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愿往!”階下有將喊道。
“哦?!吳世榮將軍愿往?”馬寶疑惑相問。
“軍中無戲言!”吳世榮鏗鏘說道。
“好!我與你兩萬兵馬,你看如何?”馬寶心想。那黃忠不過一萬來人,給他兩萬足以。
“我此去也不為強攻,兩萬足夠!”吳世榮道。
“好好好!”
馬寶當即發了兵符,令他即刻出征。
吳世榮領兵出征,一路浩浩蕩蕩。直到離著青溪衛三十里處扎下營寨不再前行。
副將因問何故,其答:“前兩位將軍皆不能拿下此城,說明這守城的黃忠確是一員猛將。我若依照前人之法強攻猛打,不過也是徒勞而返。”
副將問:“那吳將軍有何妙計?”
吳世榮哈哈一笑,道:“我有兩萬兵馬,我將五千留在此處,待夜深之時分批喬莊為百姓散去,每日一批往城中匯集,不消多日,城中已有五千伏兵。我再想法以商賈為幌子,將兵器送入城去,到時候,相約起事,里外夾擊,哈哈哈哈……大事可成也!”
“妙哉妙哉!老將軍果然是厲害!”副將點頭夸贊不已。
吳世榮依照此計,每日將一萬五千人馬拉去青溪衛城下叫戰。黃忠自是堅守不出,吳世榮也不急不緩每日必去。如此四五日,黃忠也察覺奇怪,遂下令嚴加防范。
第五日,黃忠之子黃文接報說近幾日察覺進城百姓陡然增多。黃文因來報與他父親商議。
“會不會是近來流離失所的百姓多了,所以進城來避難的也就增加了。”黃忠說道。
黃文一想,若是如此,定要生出許多偷盜搶奪的治安事件,需要加強管理。
“我們的糧食不多,不能供給在這些難民身上。”黃忠道。
“父親,也許他們只是路過呢,他們應該是要去湘西或者更遠的地方,因為那里現在還太平。”黃文想到這里,認定必是這樣。
“但愿吧……那讓戶部的去查一查,酌量的拿出一些糧食來,在道路兩側設點布施。”
這日吳世榮為確保五千兵丁進城順利,故意親自上陣叫戰。黃文來報黃忠要出城迎敵。
“不可!不管來敵是誰,不管他武藝如何,皆不迎戰!”黃忠一言,將黃文打發出去。
因無事可做,黃文除了按時巡視之外,便是在城中巡查治安。
這日,黃文騎馬領著一隊兵丁在當街巡視,正見著戶部人員在熬粥布施。他駐馬打量著難民的隊伍,少時心中掠過一個不祥之感。他察覺到這些索取食物需要施舍的人中絕大多數都是身堅體健的年輕人,只不過裝出一副落魄的模樣。
黃文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心道不好。當下不作聲色,急忙回去報告給他父親黃忠定奪。
“呀……差點叫那吳世榮陰謀得逞了……”黃忠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不寒而栗,不敢想及后果。
既然是黃文細心發現了情況,黃忠便追問他可有主意。
“爹爹,看來城中敵人已經潛入不少。我們如果大張旗鼓必定打草驚蛇,那這些進了城來的敵人斷然不敢妄動,我們要想再找出來可就難上加難了……”黃文道。
“那依照你的想法當如何?”黃忠追問。
黃文來回踱步,一番思考。黃忠見他并無良策,因也坐回座位,一聲長嘆。
黃文思慮半晌,抬眼慢慢說道:“爹爹,你可有好的辦法?”
黃忠搖了搖頭。
“爹爹,我看……從明日起,凡是可疑之人,我們暗中跟蹤。他們進了城來必定是要匯集的,我們只要找到他們的匯集之所,給他來個一鍋端了。”
“那這些人要是不盡在一處呢?”黃忠反問。
“……那我們也只能除去多少算多少。”
“他們進城的目的是什么……”黃忠此問似乎顯得多余。
“爹爹,那還用想嗎,當然是想來個里應外合了。”黃文應聲說道。
“是,是里應外合。那是怎樣一個里應外合?制造混亂?偷襲我將帥府?還是要奪取城門開城迎外敵進入?……”黃忠一連想到很多種可能。
此話說的黃文啞口無言。
“那爹爹說怎么辦呢?”黃文不知所措。
“哎……以靜制動。先照你的辦法除掉一部分……切要小心謹慎不要打草驚蛇制造出混亂來……”
黃文果然暗中派出多名眼線跟蹤,拿住不少潛入城來的敵人。一番審問,卻言語不一,數目不對。
黃文又來報黃忠:“爹爹,那老賊真是狡猾,審了好幾個,都說不清楚具體多少人,什么目的什么安排。”
黃忠放下書札,道:“這幾日夜間需要加派巡邏人數,萬萬不能大意。那吳世榮必定就在近日要有動作。”
“爹爹何以認為?”
“從我們發覺異常到今天,已經有十多天時間。我們除掉了一部分,但是留在城里的仍然不在少數。那吳世榮老奸巨猾必定也有察覺,他再往城里派人,肯定變化手段。但他又怕時間長了我們搜出城內的臥底,那樣他就功虧一簣,所以他權衡之下應該會盡早動手的。”
黃忠一番解說,黃文也聽得細致,稍加分析,因補充說道:“不管他在城內如何作亂,最終是要去打開城門引大軍進城的。爹爹,我們只要守住城門,兵分兩處,雙管齊下,只要我們自己不自亂陣腳,想他吳世榮也占不到便宜去的。”
“雖是如此,可是我們兵力有限,如何雙管齊下?”黃忠問道。
黃文一時無解,只得嘆息。
“暗中加強人手查探潛入城來的敵人,盡量在敵人全面進攻以前更多的清除掉。”
吳世榮也得到城內反饋回來的消息,知道城中發生的變化,因此與部下商討對策,有人提議提前動手宜快不宜遲,遲則恐再生變化前功盡棄。
部下有人提議,時間在酉時或是戌時為好。彼時夜幕初起,百姓在外,那黃忠就算有心來鎮壓也得投鼠忌器。
又有人建議說,子時以后最好。那時候陰氣下沉,人人都在睡夢之中,此時進攻乃是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