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個黑袍魔頻頻點頭表示記下了閆老闆的話,閆老闆這才爬下梯子,去了酒窖。
我從旁觀看著,心想閆老闆口中說的他們,十有八九指的是夏海坤和秦桑雪,看來他們讓閆老闆給抓住後,被關在了酒窖裡。
還不知道閆老闆會對他們使出什麼樣的手段,眼下要去酒窖救人,六個黑袍魔是必須解決掉的。
而考慮到我自己一個人寡不敵衆,我便從夏海坤的房間裡找到了個瓷質的水杯,悄悄的來到樓梯的正當間,瞄準樓下門口的位置,用力扔了過去,正對地方砸到了右邊的一扇門板上。
水杯的質量很輕,尺寸又偏小,一經和門板接觸,再掉到地上已經成了散落各處的碎片,鬧出的動靜很快吸引來了六個黑袍魔的注意。
等他們六個一同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我順手從樓梯的扶手柱臺上抱起了個花瓶,也不管花瓶裡什麼花,憋足一口氣快速下樓,趁他們不注意,來到他們身後,自己挑了個看上去難對付的,舉起花瓶砸向了對方的頭頂。
果真和周庭淮告訴我的一樣,黑袍魔不過是低級的魔,被我砸中的那傢伙,隨著花瓶爆裂碎開,他頭都來得及沒回過來,就已經四肢癱軟得昏倒到了地上。
剩下的五個黑袍魔聽到聲響,有兩個反應快的轉過了身子,多虧我及時衝上前,抓住他們兩個的黑袍領子,也怪他們站在了一條線上,自己用力把他們兩個往一起湊,他們當即來了個頭撞頭,與剛剛第一個黑袍魔昏倒在了一起。
儘管我很好奇他們這幫沒有頭的怎麼會昏頭,但情況緊急,自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也許他們都腦袋都是無形之間存在的吧!
最後的三隻黑袍魔這時也回過了頭,我大氣還沒怎麼喘,他們便把我一同動身,亮出了他們發藍的胳膊,很有氣勢的朝我攻來。
我心裡告訴著自己不要慌,大風大浪都見過,難道還怕他們幾個貨色?
於是我壯大了膽子,迎上去和三隻黑袍魔糾纏在了一起,他們的動作速度遠沒我迅速。這可能是跟我變成鬼後,身體變得輕盈有關係,加上我自始至終都是無所畏懼的睜大眼睛,把他們所有的舉動和下一步打算都看穿了。
三隻黑袍魔也很意外,雖說他們是魂魄墮落成的魔,但竟然抓都抓不到我,我有注意到,他們黑袍帽下的那兩雙紅眼愈發瞪大。
要怪只能怪他們遇到的是我,速度還那麼慢,不過有一點還值得我去誇讚的,無論我使勁了渾身解數,都做不到讓他斃命或消失,最後做到的仍然是把他們給打昏。
當我掃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六隻黑袍魔,腦袋裡惟獨冒出個一個念頭,便是把握一切時間,去酒窖從閆老闆手中救回夏海坤和秦桑雪。
那也是我冒死前來的主要目的,爲此,自己沒敢再多耽誤工夫,回頭走到酒窖的入口。
順著梯子下去,黑暗驟然襲來,
我依稀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人聲,不禁加快了腳步,剛到酒窖的門口,就聽見酒窖裡先後傳來了夏海坤和眼閆老闆的對話。
“你他麼有病吧?我都說了好幾遍,姓毛的他不是我們一夥的,我們是跟著他,來找人的!”
“哼,少騙我!你當我老閆是瞎子嗎?我明明親眼看著你們在一起,說話有商有量的,根本就是朋友關係,試問天下間又跟仇人走得那麼近的嘛?”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暗自在想,閆老闆最後那句話說的不就是我?周庭淮是害死我爺爺真兇,若不是當年他衝我爺爺發脾氣打傷我爺爺,害得我爺爺重傷在身熬不過幾年就去世了,我也不能從小到大都是看著爺爺的遺像長大。
可現在我確確實實的跟周庭淮走的很近,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我們就像是關係很不錯的同性夥伴一樣,只有我和周庭淮心裡清楚,我們是如何合作的……
又把話扯遠了,救人要緊,我二話不說就進到了酒窖裡面,尋著閆老闆說話時的聲音來源,自己把心一橫,摸著黑橫衝直撞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幸運女神顯然站在了我這邊,幾乎是全憑著運氣,竟然真讓我撞到了閆老闆,只聽閆老闆哎呦一聲,被我撞飛蹭著地面劃了老遠。
氣得閆老闆忙爬起來,拍著身上的土,大罵:“這媽的誰啊?敢偷襲我老閆,找死啊!”
