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正版,歡迎點擊原創首發站http://kongbu.QB5200.org/book/30848.html,點擊+收藏+推薦,推薦,推薦,謝謝*****************在教室的四個墻角,離地面大約一米的高度上,四把鮮紅的桃木劍深深地插入墻里,兀自散發著幽幽的藍光,而在每把劍的劍尾都延伸出一條極細微的紅色絲線,如果不是藍光的照耀,肉眼很難發現,四條絲線在有限的空間內無限次地反復交錯,交織成了一張布滿整個教室的密密麻麻的網,而四條絲線的末端最終都被星言捏在了手里。
星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運功強壓下了喉頭的那口血,又止住了手上的傷口,隨即一把扯掉了身上的中山裝,王斌驚訝地看到,星玄在這樣的天氣里,中山裝下竟還穿著一件華麗的道袍,這件道袍通體杏黃,只在腰部綴了一條藍色的帶子,上面繡著七顆璀璨的星星,細看上去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如果他頭上再配一個道冠的話,那就絕對是一個精神十足、走到哪都夠拉風的小道士了。
而在教室的中間,紅線最密集的地方,站著一個容貌清秀的女鬼,她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苗條,樣貌秀美,不同于他們所見過的其他女鬼那般披頭散發、白衣長裙,她烏黑的頭發在腦后松松地扎了個馬尾,顯得甚是整潔,身上一件潔白的緊身T恤,凸現著柔美的身段,下面則是一條緊身仔褲,修長的腿部曲線展露無遺,如果不是她臉上綠油油的青光和一雙沒有黑眼仁的眼睛,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無意中闖進陣來的無辜女子。
尤讓眾人意外的是,女子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大約兩三歲的樣子,好像是甜蜜地睡了,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充滿了詭異地笑著,不時發出兩聲陰森森的咯咯的笑聲,女子也就恬淡地看著懷里的孩子,根本沒理會那些從身體里穿來穿去的絲線,甚至連眼前正緊張地忙碌著施法的兩個人也恍若不見。
星玄此時盤膝而坐,從星言的手中接過了紅線置于眉心,口中念念有詞。星言交出了手里的東西后就好像沒事了一樣,竟然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王斌的身邊,沖他甜甜地一笑,挽住了他的手,一起觀看起了場中的表演。王斌忍不住側頭問到:“你不幫你師兄嗎?”
“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布這個陣就不錯了,剩下的從來就不用我管啊?!?
王斌忍不住想,這個星言肯定也是一個到處惹事然后靠師兄打掃戰場的主。
遠方的天空傳來了隆隆的雷聲,星言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悄悄地將一把桃木劍劍尖朝外地方在了窗口,這把桃木劍的劍尾也一樣延伸出一條極細微的紅線,她捏住線頭輕輕一彈,紅線便搭在了那張網上,星玄立刻感覺到了網上的變化,默念的咒語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下去。
而不知是由于那把桃木劍的吸引還是天象就是這樣,原本還在遠方閑庭信步的烏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文科樓的上空聚集,原本只是淡淡的一點烏云,在匯聚到文科樓上空之后已經濃黑如墨,不安地翻滾著,不時有閃閃的火花從云層中閃露出來,仿佛醞釀著什么。
星玄冗長的咒文終于念到了最后,只見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手上用力一扯紅線,口中大喝一聲:“叱!”“咔嚓嚓”的炸雷聲也在同一時刻響起,醞釀了良久的一道閃電猛地劈了下來,不偏不倚地正打在了星言放在窗邊的桃木劍上,巨大的電流沿著紅線蔓延開來,而最終的目標卻是那個抱著孩子的女鬼。星言竟有些不忍地別過了頭,這次雷擊的電壓至少高達百萬伏以上,又配上了師兄的五雷咒,其威力簡直難以想象,那女子和小鬼不被打得魂飛魄散才是怪事了,只是他們單純地以外表及他們出現的時間地點就認為這個女子是個厲鬼,絲毫沒有調查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痛下殺手,多少有些有失道門本性了。
星言不敢看,星玄閉目施法,王斌盡管被那聲炸雷炸得有些天旋地轉,卻不敢放過眼前的任何一個鏡頭,他要看看這個讓梁若行施出血咒才暫時鎮壓的冤魂究竟是怎樣被收服的。
從那聲炸雷響起到電光布滿紅線,本應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但在王斌的眼里一切就像一場慢動作的電影,電光先是布滿了四周,迅速地向外擴散,繼而像遇到了一層屏障一樣猛烈地反彈了回來,含著千鈞之力向處在陣法中央的兩個人身上轟去,而自星玄的手中也射出一縷金光融合進了閃電中,王斌猜想那就是星玄的獨門法術了。
電光在女鬼的身前稍稍地停頓了一下,星玄睜開雙眼,猛地一口鮮血噴在了身前的網上,電光瞬間大盛,破界而入,猛烈的爆炸聲震得王斌眼前發黑,但就在這一瞬間,他奇異地感覺到身邊的氣流不同尋常地滾動著,而星言則迅捷無比地在他的前胸后背貼上了四五張符咒。
好半晌,王斌才漸漸適應了眼前的光線,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教室依舊是那個教室,只是他們布下的那張網已經不見了,女鬼和那個嬰孩也失去了蹤影,就連光線也不再是黑暗的,頭頂的燈散發著昏暗的黃光,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只是空氣中卻傳來一股股潮濕發霉的味道。但眼前的危機總算是解除了,讓他差一點就歡呼出口,卻被星玄制止了,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只抬手指了指頭頂,王斌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疑惑地看了看星言,星言的臉上除了凝重,多少還帶了些焦急,她張嘴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王斌卻無法聽到她的聲音,心里更加奇怪,張嘴剛要問她究竟在搞什么鬼,星言連連搖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王斌恍然大悟,知道是發生了什么,此時只能用這種無聲的交流,連忙仔細看著星言的嘴形,星玄也一個勁地讓他看著頭頂,費了好大勁他才辨認出星言說的是“日光燈”三個字,腦袋中嗡地一下,又忙不迭地抬頭看了看頭頂,200瓦的碘鎢燈毫不客氣地打散了他最后的希望。
