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的話音落下,眾多黑袍魔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故意避開了周庭淮,先向我們三個人這邊圍攻過來。
夏海坤見狀把我交給了秦桑雪照看,獨自沖入黑袍魔的包圍圈。秦桑雪雖有不放心夏海坤,但還是聽了夏海坤的話,攙扶著我后退。
看著夏海坤和已經往回折返的周庭淮跟黑袍魔們打成一團,我很想參加進去,全身上下卻使不出力氣,只好讓秦桑雪扶我坐下來,跟她說:“你很想去幫夏海坤吧?還等什么?快去呀!”
秦桑雪反倒關心起我,問:“那你怎么辦?”
“你沒看他們兩個人都把那些個黑袍魔擋下了嗎?放心,只要你們前線守住了,我這個后方不會有危險,相反你們要多加小心,他們人可多!”我裝成無所畏懼的樣子說著。
聽了我一番的解說,秦桑雪認為我說的有道理,早按耐不住情感的她,扭過頭二話不說就朝著夏海坤的方向跑去了。
回頭再說我這幅狼狽摸樣,還能干什么?這個問題自從離開客棧,便縈繞在我心間了。
前方激動吵鬧,后方的我一個人拿出了姜陽太公給的古幣,放在手心里,用大拇指搓了搓古幣的表面,很粗糙,自己這會兒開始試著和古幣對話。
“喂!小東西,咱們商量商量,代替我去制服那些人唄!”
“我發誓,我們能出安全回到陽間,我就把你當成寶貝供起來……”
我話說到這里,古幣像是真長了個耳朵,在我手掌心里立起來,看來沒有甜頭還別想請動它,一聽我要把它當寶貝似的供起來,立即飛射出去直奔對面指揮的閆老板而去。
閆老板當真不知道跟它有什么仇怨,正吵著指揮著誰誰去進攻的周庭淮的左側空擋,稍不留神,腦袋后面就被古幣狠狠地射中,貌似還起了個很大的紅包,疼得他忙把手伸到腦后捂著傷口,呲牙咧嘴地大喊:“哪個王八蛋偷襲老子!”
結果,回頭看是古幣浮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半空中,剛冒起的火氣瞬間消失,苦皺起眉毛,一臉的衰樣,吭哧幾聲后說了句:“怎么又是你啊?”
戲劇性的一幕由此發生,古幣故意向前傾斜了四十五度又回來,反復的動作做起來就像是人在點頭,我探著脖子看到它這么俏皮,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沒等閆老板再接著發話,古幣已經采取了下一步的行動,如同粘人的棒槌,暴雨梨花般瘋狂射向閆老板,幾乎是不帶歇息的,專攻閆老板的腦袋。
任由閆老板有四只手也抵擋不住,最后落得個哎呀叫媽的份兒,滿腦袋都是大包,跟個連綿不絕的山包似的。
在閆老板周圍附近的黑袍魔倒是知道護著他,卻是等看閆老板滿頭大包,才急忙圍上來用他們的身子護著閆老板。
古幣一時無縫可插,懸在黑袍魔們的頭頂上方徘徊了段時間,就放棄飛回到了我的手心里
,又變成普通的古幣沒了動靜。
“我去不是吧!你這就回來了?除了閆老板,別人你就不上手了?”我驚措地沖著古幣發問。
古幣始終沒再有反應,好在周庭淮他們那邊收拾了大半的黑袍魔,當然他們只是將黑袍魔出手打昏,還做不到完全除掉任何一只小強般的黑袍魔。
但即使是這樣,加上閆老板被古幣搞得暈頭轉向,癡癡傻傻的沒人能來指揮,剩余的黑袍魔看得出局勢掌控在誰的手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但凡周庭淮他們三個人向前賣一步,余下的黑袍魔就會向后退一步。
按照兵法上的計策,此時不乘勝追擊,那肯定后會到姥姥家去。
于是我扯著嗓子沖著周庭淮他們喊:“不能放走他們!尤其是閆老板,放他回去,將來就收不準要有多少人的骸骨被他拿來釀酒——”
“對!奸商必須死!”周庭淮第一時間回了我一句,邊領著夏海坤和秦桑雪朝著閆老板的方向走去。
先前護著閆老板的那幾個黑袍魔,見狀也不敢再站到閆老板那邊,慌忙得丟下閆老板不顧,同其他的黑袍魔一起躲避開周庭淮他們。
至于閆老板,呆在原地蹲下來抱著頭來回撫摸痛處,完全不知道周庭淮他們來到他的身邊,直到周庭淮抬腿用力照著他的肩膀踹了一腳,他被踹倒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看了眼周庭淮。
完全沒了最初的那份囂張跋扈,閆老板算是領教了我們四個人的本事,躺在地上不肯起來,兩手手臂自然放松,哭咧著嘴,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周庭淮忽然提起了興致,蹲到閆老板的身旁,嚴肅認真地問起閆老板:“你是不是跟那些被你殺的人學的?他們臨死前,是不是也這么對你求饒過,你有放過他們嗎?”
