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召面露狠厲,咬著牙道:“那我就連李家也一塊收拾了,到時候讓他后悔!”
“你口氣倒是不小,就你那樣的性子,花一萬二千兩銀子租個兇鋪,你怎么收拾他們?”
余召聞言,扭頭斜睨了一眼秦克己,隨后道:“我那不是被那小丫頭激怒了么,當時也怪秦叔,都不提醒我!”
秦克己站在一旁,低垂著頭,袖中的手卻不自覺的捏緊。
余承禮倒也沒打算怪罪小兒子,反而囑咐一句。
“林家那個小丫頭不可小覷,既然先前來陰的沒成,那咱們就擺在明面上,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以免回頭林家真的敗了,咱們還沒落個好名聲!”
余召不以為然,吐槽一句:“有啥好名聲的,本來就是他們林家猖狂,不知天高地厚,能和咱們余家斗上一斗,就是給他們臉了,爹我真是不知道你為啥非要聽秦叔的,答應了林家的挑釁,純屬浪費時間!”
余承禮白了一眼余召:“你這個臭小子,難道你要威逼利誘,用盡骯臟手段嗎?那樣贏了,又有什么用,落不得一句好,反倒讓世人都偏袒林家!”
余召偏著頭,不知道如何反駁。
余承禮以為他聽了進去,語重心長的叮囑一句。
“記住了,越是有錢有勢越不能為所欲為,真的要下死手,一定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不然就光明正大的與人較量,那樣贏了才能顯出我余家的厲害,贏得坦蕩!”
“知道了!”
余召心里窩著一肚子火,他非要讓林安然嘗盡苦頭,后悔不已。
還有李修林,那老東西既然敢摻和進來,他有一個算一個,全不放過。
余承禮讓余召出去后,又和秦克己囑咐了幾句,便打算徹底放手,讓余召處理這個事情,也算是對余召的一個歷練。
若是連個小丫頭片子都處理不了,那他真要好好考慮,這個余家到底能不能交給小兒子。
……
葉氏鐵匠鋪。
林安平正在賣力的打鐵,忽然余光瞥見門口的小身影,他轉過頭去一看,立即喜出望外,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上前去。
“小妹,你咋來了?”
林安平又左右看了一眼,才發現她是一個人來的,很是驚訝:“你怎么一個人來街上了,爹娘他們呢?沒人陪你嗎?”
林安然瞧著二哥著急的模樣,微微一笑。
“二哥,我自己來的,爹娘他們都有事情忙呢!”
林安平聞言,微擰眉梢,看向林安然道:“下次不許自己跑出來了,這鎮上危險,你一個小孩子家的萬一被人牙子拐跑了可咋辦?”
林安然沒有反駁林安平,反而嘟囔著小嘴問道:“二哥,我又熱又渴,能不能進屋喝點水再說話啊?”
林安平看了一眼鐵匠鋪里,此時爐子都燒了起來,鋪子里面比外面還要熱,他看向林安然,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和葉叔打聲招呼!”
林安然點點頭,林安平進了鋪子里打完招呼,脫下了身上的皮圍裙,隨后走出來領著林安然朝著不遠處的茶肆走去。
兄妹倆喝了一碗涼茶后,林安然砸么著味道,感嘆一句:“這涼茶還不如大嫂熬煮的好喝呢!”
林安平斜睨了一眼正在干活的茶肆老板,小聲道:“小妹,在外面不要這么說話,不然會招人不高興的!”
林安然哦了一聲,這才放下碗筷看向林安平問道:“二哥,你知道琉璃怎么制作嗎?”
林安平聞言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會,琉璃那玩意金貴著呢,工序復雜,而且琉璃是貢品,只有宮中匠人才會那種高等的手藝。”
林安然雖然不清楚琉璃,但知道玻璃的制作法子。
這倆玩意本來就差不多,只不過琉璃要勾勒上色還要做成各種形狀,工序會更復雜一些,但是玻璃不一樣,不需要淬色,會簡單一些。
而且她要的量不大,正好鐵匠鋪就有熔爐,可以嘗試一番。
林安然看向林安平,問道:“二哥,我倒是知道簡易琉璃的制作手法,你能不能試試幫我做一塊很大的琉璃。”
林安然十分不解,撓了撓頭:“小妹,你咋想起來做琉璃了?”
林安然將最近家里的事情簡單解釋給林安平聽了過后,林安平氣得捏緊了拳頭。
“那個余家糕點鋪簡直是欺人太甚!”林安平氣憤說完,看向林安然:“小妹,你快跟我說怎么制作琉璃,二哥一定盡心打造一塊合格的琉璃出來,給你當櫥窗,開個獨一無二的糕點鋪子!”
林安然勾唇笑著沖著林安平招了招手。
林安平湊上耳朵,林安然將制作玻璃的工序都說了一遍,以及需要用的原料。
玻璃原料本就簡單,石英砂和石灰巖等,高溫熔爐反復燒制,再定格成型切割。
林安平聽了過后,不免贊嘆一句:“菩薩還真是什么都教給了你,真好!”
“對了二哥,咱們家如今住在柳槐巷,若是你在這住的不便,可以回家住了,如今家里房間可多了,完全住的開,也不需要來回跑!”
林安平聞言滿心憧憬,看向林安然道:“走,二哥送你回家,若是離得不遠,我便搬回家去住!”
林安然笑了笑,道:“四哥今天也開始回家住了,等回頭三哥休沐的時候,也可以從私塾搬回來,咱們一家人就又住在一塊了!”
林安平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只要一家人住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兄妹倆走回了家,路過鴻運賭坊的時候,便瞧見旁邊多了一家好運毒販。
林安然額頭瞬間布滿黑線。
這個謝追尋,起名字還真是隨便。
不過這小子悄無聲息就開了一家賭坊,還就在鴻運賭坊的隔壁,恐怕這幾日少不得血雨腥風。
“小妹,你看啥呢?”
林安平瞧著林安然發愣,好奇問道。
林安然收回思緒和目光,搖了搖頭,笑瞇瞇道:“我沒看什么啊,二哥我們快回家吧,娘他們看見你肯定很高興!”
林安平聞言,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他也很想家里人。
如非必要,誰又愿意背井離鄉,遠離親人掙那幾兩碎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