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金破的傷怎麼樣?昨天匆匆忙忙替他包紮了傷口,就怕他睡覺不踏實又弄裂了傷口?!蓖踹h杉一走進房門,便問起金破的情況。
“隊長,他年紀輕輕的,這點傷可不算什麼。想當年,我可是比他這傷還重都受過,不是一樣挺過來啦,沒問題的?!币慌缘哪橙瞬遄斓?。
“你呀,那次是自找的,能沒事都謝天謝地了。”吳均昊,作爲這支隊伍的“老人”,當然知道此人所說的是哪年的事情,立刻將其拆穿。
“吳大哥,難得讓我耍??幔u弄一下自己的傷口,你就不要如此快的拆穿我嘛!”那人埋怨道。
衆人皆笑。
“你們在笑什麼呢?哎呦?!苯鹌票怀承蚜?,剛想翻個身背部火辣辣的痛差點令其冒出冷汗,不禁慘叫一聲,暗罵自己年紀輕輕這麼健忘,昨晚剛受的傷一大早就不記得了。
“金破,你先別動,感覺怎麼樣?我跟於前、譚勤說了一聲,在開頂縣整頓一天,要是明天早上你能行動,就跟著我們去,要是不便行動,今日會有人來代替你的。”王遠杉跟宋要有一點相似,能把正事辦完,肯定先辦正事。
“我跟著隊伍走,明天早上,我肯定沒問題,不過隊長,你得幫我多換幾次藥?!苯鹌迫讨成系奶弁矗行├щy地說道。
“換藥的事我看吳大哥挺喜歡做的,就讓他幫你換吧。我去看看其他人?!罢f罷,王遠杉就轉身離去。
一個小時後,就在金破的房間裡,各扇窗戶都被打開,保證空氣的流通,因爲全隊二十四人,有二十人或坐或站地擠在這間房間裡,另外四人都守在此次的貨物旁。
“我打算總結一下這次遇襲事件,首先我對大家的表現很滿意,因此,先給大家記上一功。先不要高興,我還要提出幾點表現不太好的地方。金破?”王遠杉認爲此次事件是一個讓大家好好學習的機會,學會警惕,學會集體作戰,更是一個實戰鍛鍊的機會。
“在,隊長?!苯鹌婆恐卮鸬馈?
“敵人出現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想也不想就衝上去,絲毫不管我們其餘七名守護護衛在做什麼,這是紀律麼?而且,你找上的還是對方最強的一個,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不出四招,你就可能喪生在那人的短刀之下。”王遠杉指責道。
“對不起,隊長,我一時心急,沒看清對面來人的實力,雖然這不算是理由。我知錯了?!被貞浧甬敃r的情形,確實沒有怎麼留意身邊幾人的動作就衝了上去,還差點被削掉手指,故面對王遠杉嚴厲的指責,金破錶示接受並道歉。
“知錯就好。每次,我們守護著貨物的時候,都不應該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或者遠離保護的貨物,除非出現生命危險,你可躲開,但不許躲避,每一次接近生死的戰鬥都能提高你對自己實力的認識,這樣才能更好的進步。另外,我還看到有幾人退縮了,膽怯了,我不會怪你們的,你們有的第一次調來護送隊,有的是從往返臨城的隊伍裡調過來的,經歷的生死戰鬥相對少些。不過,你們也可以有應對之法,或兩人一夥,或三四人一幫,幾個人團結起來,互補短處,加強一下整體防守或進攻能力,相信你們一定能戰勝自己的恐懼,不一定要像金破一樣連面臨的挑戰有多大都不知就直接上去,那不是理智正確的做法,防守也是能將局勢轉變的?!笨粗恳粋€人都聽得很認真,王遠杉心裡高興,繼續說道“這次我只報功不報過,等這趟行程結束,你們至少能獎勵一小時的小聚靈陣修煉時間。別不在乎這一小時,知不知道我們之後的路上還會遇到什麼?慄山一線天的土匪!他們纔是真正兇狠之輩,希望在此之前,你們儘量養好身體。若是能挺過那一關,獎勵會更多,記得上回有人殺了一個他們的小當家,當即被歐陽震大爺獎了一小時的中聚靈陣修煉。你們自己把握吧,今天就到這裡,散了吧?!?
一番發自肺腑的話,激勵著大家,正在衆人散會離去的時候,掌櫃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王遠杉連忙問道:“掌櫃,何事這麼著急?”
