小一歲,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覺得自己年輕身體特別好,平時不注意……”

她一邊填寫病例, 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章頁發(fā)現(xiàn)程楊居然沒有絲毫反感或者不耐煩的表情, 而是很認(rèn)真地望著醫(yī)生, 雖然大半面容被口罩遮住了, 還是能從他眼神里看出乖巧的模樣。

他忽然想到程楊說他媽媽有抑郁癥,曾經(jīng)帶著他去海邊……

程楊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應(yīng)該是想媽媽了吧?

章頁下意識握了一下兜里的手機,剛才來醫(yī)院的路上,他刷新朋友圈,還給他媽媽更新的風(fēng)景照片點過贊。雖然他媽媽這些年的行為方式在別人眼中看著不太靠譜,可他知道媽媽還是很愛他的。但程楊就跟他的情況不太一樣了,不知道經(jīng)過那件事,他跟他媽如今的關(guān)系怎么樣。

醫(yī)生阿姨并沒有絮叨太久,開好藥之后交代了幾句醫(yī)囑,告訴他們在哪里取藥哪里掛針,便把單子和病歷本一起推了過來。

章頁伸手拿過,向醫(yī)生道了句謝,走在前面替程楊推開了房門。

這家位于影視城附近的醫(yī)院不大,夜里沒什么病人,值班的醫(yī)生護士也不多,走廊里很安靜,風(fēng)從過道盡頭的窗縫里吹進來,程楊因為發(fā)燒的緣故,覺得冷,好在輸液室不遠,幾步路就走到了。

因為空病房多,護士看他挺不舒服的,針扎上后,又好心開了個單間讓他在里面掛水,還說如果他想睡,可以用病床里的被子。

程楊向護士道了謝,等章頁把藥水袋子在床頭架子上掛好后,在床上躺了下去。

“要被子嗎?”章頁背光站著,彎腰試了試程楊額頭的溫度,還是滾燙得厲害。

“嗯。”

章頁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抖開后搭在程楊身上:“屋里沒開空調(diào),還是很冷嗎?”

程楊點頭。

小張取完內(nèi)服的藥回來,見章頁正彎著腰給程楊掖被子,遲疑一下,期期艾艾說:“章老師,挺晚了,你明天還要拍戲,我在這兒看著,你回去休息吧。”

“藥都拿過來了?”章頁回頭看了他一眼。

“嗯,都在這里了。”小張說。

章頁伸手把裝藥的袋子拿了過來:“剛才護士說服務(wù)臺那里有一次性杯子,你去拿一個接點熱水,先讓他把退燒藥吃了。”

“嗯。”小張轉(zhuǎn)身又出了病房。

章頁翻出退燒藥,把余下的放在了床頭桌子上:“你說你是不是諱疾忌醫(yī)?”

“沒,”程楊的嗓音啞得厲害,“我有吃藥,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

章頁拉了把椅子在床旁邊坐了下來:“你以前生病也是這么應(yīng)付的?”

“我以前不怎么生病。”程楊說。

章頁抬頭看了看輸液的軟管,又說:“抗過敏的藥當(dāng)豆子吃,你覺得我會信你么?”

程楊盯著他看了一眼,有些郁悶地說:“小張說得沒錯,挺晚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章頁剛要回嘴,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摁下了接聽鍵。

“老大,你要的土雞湯我給你買回來了,農(nóng)家走地雞,現(xiàn)殺現(xiàn)燉,什么亂七八糟的調(diào)料都沒放,我聞著口水都要出來了,你們還沒收工嗎?收工了趕緊回來喝啊,涼了就沒那么鮮美了。”趙多多的嗓門特別大,雖然隔著聽筒,還是震得章頁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了一點。

“放我房間吧。”章頁說。

“老大,你還要多久到酒店啊?我見導(dǎo)演的車都回來了。”趙多多又問。

“你先睡吧,我給你留一碗。”章頁說完掛了電話,也不管電話那頭被他最后一句話堵到心梗的趙多多。

趙多多簡直要跳腳,天地可鑒,我是差那一碗雞湯嘛,我是擔(dān)心你啊。

“下午都沒看到多多,原來是去買雞湯了,你可真會吃。”程楊想到章頁這大少爺作風(fēng),隨口調(diào)侃了一句。

“聽說感冒了喝雞湯好得快一點,不過你現(xiàn)在都發(fā)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喝了。”章頁看著他,嘴角噙著絲笑,不顯山不露水地調(diào)侃了回去。

程楊看他一眼,垂下了眼皮,聲音聽著更郁悶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還真不困,”章頁抬頭看了看裝藥水的軟袋,笑著說:“茶喝多了,這會兒特別精神。”

這兩天,章頁總有意無意拿茶說事兒,程楊知道他什么意思。

此刻他渾身都難受,嗓子也疼,像是回到了曾經(jīng)那些特別無依無靠的時刻,心理的防線漸漸倒塌,軟弱像虛弱一樣包裹了他,最后的理智和堅強也在高燒帶來的渾身酸痛下灰飛煙滅,于是他忽然想把話挑明。

“我覺得你要不要再想想?”

