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蝶沒有掙扎,只是心跳得厲害,雙手輕輕地摟著他的脖子,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臉,任由李孟將她抱到牀上躺下,然後兩隻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像是在等待著審判。
李孟真的沒有去鬧她,側著身體看著她說道:“這輩子只要有小蝶一個人肯相信我,我就足夠了。”
“可是小蝶已經開始不再相信爺的話了,除非爺不再欺負小蝶……”孫小蝶感覺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遲早得被他割成一塊一塊的。
看著孫小蝶一臉委屈的樣子夢裡夢心生憐憫,便不去招惹她,說道:“好吧,那我們好好的睡覺,靜靜的,不鬧你!”
“……”
次日一早。黃氏母女一夜少眠早早地起了來去安排了早飯,黃夫人命黃小詩來請李孟。孫李二人在隔壁房內聽見有人敲李孟的房門便開門來看。黃小詩見他二人由那屋出來便猜出來幾分,又見孫小蝶紅著臉來和自己打招呼,憑著女孩特有的敏覺便更加堅信他二人昨夜同宿一屋之事是真。因想了一番,自己也臉紅起來。
“我娘點了早餐,讓我來請二位。”黃小詩簡短說道,羞得生怕多說一個字叫他們看出來。
李孟叫出那兩個丫頭,四人隨著黃小詩來至一個包間內。
“黃夫人可是真早呀!”李孟笑道。
“人老覺少,這一點也不假,想睡也睡不著。”黃夫人也笑著說道。
“這兩個便是晚輩給夫人請的聊天解悶兒的,也都是能言善辯伶牙俐齒,想必夫人能夠喜歡的。”
“哎喲喲,可讓少俠費了不少心思,老身謝過了。”
“夫人何須客氣。”
兩個丫頭來到黃夫人面前拜了主人,便去斟茶倒水問長問短十分殷勤。
“好好好!挺好!”黃夫人樂道。
飯罷少時又說了些閒話,黃夫人便要動身起程。
“今日一別,望少俠和小女皆要保重身體,只盼來日相見!”黃夫人不敢再言別的,生怕忍不住眼淚,在年輕人面前失了身份。黃夫人說著往外便走,黃小詩小步跟來,其母又寬慰她幾句。
“少俠不必相送!”黃夫人帶了兩個丫頭自去。
黃小詩一聲叫住,兩眼淚流不止,只是聲音低沉。黃夫人轉身回望,正見她女兒雙膝跪地,向她叩了三叩。
“願孃親萬壽無疆!”黃小詩含淚祝道。
黃夫人幾欲回身相和。轉念一想,遲早的分別,何故拖拖拉拉多惹些眼淚出來。遂將心一橫,快步去也。
黃夫人既走,孫小蝶忙上去將黃小詩扶起勸慰一番。當下兩個各懷悲情之人相擁而泣,各哭各的傷心事,一時難止。
哭了多時,黃小詩見孫小蝶哭得比自己還厲害,反去安慰她。
“姐姐怎麼的,竟比我還難過了?”
孫小蝶不好言明心事,只說自己傷感這離愁別緒,尤其見不得別人傷心難過故而慟哭難止。
“好姐姐,我都不哭了,你快也別哭了罷。”
黃小詩替她拭了眼淚。當下兩人相視一笑,收淚而擁。
“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妹妹,也是我的福氣。”孫小蝶拉著她的兩隻手笑道。
“姐姐快別取笑我了,我不過是借的幾天活頭,能有姐姐你陪我一程,纔是我的造化……”
“……”
“好了好了,快別姐姐妹妹的了,更別說這樣的喪氣話,還有我這個哥哥在呢,快歇一歇吧。”李孟像是吃醋一樣的看不慣別人相好。
“就是就是,妹妹快不要胡說了。如今遇著咱們爺這樣的,還愁什麼疑難雜癥不能治好的?——不過遇到妹妹這樣的病,這首要的就要要有一個開朗平和的心境。”孫小蝶扶著黃小詩坐下,又給她倒了杯熱茶。
“嗯,小蝶這句話是很對的,黃姑娘可一定要記住。——不過我還建議,日後黃姑娘不要飲茶,只能喝白開水。”李孟說完又給她換了杯白開水送到手上。
“小詩記住了!”黃小詩低著頭接過來杯子應道。
三個人修整半日,準備了路上所需的飲食車馬,李孟因想回家探望母親,加之那裡乃是商賈重鎮,會有治病需要的藥材,所以商議要回鎮遠。三人一馬一路打聽著方向徐徐向鎮遠行去,一路不過走走停停閒敘見聞,並無要緊的事情發生。
話說林諦尊家師張真人之命要去按時收回一柄寶劍,果然那日乘著雷電風雨之勢收回了寶劍。一日她師父由貴陽弘福寺參加完臨濟宗第三十三代傳人赤松和尚開寺一週年紀念活動,一路遊玩歸來。林諦將近來與她有關的事一一稟報完畢,將三把寶劍擺放在幾案之上。
張真人看著擺放一處的三把寶劍,尤其那一把經李孟由龍宮帶來的寶劍,直看得真人心中起伏久久難得平復。
……
“諦兒,你將這一雙清風紫嵐寶劍帶上,隨我去丹房。”真人吩咐道。
來到丹房,張真人命林諦門外稍後。不消半個時辰張真人攜了一把寶劍出來。
“師父……”林諦呼道。
“如今這把寶劍比你此前的要堅韌許多,你且好好用它。”林諦雙手接過一看,原來她師父重新鍛造過後,重量稍有增加,劍柄一樣但劍鞘換了樣式。林諦再一瞧,發現上面鐫刻的兩個字變了——青嵐!
“青嵐!?——”林諦似問非問,看著用小篆體寫成的“青嵐”二字驚訝說道。
“如今兩劍歸於一劍,看來也是該讓它再歷塵事。”真人道。
“弟子不解。”林諦問道。
“解與不解皆是不解——諦兒,如今這把寶劍仍是你的防身之器,只是這劍鋒未開……當日來人送還此二劍,你還需去謝他一謝,他應有一件未完之事,你可助他一臂之力。”張真人說著將寶劍遞給了林諦,林諦恭敬接過來寶劍,只用餘光仔細觀察了寶劍幾眼。
“師父請明示,他那未完之事是一件什麼事?”林諦開口問道,但問出之後又覺得此言多餘。
“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是哪一件事?爲師夜觀星象,紫微星昏暗無光,似乎有流轉之象。”真人走出丹房,且行且說。
“師父,此天象何意?”
“隨它去吧!”張真人漫步而去。
林諦立在原地揣測不明,究竟最後一句何意。林諦一時領悟不出,想再追問時,張真人已不知所蹤。又想了半日終不得解,遂辭別洞府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