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笑道:“不是李某小瞧二位,實在是那鄒平比二位想的更加狡猾。以你二人之力,就算找到他,也未必能拿得住他。”
苗疆二圣一想,確是這個理。因問李孟:“那依照李少俠的意思,當如何?”
“他如今人在潭州,你二人此去有可能遇上,但想拿他,也恐怕是件難事。”李孟如實告知。
“李少俠言之誠誠,我二人也無拒絕之理。此番請隨同往,聽憑安排。”苗疆二圣心知報仇實難,因此想著日后還要借助李孟等人之力,不能不近人情。
李孟哈哈一笑,道:“二圣大義。”
于是一路同行,李孟又告訴苗疆二圣此番目的。“我們料想潭州已起戰事,所以加緊行軍,望能干上去湊個熱鬧。”
苗疆二圣心中也有思忖,越是混亂于是能夠渾水摸魚。那鄒平手下人手眾多,要拿他還得天時地利。因此在心中自有安排。
轉眼子時已近。馬寶親率大軍由大營已出,潛行至潭州城外四門就位。又傳來前期哨探來細問,吩咐校驗時間。
“將軍,城內并無動靜。”
馬寶心中甚悅,當即吩咐下去,依計行事。是時,潭州西北二門首先遭到攻擊。潭州守備登樓督戰,經過探視得知,另外東南二門并無異常,因此為降低損失,將東南門兵力調至西北二門防守。西門敵人攻勢強大,因此增援兵力最多。
“將軍,西門敵將乃是馬寶!”
馬寶率兵佯攻西門,故意顯露自己行跡。潭州守備得報馬寶親率大軍主攻西門,因此加重防守,坐鎮城樓至上,洋洋得意。他豈知道這乃是馬寶之計。馬寶虛攻兩回便留下大旗領一小隊人馬飛奔東門。
東門將士蓄勢待發,見馬寶到來,紛紛請戰首當其沖。
馬寶笑道:“不急,再等一刻。”
原來馬寶乃是等西北門做足了功夫牽制敵人。只要這邊一旦攻城,便圖一舉拿下,叫那守將連調兵增援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三十六計之聲東擊西。
事態正如馬寶計劃那樣發展。等到潭州守將接報東門告急之時,想要收兵調往東門支援已經為時已晚。東西二門相距十幾里路程,要從戰斗中撤出兵力再往東門增援,起碼也得半個時辰,這么長的時間,那東門已被馬寶率重兵突擊攻下。
潭州守備率兵一到,正見東門打開,敵軍蜂擁沖入城來,急忙率軍前去堵截。當下雙方激戰一處,一時場面混亂。只是城樓失守,馬寶所部由上向下俯沖占得地理,又加之搶到弓弩若干,局勢很快定性。潭州守將率殘部向西奔逃,馬寶旋即振軍追擊。及至西門,又遭到城門內外夾擊,少時又丟了西門。
潭州守將帶領殘部在城中四門尋機突圍,折騰三個時辰,眾部下奮力保護才逃出潭州向東而走。
馬寶取勝,得意洋洋。笑道:“如此不堪一擊!早知只消我一夜功夫,我何必留下輜重,煩我二道手腳。”
手下無不奉承。
“哈哈!來呀!打掃庭院,本將軍要休息!”正走,又想起一事,道:“傳令三千人馬前去將糧草輜重運來。”
于是馬寶部下一將領三千人馬前去大營運輸糧草物資。
再說那鄒平,按住耐性等到丑時,派出探子摸近馬寶大營細探。而后鄒平下令悄悄摸近各營帳外,堆放草木油料。一時大火熊熊,哭天搶地,哀嚎震天。
正此時,李孟與甘國仁領著五千輕騎望潭州城開來。尚有三五里只要,眼見著前方明火執仗,一隊人馬開來!
甘國仁因十分奇怪,遂問李孟。
“悄悄跟上去看看。”
及至近處,看著旗色皆白,方知是吳三桂部下馬寶所部。
“兄長,看這火焰數量,應該有五千人馬。”甘國仁說道。
甘國仁此語,多是拿話問李孟“可否一戰”之意。李孟也猜他想奇襲該部,于是抬眼暗想了周圍的環境。
“五千對五千,我們占優勢。”李孟說道。
甘國仁知道他說的優勢是指占據先手,而且敵人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兵力。“兄長有好計策?”
“他們明火執仗,看來不是去作戰。只要前后夾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應該能全殲。”李孟道。
“好,就依兄長之言!”甘國仁得到李孟支持,當即下馬跑步行軍,分兩段埋伏于路側。甘國仁領一半人馬于前方斷頭,李孟領一半人馬在后切尾。
少時,馬寶所部走入包圍圈內,頓時道路兩側草木皆兵,暗器橫飛。那小將軍正要列陣防守,又聞尾部遭到攻擊,隨即調頭去迎敵。駐足未穩,又聞反向遭到堵截。于是前后夾擊,混戰一處。因打了一個猝不及防,敵人莫不清楚對手來頭,于是倉促應戰便要潰走。
只是那小將軍沒有戰斗經驗,一時慌了心神,一味顧著逃走。
李孟和甘國仁一路追出,巧由掩藏馬匹處經過,于是乘馬急追,斬殺無數。
那小將軍因想著大營留守人馬或能救援,因此一路向大營逃去。
轉眼之間,鄒平火燒了馬寶大營所有糧草輜重便要離去,卻聽見遠處傳來動靜,因此又命埋伏細探。
那逃將率殘部奔來,遠見火光沖天,也不別想只往大營靠近。鄒平見得來敵,又殺出路來斷了去路。遭到前后夾擊,死傷殆盡。
一時戰斗酣暢,竟然忘了分辨。直到鄒平率眾殺至甘國仁與李孟近前,被那苗疆二圣識得,一聲叫住,便要去拿他。
鄒平見猛然跳出苗疆二圣在眼前,心中一驚,卻長著人多勢眾欺進二人。甘國仁瞧得苗疆二圣與鄒平斗在一處,因知道雙方嫌隙,故而心中一動,故作看不見,下令所部快戰快決。
甘國仁叫著李孟故意躲開鄒平其人,怕他前來求情。
鄒平瞬間難支,慌忙收兵逃走。
苗疆二圣一路追出,要去拿住鄒平,卻叫他手下殘部且走且護不能得手。一時悻悻回來,欲辭別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