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方天立抱拳低聲說道。
“立兒,有話就說,讓你站著也算是一種懲罰,但你依然是方家二少爺,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好了。”方占為說道。
“是。”方天立再次抱了抱拳,道,“二爺爺曾經說過,大哥是死在一種很細小的武器,那會不會是對方的武靈?我們可不可以從這條線索開始查,與天目的那條線共同進行,雙管齊下,說不定會有不小的收獲。”
“好主意!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方占為拍案稱贊一聲,“老二,這件事還是交由你辦,不可輕舉妄動,得到消息之后,一定要回來商量。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強大的實力,我們一無所知,我不想方家之人一個接著一個地被干掉,必須小心謹慎。”
“大哥,你放心,我明白其中的道理,目前只有王兒慘遭殺害,但說不定對方的目標是我們整個方家,這個時候必須多留一個心眼,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方家在應宣城稱雄千余年,靠的可不是莽撞。”方占正拍著胸脯說道。
“知道就好,吩咐家丁擺設靈堂吧,讓王兒走得安心些。”方占為說道。
“是~”其余眾人紛紛站起躬身說道。
地牢內,過道上昏暗的燭光不停地跳動著,偶爾還會發出燈芯爆裂的噗噗聲,給寂靜無聲的地牢增添了一點生氣。某間地牢內,一男一女相擁著,女子無聲抽泣著,男子輕輕撫著前者的玉背。
良久,金破終于柔聲問道:“如煙,好受些了沒有?唉,要怪就怪我吧,假如不是把你拉來,你就不會受此等罪,我對不起你呀。”
歐陽如煙抬起淚臉,把金破的腰抱得更緊,說道:“我不怪你,是我不好,這種事由你去處理么好了,干嘛還……唉,只怨我有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
金破輕輕地吻了一下歐陽如煙額頭,道:“那是因為你不愿看到我被人嘲諷,就像我會奮不顧身地保護你一樣,不是么?不知不覺中,你我的心里已經全是對方了,以后不要這樣,你男人臉皮厚,讓他們去說好了,我可不在乎,反正都是些今天見了明天就不用看見的家伙,何必在意他們的話呢?”
歐陽如煙幸福的依偎在金破的懷里,擔憂問道:“哥,現在怎么辦,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出去,萬一錯過了百尊大會,怎么向妙仙子解釋呀?”
金破嘆息一聲,道:“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等,或者我們當中有人在一個月內成為高級靈尊,不過這個想都別想。這方家之人怎么就這般說不通呢?兩個老家伙都是這么護短,方家的房子這么古樸,應該已經好多年了,難道就沒想過換個新住處,還是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歐陽如煙沒有接下去,金破想了一下繼續說道:“看街上行人對方家的情景,似乎不僅僅是尊敬的意思,還帶著一點點懼怕,什么原因導致應宣城的人會害怕這個家族?剛才一路走來,大多數房屋都是純木結構,這在當今不是很多見,更不要說這么一大群了,大概方家是一門古老家族。古老家族都會有些古里古怪的規矩,我們被關起來也許就是其一。這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歐陽如煙問道:“什么事請?”
金破望著那扇厚厚的石門,道:“很久以前,我在一間地牢內待了半年之久,后來是影兒救得我,所以心里還是蠻感激影兒的,之前看到冷重待她挺不錯,我心里的一塊大石也算放下了。”
歐陽如煙坐起身,埋怨地看著金破道:“你、你怎么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情?被關了半年,你還沒發瘋?”
