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國仁雖這樣說,但心里還是知道李孟此行乃是為了自己一心報仇的事,心中反倒有幾分為他此番冒險而過意不去。
“你那一頭安排得怎么樣了?”李孟問道。
“已經吩咐妥當,只待約定時辰一到,即在山腳會合。”
“好!”
當即稍作休息,至戌末亥初起來準備,于亥時將盡到達預定會合地點。
“這位是戴巖將軍。這二位是李孟、鄒平,我的朋友。”甘國仁向戴巖介紹道。
“幸會!”
“戴將軍,這里情況鄒平比較熟悉,還是讓他說說,聽聽他的建議吧。”甘國仁道。
四個人圍成一圈,低聲商議。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我建議留下一小部分人手在上山的路口埋伏下,以免有漏網之魚。”鄒平道。
“這個好說。”戴巖應道。
“好!再就是,上到山頂以后不要走中間正道,那里開闊,估計會有崗哨。”
“好。”
“還需要注意什么,一并說明白了。”戴巖道。
看來戴巖已經耐不住性子,想急于要動手了了此事好班師回營。
“請問將軍,具體要怎么出擊,我們也好有所被準,從旁協助。”鄒平問道。
“嘿!你們只管在下山的路口等著就好,別的一概不用。”
戴巖一語說下,眾人皆望向他。
“怎么?我拿出四十人封住下山的路,還余下四百人整,難道對付百十來人還不夠嗎?”戴巖道。
眾人不好出言再諫,生怕惹他不樂反鬧僵了氛圍,因此都點頭贊成。
“好,聽憑將軍安排。”
送走戴巖領兵出發,三人又重新計議。
“我看這樣吧,我與國城隨戴將軍上山,由側翼觀察行事,見機行事。鄒堂主你率領你的人手在下山必經之處設伏,如有逃脫者,就全仰仗你的人手了。”
李孟如此建議,鄒平還是很愿意的。畢竟如要他與李孟一路,恐內心有所顧慮。而李孟也是,夜間孤身行事,也怕鄒平背地暗算。再者鄒平還有百十手下,若與他一處,必定目標過大,招來不便。
“恩,李少俠這個提議非常好!”鄒平道。
鄒平轉而又想,日后還要多多仰仗這二人,還是分些人手給他們的好。
“李少俠,我看這樣,我挑選十名武功最好的兄弟和你二人一起,人多點也算相互有個照應。”
李孟本欲動身,見他這般一說,又回身來拒絕道:“不用,人多目標大,反而不便行事。我們二人上去只是打援,不必人多勢眾。”
“好吧!祝二位成功!”鄒平抱拳說道。
三人各自行事。
李孟與甘國城一路往山上摸去,遠遠便看見幾點燈光。
“兄長,那應該就是。”
“咱們不必靠得太近,且分頭觀察地形。等戴將軍他們一動手,我們再趁機靠近。免得打草驚蛇誤了事。”
“好。一會等動了手,我們在山門那里會合吧。”甘國仁道。
二人悄悄圍著房屋四周轉了個大概,基本摸清楚那里是門,那里是路。
戴巖下令將房屋團團圍住,左等右等急不可耐。大概剛入丑時,即命全線攻擊。那房屋皆是木質結構,一時被火箭點著,立時燃起熊熊火焰,火光沖天。
不過半刻時間,只聽得呼喊一片,有叫救火的,有叫救命的,不一而足。先以為乃是不小心失的火,等到箭雨落下,才知是遭受敵人入侵所致。一時間幾十人倉惶逃躥各自躲藏。
“不要驚慌,隨我殺出重圍!”其中為首者振臂一呼,拔劍而走。
立時眾人有了主意,不管有無兵器在手皆隨頭領向山門外沖出。
畢竟還是些練家子,雖有死傷終究還是沒有全軍覆沒。頭領一路高呼,眾人緊隨。武藝高強的還側目去尋找敵人藏身的位置。
“牛大人,看來敵人不少呀。”有人向頭領喊道。
“我們不能由山門沖出去,那里一定還有更多埋伏在等著我們。”
“隨我由南側門殺出!”
李孟與甘國仁在暗處借著通天的火光,看的清楚他們由南門逃出。
“國仁,還樣子還有二三十人。若由南門逃走,戴巖將軍在那里只有不足五十人阻擊,恐難以抵擋。你速去通知戴將軍,請他全軍直奔下山的最前面一道山門。”
李孟說著,已躍身而出。
“兄長……”
“速去!我且先去留住他們。”
甘國仁想說句“你要小心”的話也沒有時間。
來至戴巖面前,甘國仁氣喘吁吁道:“戴將軍,你速去山門,敵人已由南門突圍而走!”
“啊?!”戴巖驚訝地瞪著雙眼。
“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戴巖一聲令下,召集人馬追去。
李孟眨眼來到南門,那里已經混戰一片。
戴巖安排五十來人防守此處,可謂兵力薄弱。吳三桂招募的二十人,加上作為培訓的人數約有近百人。雖然在前期傷亡較多,但此時的局面是二比一的戰斗。
幸而戴軍趁其不備,先發制人,射翻幾人在場,余者慌亂來戰,只為逃脫并不糾纏戀戰。若非如此,只怕那五十人無一能夠幸免于難。
李孟趕來,正見十余人越墻要走。
“哪里走!”
李孟一聲吼出,三步兩步落在草上追了上去。他順手劃起一柄插在尸體上的寶劍,追至近前。敵人慌忙要走,無心回身來戰。
李孟正欲展劍畫下,那頭領見來人勢單,止步回身祭劍一擋。“當啷”一聲二人各自收住步伐。
“你們快走!”那頭領喊道。
“誰也別想走!”李孟喝道。
李孟閃身欲越過此人留住奔逃眾人。
“大人,我們留下來。他不過一人,何足懼怕!”
說著,回來要來包圍李孟。
“快走,大勢不妙,先離開這里!”
“大人,我們不能不管你!”
眾人不聽,已經揮劍齊上。
李孟武功再強,也難敵十余人同時出招并肩與他交手。他心知不敵,已早早想出了退避之策。只見得敵人利劍逼來,便往身后連退三步,一個飛身走脫,直向山門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