“是你毛爺爺我裝的——”我拉起長音,迴應了閆老闆一句。
“好小子,算你有膽量,竟然還敢回來!”閆老闆十分熟悉我的聲音,馬上就認出來是我,接著又喊了一嗓子:“來人啊!快把他給我抓起來!”
結果隔了好一段時間沒人搭理他,愣得他自問了句:“人呢?又都跑哪裡去了。”
我在旁邊故意等著他發問,好把話接過來,用言語震懾閆老闆說:“不用找了,他們早被我一個解決了,現在就剩你個光桿司令官了。”
閆老闆聽後顯然心有了動搖,不願相信我的話,說著:“什麼?那麼多……只憑你一個人,不可能,你肯定是耍詐了。”
當頭一棒的效果如今已經達到,我也就不需多費口舌,直接管閆老闆要人:“夏海坤和秦桑雪呢?把他們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你?竟然來救我們了?”夏海坤這會兒插了句嘴問道。
我尋著他的聲音,側過臉去,認爲他所處的位置大概是在那一邊的釀酒桶裡,正要問他們具體的位置,閆老闆卻冷笑了兩聲:“哼哼,還騙我說你們不是一夥的,今天誰也別想走!”
不知爲何,他的笑聲使我感到不寒而慄,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沒等自己做好準備,一道類似於風樣的聲音從我的耳邊擦過,緊接著一隻手從我左側的方向衝拳而來。
可惜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爲時已晚,那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我左邊的臉頰上,強勁無比的拳勁如同颶
風一般,將我整個人捲起來帶飛衝倒向另一邊的酒桶上。
就聽得一陣陣酒桶倒地的聲音,我感覺到自己的大半個身體凹進了一堆酒桶中間,好不容易纔出來,幸虧是魂魄的狀態受損不太嚴重,如果換成了陽間的肉身,保不齊腰椎骨都折了,狂噴一口鮮血,只能叫來急救救護車來拿擔架擡走。
回想起那一拳,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大腦完全一片空白,一手扶著腰艱難的往前才走了小段距離,不遠處傳來了閆老闆的聲音。
“你以爲這半步多的客棧老闆是什麼樣的人都能當得了的?未免太不把我老閆放在眼裡了,告訴你,我可是整個半步多裡的黑街拳王,能挨下我三拳的人屈指可數!”
先前我一直把他看成了貪圖利益的黑心商人,實在沒想到他還有黑街拳王這麼吊炸天的身份,不由得心說:“壞了,逞能是逞不了了,如今的局勢,我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夠幸運了。”
然而動了殺心的閆老闆,豈能放過我,看我沉默不吭聲,他再一次動身,一如剛纔那樣化作道風,貼近到我身前,像是能看見我似的,使出一記上勾拳,打中了我胸口。
撕心裂肺的痛感登時傳遍我的全身,第二拳遠要比第一拳還有力,我更是沒有躲避的可能,生生挨下這拳,什麼時候閆老闆收回了拳頭,自己也就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此刻,閆老闆還不忘嘲諷我:“就憑你,還不夠我盡興的,說什麼一個人解決了我僱來的所有人,要我看你是使了什麼詭計,把那幫沒頭腦的給支走的吧?”
我很想上前跟閆老闆鬥嘴,可自己已經沒了那氣力,胸口猶如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閆老闆的耐心也早消磨殆盡,決定給我終結的一擊,下手前,對我說出了送別的話:“好啦,是時候送你上路了,記得下輩子不要偷人東西!”
另一邊,夏海坤聽出了請款不太對勁,趕忙衝我喊道:“姓毛的,你個戰五渣,動啊!還手啊!你不是來救我和小雪的嗎?我們可還被這傢伙卡在酒桶裡呢!你死了,誰救我們?”
就我個人而言,把那看上了種變相的激勵,卻實在沒什辦法,又不甘心這樣死在這裡。
興許正對了這份願念,在閆老闆下手的過程中,姜陽太公給我的那枚古幣突然顯靈,閃出了金色的光芒,從我上身衣服的兜口裡飛出來,飛向了閆老闆。
藉著那耀眼的金光,我模糊中見到了閆老闆那張莫名其妙變得發黑的臉,以及他不知什麼時候脫掉了身上的軍大衣,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跨欄背心,凸顯出的那一身發達肌肉。
回頭再說閆老闆的面目表情,好像寫了一臉的驚嚇過度,顯然是畏懼古幣撒發出的金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等著古幣打中他的身上。
被打中的滋味,我是感受不到,可見到他捂著胸口,跪下來失聲痛叫的慘相,想必是好不到那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