“王隊長啊,我剛剛聽大堂的客人們說,城北的那片廢墟著火了,很大的火,似乎還發現火中有不少屍體,會不會是昨晚的那些刺客?要不你派人去看看?”掌櫃的一聽此事,便趕過來跟王遠杉述說。
“真有此事?於前,你帶兩個兄弟去看看。”王遠杉立刻吩咐道。
“好嘞,你,你,跟我走一趟?!膘肚八实拇饝溃瑏K指定兩人跟上自己一起去。
大約一小時後,於前回來了,猛地喝了口水,才緩緩道來:“隊長,燒得一塌糊塗,衣服已經都燒沒了,不知道是不是黑衣,我們回來的時候還在燒呢,以我來看人數絕對不少,不過無法確定是不是昨晚襲擊我們的人,只能初步判斷可能性極大?!?
“假如不是,自然最好。假如真是昨晚夜襲我們之人,如此莫名其妙的死去還被燒掉,那殺他們的兇手又是誰?與這夥人有什麼關係?或者兩夥人是一起的?又或者這些兇手是歐陽家的朋友?還是黑衣人們的敵人呢?”王遠杉沉思道。
“恩……從現場情況看,火燒的面積較大,毀掉了大部分的痕跡,留下的打鬥痕跡很少。如果是昨晚夜襲我們的人,大多受了傷,基本已沒什麼戰鬥力,就算沒有被燒,現在存在的打鬥痕跡也不一定能看出對付他們的人有多少個。更別說現在,根本沒法判斷出具體有多少人蔘與打鬥,我們只能猜測那些打鬥痕跡要麼集中在燒燬的區域,又或者……”有些事情經歷的多了,觀察力就強些,對事情的來龍去脈的猜測也有一定的條理性,真要於前說其他,他還真說不清楚。
“又或者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是不是?”王遠杉接口道。
“恩。我也是這麼想,但是在開頂縣誰有這麼強的實力,對方的戰鬥力與我們這支護送隊伍相當,要消滅他們,我想開頂縣沒有這麼強的勢力?!膘肚鞍凑兆约旱乃季S,想到了開頂縣的勢力分佈。
“既然無從查起,我們也不要太在意,目前看來,至少與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否則,我們豈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王遠杉樂觀地說道。
開頂縣的這次被襲風波就這麼結束,大家都安然無恙,傍晚,歐陽震派了人過來,是金破不認識的人。他的到來本是代替金破走完剩下的路程,在金破的堅持下,他只好重新回去歐陽家,將實際情況彙報於歐陽震。此外,這名一階丹士護衛帶來了不少治療外傷的好藥,也算是解決了治傷藥突然缺少的困難。
在吳均昊的幫助下,金破從受傷到四月初三早上,一共換了三回藥,藥的效果十分明顯,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已能下牀走動,不過依舊還是有些吃力。
四月初三早上八點,在王遠杉的指揮下,護送隊伍重新出發。也該是這夥人倒黴,剛剛出發不到兩小時,天空中就飄起了小雨,金破等受傷較重還在康復期的五人被命令躲進後面的馬車內。金破不願意被衆人當病貓一樣對待,在王遠杉近似強迫的方式下,他只好乖乖地躲進馬車。
雨一直下,不見大,也不見停,直到四月初六的晚上,才見到了久違的月亮。金破入夜期間的守衛工作也被縮短了一個小時,所以這幾天每次見到王遠杉,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四月初十這日,天氣不錯,頭頂一片藍天,目及之處的天邊卻有滾滾白雲,太陽還不客氣地掛在天上,用最猛烈的陽光烤著金破衆人。經過八天的休養,金破的傷好了分,只要不劇烈地運動,應該就沒什麼大礙。
“大家注意啦,前面兩裡位置就是慄山,我們現在這裡休息一陣,然後一口氣衝過去,不給那些可惡的土匪一點機會?!蓖踹h杉清楚,這些土匪並不是每次都搶,但不可不防。
馬車停下,衆人或喝口水,或者坐在車上閒聊著,或向前過去半里探探路。金破朝著前方望去,只見一座高達千餘米的高山聳立在那裡,它的周圍還長出兩處及主山峰半腰位置的小山包,像極了一個山字。山上林子茂密,根本看不清上面是否有人在暗中窺視。
半小時後,隊伍重新出發,每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