他的問題問住了閆老板,使得閆老板開始反思,閉上眼睛陷入了沉默。很顯然,周庭淮問題中的猜想是正確的。
亦或者閆老板想通一切,默認了他如今的下場,并將此看成是一種贖罪。
而周庭淮就是來審判他的法官,下一步采取了最后的審判手段,攥實右手拳頭,站起來試圖給閆老板沉重的一擊。
偏偏越是在這種緊要的關頭,事情越是發生了扭轉,半步多的大門提前打開,黑洞屏障出現,緊跟著,黑無常從里面走出來,開口要制止眼前的一幕:“地府二級官員在此,都給我住手!”
周庭淮正是因為聽到了他的喊聲,才收回的拳頭,跟夏海坤和秦桑雪一起轉過身子,包括閆老板和仍站在這里的黑袍魔在內,不約而同地尋著聲音,看向了黑洞這邊。
由于我所坐的地方恰好在黑無常的左手方向上,自己只需要扭下頭便能看到整個黑無常。
方才聽到黑無常的聲音時,我還以為我是身體太虛,耳朵出現了幻聽,這下確認了是真的,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心問:“他怎么來
了?難道是為了找我?”
我心中的疑問根本不需要去問,黑無常便開始做了解答,但在那之前,他先扭過了身子,跟我打起招呼:“幸會啊毛一開!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我聽得出他那是在指責我背著他來到半步多,正想跟他解釋,他卻扭了回去,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高聲喊道:“我乃是受了陰間領導們的命令,特來此處,帶毛一開一干人等返回陽間,履行他們身上肩負的重任。其余人等聽令速請回避,敢有阻撓者,便是與整個陰間政府為敵!”
隨著他的話末尾,黑袍魔們都聽信了他是攜帶者陰間領導的命令來此,紛紛識相地退去。
那幾個護過閆老板的黑袍魔,這時來到了閆老板這里,架起閆老板想要離開,我本想叫住他們,旁邊的黑無常卻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說話,他回頭再對那幾個黑袍魔說:“你們走吧!”
那幾個黑袍魔自然沒敢留下,帶著閆老板跑起來比誰都楞,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無影無蹤。
眼下,留在現場的只有仍昏迷不醒的黑袍魔,我、周庭淮、夏海坤、秦桑雪和黑無常。
黑無常并沒有對我發脾氣,而是先對周庭淮他們說:“你們就是毛一開口中提到的那幾個人吧?還傻站著干嘛?半步多的大門用不了多久可就關了,趁著仙魔兩界還沒增派什么角色,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原本我想跟黑無常問清楚他那命令是真是假,可想到他的提議有道理,以大局為重,自己還是跟著他們離開這鬼地方到陽間要緊。
有周庭淮他們三個人攙扶著我,我們很順利地跨越了黑洞屏障,來到了半步多的渡口,渡口的情況還是和我們來時的一模一樣,嘿老哥早已經為我們備好了大點的木舟等候我們多時。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嘿老哥人怎么變,可記憶出現了問題,好像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忘記了,見面就叫我們客官。
等到我們上了他的船,我試著跟他交流過,意外的發現,他是真的失憶了,難不成這世上確實有人擁有魚的記憶?
正當我百思不解的時候,周庭淮抽出空來告訴了我說,負責渡人的嘿老哥身上被人設下某種特殊的禁制,雖永生永世不死不滅,卻必須舍去憂傷愁苦和所有的記憶,連和時隔半刻鐘見面的人之間發生的事都要忘記,內心只能記得自己負責渡人來往半步多。
他也是聽人說的,還有個版本說那種禁制伴隨著半步多一同存在,什么時候半步多不在了,嘿老哥這個人也就不復存在了。
聽到這兒,我低下頭來心嘆道:“怪不得嘿老哥不記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一直嘻嘻哈哈的笑著,自己可真想不通該為他感到慶幸,還是悲哀。”
等那邊的黑無常跟嘿老哥說好我們要去的地方,就聽到嘿老哥那聲無憂的笑聲:“嘿嘿,幾位客官記得站穩腳小心摔著,咱們出發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