星玄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們噤聲,然后側耳仔細聆聽著什么,半晌才搖搖頭,顯然他的這一番聆聽并沒有搜索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王斌詢問地看向星言,這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姑娘,現在卻臉色蒼白,好像在極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看到王斌看向她,本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卻“哇”地一下吐了滿地的穢物,星玄眉頭一皺,跨步到師妹的面前,探手抓起她的手腕,切上了她的脈搏。
此時的星言確實是忍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從炸雷轟響女鬼的那個剎那,她的心里就涌出了一種無法理喻的感覺,她明明感覺到炸雷配合著師兄的五雷咒擊中了女鬼,但卻偏偏沒有擊中實物的感覺,也就在那一刻,她敏銳地發覺,整個教室的時間與空間發生了巧妙的變化,仿佛那記雷擊打中了某道門,而這道門帶他們來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當五雷咒的法力漸漸消失后,她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并演化為身體上的反應,心跳在一瞬間猛地加速,超負荷的跳動帶來的是超負荷血壓,星言立時四肢酸軟,全身青筋暴突,胃里一陣陣痙攣,劇痛使她終于不能自已地吐出了胃里的東西。
星玄只是一觸師妹的手腕,不正常的強烈脈動便讓他了然,他們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是怨氣所化,與現實中的場景卻又沒什么區別,只不過這個空間永遠停留在怨氣形成的那一個時間段,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就是一個瞬間幻境,但與瞬間幻境又有所不同,這里的景象是幻境與現實的結合體,在瞬間環境發生的同時,在這個環境里的一切現實中的事情也會被完美地融合進來。在法術界,這樣的地方被稱為鬼地,而星言的反應就是作為一名陰性法術界弟子在進入鬼地后特有的反應。他也只是很早以前聽師傅無意中說起過,師傅本人也沒有碰到過,沒想到竟被他撞到了。
星玄不敢怠慢,接連幾記符咒貼上了星言的身體,才讓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接下來他又拿出幾張符咒,示意王斌和他一起將這些符咒貼在他們的四周,這樣一來,一個小型的結界便布成了,結界可以隱去他們身上的大部分氣息,只要不驚動了鬼地中的怨靈,只需慢慢地等待,他們便可全身而退。
“吱呀”一聲,教室的門被推開了,三三兩兩的學生們抱著書本走進了教室,他們的臉色無一例外的蒼白,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走進教室后并沒有坐片刻的停頓便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仿佛王斌一行人是透明的一樣,而王斌卻感覺到了來自他們身上的冰冷和一股腐臭的氣息,為里也開始了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側頭看去,星言面色紅潤,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星玄更是面色沉穩地關注著眼前的一切,絲毫不為所動,他也只得將身體上的不是壓了又壓。
“叮鈴鈴鈴——”清脆的上課鈴聲響起,西裝革履的教授夾著講義走進了教室,他環視了一眼四周,眉頭擰成了一個結,“阿草呢?怎么又沒來上課?”
講臺下立刻響起了嗡嗡的討論聲,更有人在提到阿草時臉上的表情古怪,充滿了輕浮和曖昧,就在王斌的旁邊,一個男生面露得色地對他身邊的人講到:“知道嗎?那個阿草,簡直是個尤物,嘖嘖,摟著她的感覺,那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绷硪粋€男生嘲笑似地看著他:“得了吧你,就好像你真睡過她似的,你們知道嗎?阿草最惹人遐想的地方就是她那個又翹又挺的屁股了,抓起來的彈性啊,嘖嘖?!?
……
王斌聽著這些人的污言穢語,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女生能被全班的人如此侮辱,不是個極為出色的就確實是個自暴自棄的人物。
講臺上的教授也終于無法忍受底下同學們的胡言亂語,氣憤地敲了敲桌子,“肅靜!肅靜!看看你們像個什么樣子,一點大學生的素質都沒有!遲到的遲到,曠課的曠課,要不然就胡說八道,班長呢?你回去告訴阿草,她已經是這學期第三次被我發現逃課了,再有一次,就請她永遠不要再來上我的課了?!?
“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答道。
“好了,今天我們講第三章,請同學們把書翻到59頁?!苯淌陂_始了講課,底下的學生們卻三三兩兩地開始了小聲的討論,“哎,你們說啊,阿草那個**又為什么沒來???”
“怎么了?想她了?聽說二十塊錢就一次,你怎么不破費一次呢?”
“她?拉倒吧,我還怕他身上有病呢!”
……
當教室里的討論已經進行的熱火朝天時,門猛地被推開了,一個女生穿著寬大的衣服低著頭急匆匆地走進了教室,連講臺上的教授都沒看一眼便向座位上走去,教授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授課被打斷的不快,盡量平靜地說道:“阿草同學,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阿草的身軀猛地一震,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說話。
“阿草同學!”教授的語氣中已經隱隱有了些怒氣,阿草這才轉過身向教授走去,才走出幾步,腳底便猛地一頓,整個身子向前撲出去,腹部狠狠地撞在了講桌的邊緣,刺耳的慘叫聲劃破了教室的寧靜,阿草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而從王斌的角度看過去,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將腿伸到過道里的女生,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教授雖然伸手想要抓住他的學生,但臉上卻是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