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后話,也無關緊要,自不必細究。
且說甘國仁領著戴巖率領的近五百人馬直奔鎮遠近郊藏匿,自己則回來客棧與李孟會合。
此夜,鄒平正好趕回,三人商議。
“吳三桂將招募的爪牙安置在十幾里外黑龍嶺。那里有幾棟破舊的房子,原本是個匪窩?!编u平首先介紹道。
李孟一聽黑龍嶺,心中又想起往事。由始至終想了一遍,不覺在心里反倒痛快了一回。因念:不知道小蝶和小詩姑娘現在過得好不好,這個時候不早不晚在做什么呢?
“一共有多少人?”甘國仁問。
“一共約有五十來人,不過都是些練家子的行手。——國仁老弟此去可還順利?”鄒平笑著問道。
這鄒平本想直問爭取來多少人馬,但又覺得太直接,落得個不好。
“嗯,嘿嘿,還行!我一番瞎扯,他倒信以為真認我做了個親戚?!备蕠收f時,看了李孟一言,似有它意。
“那國仁老弟,到底搞到多少兵馬?”鄒平追問。
“那青溪衛的守備也是自身難保,他叫手下點了四百四十人隨了來?!备蕠实?。
鄒平一聽,哈哈一樂,道:“呀!國仁老弟本事不小呀。正好一個把總的兵力。夠了,足夠了。黑龍嶺山上不過五十人,就算再有本事,四五百人還不夠他喝一壺的?”
甘國仁瞧見李孟眼光呆滯若有所思,問道:“兄長?兄長?……”
“嗯?什么事?”李孟問道。
“兄長可是有了主意?”甘國仁以為他在謀劃對策。
“哦,是啊。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減少損失,效果達到最好?!崩蠲险f道。
其實李孟都不知道他倆剛才討論的什么話題,只不過為了掩蓋胡亂應和之言。
“李少俠,就請明示。夜長夢多,今夜即刻前往將他一舉消滅?!编u平心急,他急切想報復吳三桂。
“我看不必這么著急吧?國仁剛帶來援軍,天寒地凍的,也該讓他們好好休整半日?!崩蠲系馈?
幸好戴巖將軍隊安身在一處荒村之內,能夠防風御寒。要不然這一夜過去,明早怕是剩不下幾個人了。
“也是也是。也好讓城外的兄弟們好好休整休整?!编u平道。
三人約定了明日亥時抵達黑龍嶺山腳回合,子時一同上山,丑時發起進攻。
送走鄒平,甘國仁與李孟又說了一陣話。
“兄長,那黃忠之子似乎已經成婚多日,哈哈!”甘國仁道。
“哈哈!成全他一樁婚姻,他該來謝謝我才對?!崩蠲先ぱ浴?
“只怕黃文本人是不大愿意的……”
甘國仁因想起一事,遂說道:“兄長,那黃忠有妻女在外,經年未得聯系,臨走時還托我替他打探打探?!?
“那你答應了?”李孟問。
“順水的事,我豈能不允?”甘國仁笑道。
“好吧!——”
李孟欲言又止,甘國仁察覺。因問之。
“國仁吶,我就告訴你事情吧。來日你要再遇到黃忠,也不必告訴他實話?!?
“但聽兄長的吩咐便了?!?
李孟因將當初路見不平到求他師傅給黃小詩治病說了個詳詳細細。
“現在黃小詩還在山上養病,只是那黃夫人未得消息?!?
“原來兄長倒救過他家眷。兄長當日若是向黃忠將軍說出此事,定然不會鬧出后來的事,定是把你尊為上賓,深感恩情的?!备蕠实馈?
“嗬,我倒不圖他這個。當日我若開門見山,怕他會留我下來與他守城。我當時一心只想速去速回,好返回中和山與她團聚的……”
李孟一言,多少叫甘國仁認為其心多私欲。
“哎!現在想來也是汗顏……”李孟又加了這么一句。
“哈哈!想來那黃小詩一定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咯。”甘國仁打趣問道。
“嗨……”李孟被他一句玩笑說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呀!兄長不必害臊,男歡女愛有什么呢?只是兄長原本就有一位了,又多出這么一位,將來屋內可是要熱鬧的。哈哈!”甘國城只管打趣他。
也許甘國城說的熱鬧是指爭風吃醋。李孟也猜到是這個意思,也不好說別的,之笑道:“不會不會,怎么會呢,哈哈!”
次日一早,甘國城告訴了李孟,去到戴巖之處。
“甘將軍,可算等到你來了。我們一夜不見你消息,都想連夜自己就去了?!?
“戴將軍不要著急,我那里已經探得詳實。距離此處西南方向有一座山,名叫黑龍嶺,上山原本是一個土匪窩,后來土匪沒了,但哪里的房屋還在,吳三桂招募的百十號人就在里頭?!备蕠堑?。
“既然知道了他們就這么幾個人,干脆現在就趕過去,一早解決了算了?!贝鲙r說著,欲起身行動。
“誒,將軍不要大意了。那些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武材,不可大意,必須精心準備,精密籌劃才是?!备蕠抢∷f道。
戴巖來時黃忠叮囑過,叫他聽甘國城的差遣安排。因此甘國城一拉他,他便回身坐好。
“好吧,聽你安排。你且說說要怎么個準備?”
“那里地形不熟悉,所以我想夜襲時先以火箭攻擊。他們在明我們在暗,等他逃出屋外,再以弓箭射之,以此先消滅一部分,也能起到震懾作用。待其慌亂,方可攻入其中,近身作戰?!?
“好!就依照將軍之言行事?!?
“亥時抵達黑龍嶺山腳回合,子時一同上山,丑時發起進攻。”甘國城傳達了作戰時間。
“好!”
甘國城別了戴巖回來住處,李孟正也由外頭回來,在客棧門前相遇。
“可巧了兄長。”
“走,回去詳說。”
一進門,李孟便道:“我去城中各處走了一圈,發現府城各門盤查十分嚴格,近處皆難。”
“兄長去那里做什么?”甘國城問。
“去察看察看,到底那吳三桂手下是怎么個嚴防死守,若一日尋的機會,咱便一起殺進去取了他性命。”
“哈哈!兄長也急于求成?還是投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