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多謝你關心,我吃住都挺好。”春香很規矩的站起來回答。
李孟走過去又對黃小詩說:“小詩,你多和她說說話,別讓她覺得生疏和不安,你可要做好一個姐姐的樣。”
黃小詩頓時瞪著大眼睛靠近李孟去小聲問他:“孟爺,您老不是也要把她收了吧?人家可才十五歲呢,還得養幾年。”
黃小詩羞滴滴惶恐地看著他回話。
“你……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李孟不解。
“孟老爺都吩咐我照顧好她細致入微,可不是居心不良的么?難道這世道還有好心給別人養著的?別人做不到,爺您也是做不到的。”黃小詩喋著聲戲謔道。
黃小詩幾句“爺”地叫著,直叫他百口莫辯。這反倒是讓他想起了孫小蝶,孫小蝶當年就是這么稱呼自己的。眼下黃小詩又這么叫出口,一時間李孟百感交集。
“我不過看她可憐……”李孟語氣平和地解釋道。
“那就好……”黃小詩心中將信將疑。
李孟心中被隱隱刺中,因此簡短辭別去了甘國城處。
“兄長,來得正好。我又打算趁著這天氣,想去衡州城走上一走。”甘國城笑著吩咐左右看茶。
甘國城吩咐擺上棋桌邀李孟對弈,此時李孟忽然想到一事,笑道:“國城吶,你這起居也沒個人管理,想必也無暇顧及吧?”
甘國城哈哈笑道:“兄長,你咋問起這個?男子漢大事要緊,計較這些細節做什么?”
“你也不是還小,內室之中還是應該有個人提點著的。我這里有一個人,應該還不錯。”李孟方才想起黃小詩吃醋之故,因此有打算將春香安排過來照顧甘國城飲食起居。
甘國城不知道他新進一位姑娘在家,因此心中以為是有它意。
“兄長,你著話……小弟可不敢奪人所愛。”甘國城差點就要將話說出口來,幸而言語不甚直白。
“什么奪人所愛,我也不喜歡她。”李孟脫口而出。
“啊?”甘國城大吃一驚,問:“兄長不喜歡她?”
甘國城雖然一心都在家國大事上,但內心深處還是存有兒女之情的。那日見過黃小詩后,傾慕于其美貌,只可惜心有所屬也不敢冒失了。眼前李孟開口要將她送到自己府上來,豈不是一世良緣終將成!
甘國城心中激動起來,手里的棋子一時忘記應該放在哪里。
“兄長,你何故又不喜歡她了呢?”甘國城追問道。
“喜歡?我對她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甘國城聽到這話心中十分歡喜。當下對弈辭別滿屋的不知所措坐立不安,只等著李孟將人送過來。
李孟回去已是晚飯時間,正好春香瞧見李孟進了大門。
春香迎出門口,笑著上來歡迎。
“李大哥,正等著你回來吃飯呢,不想就回來了。”春香跟在李孟身后說道。
黃小詩聽見他二人說話,也走出一段立在那里,佯作也來歡迎之貌。
“您可回來了,不然我們都著急了呢。”黃小詩故意將“我們”二字的語氣加重。
李孟知道她還是醋壇子摔壞了,于是也不敢計較。坐下吃飯,李孟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春香,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李孟放下筷子看著春香說道。
“李大哥你說。”春香不假思索。
“這潭州府的將軍是我師兄弟,他整日的忙著打仗的事,也沒個人管他一日三餐飲食起居,因此我想請你幸苦些,去幫著照看照看。”李孟還是很客氣的。
春香聽了,覺得對方是個人物,因此怕難以伺候反落個不是,還丟了李孟的面。但主要還是不清楚這將軍的脾性如何,萬一不好可是找來禍害的。
李孟瞧她思索為難,又說道:“你放心,他為人跟我一樣隨和,半點沒有將軍的架子,因此你也不用害怕他。他年紀比我還小一歲,你只當他也是兄長一樣就行。”
李孟如此解釋,春香自然應下了。
“好吧。”春香回答后,卻在心中猜想著那將軍模樣的少年是何等風采。
黃小詩在一邊坐著吃飯,一直沒有插話。她反倒在想這事是好是壞,若好便好,若不好反是自己的過錯了。
吃了飯,黃小詩一直耿耿于這事,將誰之時又起身來敲李孟的門。
李孟開了門,問道:“大晚上的,不能明日再說嗎?”
“怎么?門外這么冷,你就這樣叫我站在這里?”黃小詩抱著手。
進了屋,二人坐在桌前。
“這事你也不提前跟我商量……”黃小詩開口直言。
“什么事?”李孟反問。
“春香的事……”黃小詩看了李孟一眼,想從他煙神里看出他是真不知還是裝作不知。
李孟見她表情死板,環視屋內,笑道:”這大晚上的,你來我臥室只為這事?還是還有別的事?”
“沒有。”黃小詩并無別的事。只這一件就叫她睡不安穩,若再有一件兩件豈不要徹夜失眠了。
李孟卻來了興致。嬉皮笑臉靠近黃小詩坐了,便側臉去看她。
“你看什么?”黃小詩扭頭問道。
“看你!”李孟毫不避諱。
黃小詩瞧著眼神異常,因此也不必和他再說,只要站起身來要走。李孟一把將她拽住,又坐了回來。
“你要干什么?”黃小詩見他動手,便拿狠話問道。
“嘿!我晚上在我房內干什么還需要問別人?你好歹也算我李家人,就只差那一個拜天地的儀式而已,我做什么你還能不知道?”
黃小詩聽出話味,立即罵道:“該死的!誰是你什么李家人了?我還是我黃家人。”黃小詩說著起身又要離開。
“你見我帶著女孩回來你就吃醋上火,不是我李家人能這樣嗎?”李孟拉住她的手不放,叫她行動不得“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也清楚。”
“該死的,你放手!”黃小詩罵道。
“哈哈!好,我該死,我倒要看看我這該死的有多可惡。”李孟說著,將她慢慢撤回來。
黃小詩一掙扎,卻被李孟拉在了懷里坐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