金破噗呲一笑,道:“你看我像是瘋了的么?假如沒有人跟我聊天,沒有人進來揍我,我說不定還真會發瘋。你不要擔心,他們都不是往死里打,就是被打暈了多數,養個六七天基本上就能恢復的傷,不過也算因禍得福,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結實,越來越抗打。”
歐陽如煙用責怪的眼神看著金破,道:“哥,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說說開心的事情。”
金破反問道:“開心的事情?現在哪里還有開心的事情,總不至于跟你說羽青吧?你不得想死她了,那你說說有什么開心的事好聊的。”
“嘻嘻~”歐陽如煙咧嘴一笑,“哥,以前跟你對練的時候,還不覺得暴雨梨花劍技有多厲害,今天對付那個叫余成廣的家伙,我上來就冰封他的老鼠,接著就對其用了暴雨梨花劍技,沒想到,那家伙居然傻傻的站在那里,還不自覺得后退了幾步,要不是那塊金色盾牌擋住,那家伙肯定被我打傷了。”
“傷?你的傷口還疼么?”金破關心問道。
歐陽如煙搖搖頭:“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就是抬起來的時候有點疼。”
金破說道:“沒事就好,否則將來一定找方家人算賬。暴雨梨花劍技以快見長,那可是我花了近半年時間才領悟出來的,那段時間腦袋都要爆炸了,柔水十八式,飄渺劍法,弒鬼七式,以及青虎山脈那不知名高手留下的劍刻大字‘羲’,四種武技結合起來才創出此套劍技,實乃不容易。”
歐陽如煙連連點頭:“那時看得我都心疼死了,每天吃的不香睡得不踏實,勸你不要再去領悟,你還偏不聽。說什么已經摸到了門檻,結果一摸就是三個月。但是不得不夸你一句,你的領悟能力真的很強,結合三四五品劍技各一套,加上那無名劍刻,居然能悟出一套二品劍技,真厲害。”
金破賊笑道:“是不是該給你相公一點小小的獎勵呀。”
“啵~”歐陽如煙爽快的在金破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道:“夠不夠?要不再來幾個?”
“不了,你現在高興起來,就是最好的獎勵,不要去記得不開心的事情了。”金破笑道。
歐陽如煙重新回到金破的懷里,低聲道:“哥,今天你用的就是你的大招?太厲害了,是不是把劍靈的戰技也用上了?這招要是再對上盧庫生的‘紫龍奔騰’估計能勝出了吧?”
金破說道:“嗯,我的青靈劍戰技不是攻擊型的,而是少見的輔助型,名為生生不息,只要有木靈氣的地方,我的青靈劍是不會斷的。這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但之前從未想過把戰技跟武技結合起來使用,是盧庫生提醒我的,所以到處走走看看還是有好處的。今天施展之后,覺得這招還有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歐陽如煙疑惑道:“那你對陣盧庫生的時候,劍靈為什么會折斷?當時想問的,被你一句話堵了回來,之后就給忘記了。”
金破說道:“那是我故意的,敗就要敗得像模像樣,武靈受損是不是最佳不知道,卻是輸掉比武的一個好方法,我可不想繼續摻和到他們之間的紛爭中。而且因為武館之事,我卻受了傷,楊館主他們對我還會心存一點愧疚之意,那就足夠了,至少不會再勉強我去做些不愿做的事情。你看,我們走之前,他們一直沒說起讓我加入武館的事情吧?”
歐陽如煙不以為意地道:“會不會是你自作多情?楊館主他們可能壓根就沒有招你入館的意思呢?”
“咳咳~”金破輕咳幾聲,“讓我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不行么?何必說的這么直接呢?如煙,你累不累?累的話,早點休息。”
“不累,還想跟你講講話。”歐陽如煙搖搖頭,說道,“哥,你說那個方大少爺,為什么會死在城外?兇手是什么樣的人呢?我想不通的是,他的傷,既然致命的是腦袋上的傷,為什么胸口有掌印腹部有劍窟窿?”
金破沒有直接回答,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道:“他的傷多半是武靈造成的,記不記得陳權威的二叔陳旺勝,他的武靈就是一枚金色細針,適用于偷襲。至于為什么是在城外?有可能是追著兇手出去的,有可能是和兇手一起出去的,也有可能是被兇手追著出去的,就這三種可能。兇手是方大少爺認識的人,或者兇手認識方大少爺,只能說是單方面認識的人,不排除兩人是朋友。”
歐陽如煙眨眨水靈眼睛,道:“有這么詭異么?你說的好像你能看見似的,別再說了,再說,我恐怕晚上要做噩夢了。”
“這兒里三層外三層的有人守著,難道還有人能隱藏身形潛進來不成?”金破笑道,“武靈是針還是小劍小刀,關鍵是要看一下傷口。他的劍傷是筆直刺入腹部,換言之,兇手就站在方天王的對面,這就說明二人有人認識對方,掌印么?或許是后來加上去的,為了迷惑別人,像你我、劉梓承。”
歐陽如煙擺擺手,道:“哥,別說了,否則我真會睡不著的。”
“行,不說了。”金破簡單檢查一下地上的干草,并在某處墊上包袱里的衣服,道,“來,這兒干燥些,你先睡吧,我就在旁邊守著,你就安心睡大覺,說不準明天方老爺就會把我們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