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平一想,只在食宿上小許恩惠恐難留住人,于是笑著忙去解釋。
“不滿二位,鄒平心有一計要去劫吳營,盼能得二位相助。”
苗疆二圣一聽要去劫營,因想著或能有曹玲兒下落。
“這事我們倒是愿意出力,那鄒堂主是個什么計劃?”二圣問。
鄒平見他有意,忙道:“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二位移步,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詳細說與二圣聽。”
鄒平陪著苗疆二圣一路閑聊著話,心中卻在暗自盤算。他本要獨自去與護衛曹玲兒離開的隊伍會合,眼下卻有苗疆二圣相隨,自然不敢領著二圣同去。
“二位失陪,我去吩咐點事。”
“請便!”
鄒平疾步上前,吩咐兩人如此如此。那二人得令,一人去報與曹玲兒處好生安排妥當,另一人則前頭安排本隊食宿事宜。
鄒平又回來苗疆二圣身邊,笑道:“二位,我叫人前頭安排,去了便能好好休養休養。”
“你把計劃說說我二人聽聽吧。”
苗疆二圣還是堤防鄒平。防他口是心非,心有詭計。
“實話告訴二位吧,吳三桂駐守鎮遠府城,運籌帷幄中帳指揮。他派出大將胡國柱和夏國相,以及馬寶這三人,計劃分三路同時攻打衡州城。那衡州城雖有清廷遠軍來援,可惜兵力尚有懸殊……”
那鄒平因有私心,卻被一言漏了破綻。
“曹小姐被吳三桂抓在鎮遠,你叫我二人去衡陽做什么?”苗疆二圣因問。
“嗨!二圣何故只知道救人心切,卻也不想一想?當日那劫走曹小姐之人乃是在向東行的官道,由此可見敵軍乃是東去,不是西回鎮遠。故而猜測,劫持曹小姐之人,定是在胡國柱、夏國相和馬寶三人之中。”
鄒平一番剖析,又令苗疆二圣信服不已。
“這三人如何?”二圣問道。
鄒平也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方面。
“這三人都是武材,唯有這馬寶其人,原與這吳三桂有著生死的交情,雖然志勇平平,卻仗著忠心侍主之心,深得吳三桂信任倚重。——不過此人卻是個好色之徒!”
鄒平話說一半,因想起事來,故意轉了話鋒說了句話外之話。
“鄒堂主這一二百號人手,你要怎么運用?”
苗疆二圣因想著救人一事,一時將話緩和了說。
鄒平也知道他二人可憐這點人手不夠人家打牙祭的。不過事在人為話在嘴舌。
“鄒某深知敵強我弱,可是人少有人少的用途。我也不與他正面交鋒,只抓住要害狠手一擊,足以打疼打殘對手。”
“嗬!那就靜候了!”
看出來苗疆二圣是不屑的,但鄒平心中卻要精心安排一回,定要痛擊一次吳軍找回顏面奪回三省武林掌舵。
且說這一路去衡州須得二三日腳程。一日行至旗嶺正是漫山白雪覆蓋,一隊人馬行在山路十分顯眼。那伏在數里外的甘國城得報情況,率輕騎直奔過來。
來至近處,瞧得是百姓著裝,因叮囑小心行事,迂回靠近。及探子回報情況,便打馬直殺出去。
“來者留住!”甘國城厲聲喝道。
鄒平見著四面埋伏,心道不好。正要招呼手下突圍,卻問來人并不動手,因尋聲來至前方答話。一瞧,卻認得來人。
“哎呀!這不是國城兄弟嗎?”
苗疆二圣正要沖上來擒賊擒王,卻聽見鄒平熱情招呼認識來人,因此停在他身后觀望動向。
“嗬!這,這不是鄒堂主嗎?”甘國仁哈哈笑道。
“國仁兄弟果然威風呀。哎,不想卻是這般相見……老弟不會真要來打劫我吧,哈哈!”鄒平掃視了對方人數說道。
“嗨,哪里想得到會是你經過。”
鄒平聽到這話才完全放松下來。笑道:“一別幾月,你可是得到黃忠信任升任將軍了,恭喜恭喜呀!”
甘國仁瞧著鄒平身后那二人,身手穩健不疾不徐,眼露兇相,料定必是高手,因此不敢動手與鄒平計較恩怨。
“鄒堂主此去何處?”甘國仁因問。
“我得知吳三桂要攻衡陽,國城老弟不去伸以援手?”鄒平瞧著他數百人馬甚是眼饞。
甘國仁也是心中自有盤算。鄒平這么些人皆是天地會蟊賊,日后自然是要除掉的。只可惜眼下準備不足,對方又有高人在場,不好輕舉妄動。
“鄒堂主是要去衡陽?”
“正是!”
“可是有什么門子可做?”
“哈哈!老弟一猜就中。吳三桂要做這么大的買賣,也去瞧個熱鬧。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興趣同往?”
“愿聞其詳。”
“不過見機行事,并沒有什么計劃。只是要是能夠得到國城老弟同道而行,倒還是可以做點小事的。”
鄒平欲借甘國仁之手,而甘國仁卻也有自己想法。甘國仁先前與他有過合作,因為還是認為此人猶可利用,況且目前自己也是委身他人屋檐之下,如果有機會壯大自己消除敵人也是一件好事。
二人正說話之間,一卒飛奔來報。
“將軍,鎮遠方向出現一隊運送糧草的軍隊,約有千余人。”
“哦?還有多遠?”
“還有大概五里地。”
“來得正好!”甘國仁笑道。
“老弟,這可是吳三桂得運糧隊伍!”
“哼!正是等他!”
“見者有份,我鄒某也不能作壁上觀。”
甘國仁以為他要平分糧食,心中不悅。
“你既無馬匹車輛,難道奪了糧食要肩扛手抬?”
“你見笑了。鄒某不差那點糧食。”
甘國仁當即明白過來,原來他不過只想出力,并不平分糧食。
于是兩方準備,各自分工,藏匿于道路兩側。
不到半個時辰,吳軍運糧車隊慢慢行來。及進入埋伏圈中,兩伙人馬沖殺出來。那吳軍一時慌神,方交上手就丟盔卸甲而逃。正要慶幸時,忽聞四周隱隱有踏雪之聲。甘國仁忙命人查探。
“不好,將軍,有埋伏!”
來人正報,敵人已經沖至近處。一時瞧著四面皆是敵人身影,直嚇得鄒平急問甘國仁如之奈何。甘國仁站在馬上四處觀察,心道這一鏢原來是個誘餌,專等他來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