“什么?”他忽然沒頭沒尾來一句,章頁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不總說我喝你家茶嘛,我怕你決定得太草率,回頭出戲了會后悔。”程楊看著他的眼睛說。

章頁的心臟像是被東西什么攥住了,幾秒鐘后他才順過那口氣,聲音瞬時溫柔得不像話:“我不覺得自己草率,相反,我很確定,如果你怕我不確定,我可以等,等到你放心為止。”

程楊本來想說,如果我一直都不放心呢,不過他到底沒舍得再逗章頁,讓章頁著急。輕輕笑了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枕頭上偏過了臉:“那就等戲殺青之后吧。”

“好,都聽你的。”章頁拉下口罩,忽然湊近了一點:“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不可以先……”

他的視線很直白地落在程楊的嘴唇位置,程楊不是不懂,不過他還有理智在,出聲打斷了章頁:“等我感冒好了吧,別傳染給你了,快把口罩戴好。”

章頁倒是聽話,盡管不樂意,還是把口罩拉正戴了回去,他盯著程楊看了幾秒鐘,再次伏下了身,隔著兩層口罩,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

不知道真的貼上去的觸感會是怎么樣的,但僅僅是如此,已經(jīng)是很柔軟了,柔軟得像是一個美夢,讓人想要陷進去,不分開。

只是章頁還沒來得及流連更久,身后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或許是護士,或許是小張,但是有什么所謂呢?然后他感到程楊在他胸口推了一下,章頁不情愿地坐回床邊,回頭,見小張端著紙杯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水太燙了,要等一下才能喝。”小張說話時的尾音有點發(fā)顫,像是受到了驚嚇。

章頁在他臉上掃了一眼,接過了杯子:“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這兒,明天換你。”

小張愣了一下,朝床上瞥了一眼,見程楊沒有反對,訥訥地應(yīng)著,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門再次關(guān)上,章頁走去把里面的窗簾也拉了起來,然后端著小張拿回來的水輕輕吹著,吹了一會兒試試溫度可以了,便按照說明書的劑量讓程楊把退燒藥喝了下去。

喝完藥程楊重新躺回床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半了,于是他指了指病房的內(nèi)側(cè):“那邊還有床,你累了躺一會兒吧。”

“你知道嗎,前天晚上我睡得一點都不好,一晚上做夢都在找床。”章頁忽地抱怨說。

“沙發(fā)有那么不舒服嗎?”程楊無奈地看著他,眼前這個人金貴,他一直都知道。

“當(dāng)然了,長這么大第一次睡沙發(fā)。”章頁說。

“聽著確實挺委屈的。”程楊說。

“所以我現(xiàn)在要睡床。”章頁說。

“睡啊,”程楊說,“剛才不是說讓你睡那邊的空床嘛,又沒讓你趴在這里睡。”

“我要睡你這一張。”章頁看著他說。

程楊頓時說不出話了,靜默了幾秒,他笑著問:“這個床頂多一米二寬吧,怎么擠得下?”

“不試試怎么知道擠不下。”章頁笑著說,他站起身繞到床另外一側(cè),脫了鞋,迅疾上了床。

盡管程楊嘴上說兩個人睡會擠,但是人真的上來了,他又怕章頁那邊空間太小會不舒服,立即朝這一側(cè)挪了挪。

章頁忙伸手護住了他,絮絮叨叨說:“你小心別掉下去了,別碰著手上的針頭了,把手放上來吧,跑針了還要重新扎,又要麻煩人家護士。”然后他便順理成章地保持著側(cè)身摟住程楊腰身的姿勢,“我就說能擠下吧?”

“對,你說得對。”程楊低聲咕噥說。

房間里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但是由于兩個人靠得很近,章頁又能聞到程楊身上不知是洗滌劑還是洗發(fā)水的味道,臉側(cè)是溫?zé)嵊稚燥@急促的呼吸,膝蓋隔著兩層衣料抵著他的膝蓋,手掌下的腰身一片滾燙,縱使有任何綺念,掌心被燙著,想到程楊還很不舒服,章頁也都把那些念頭壓了下去,只是時間久了,手指不由自主地從他T恤衫的下擺探進去,搭在他腰窩的位置,輕輕摩挲著,但也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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