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禾將雁奴抱在懷中，只覺女兒的香氣撲鼻，懷中軟若無骨，少年時的那種沖動的感覺在瞬間便被他找了回來。

此時，兩個非常默契的，誰都沒有動。

良久，雁奴才從伽禾的懷中解脫出來。

再抬頭，眼睛已經紅了。

伽禾不由自主的伸手為雁奴擦去了眼淚，還順手將她臉上的黑紗摘了下來。

雁奴任由伽禾在自己臉上的動作。

伽禾撫摸著雁奴臉上的傷疤，道：“我一定會讓你摘掉面紗！遲早都要讓你摘掉！”

雁奴抬頭，看著伽禾的薄唇，咕咚，吞了口口水。點頭道：“我相信上師！”

伽禾卻搖頭道：“不要叫我上師，叫我伽禾！”

雁奴立刻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祭司竟然讓自己直呼他的名字！

突然，伽禾伸手一拉，又將雁奴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道：“不要那樣看著我，大祭司也是人！我不是圣人！你不要對我失望！”

雁奴的兩只小手放在身側，不知道該放在伽禾的身上，還是伸手把伽禾推開，就那樣任由他抱著。

此時，雁奴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聲音。

若不是分別就在眼前，還不知道這躊躇了良久的懷抱何時能夠到來！

一會的功夫，雁奴便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將眼淚催了出來。她哽咽的說：“你不要對我這樣好，我會舍不得離開的！”

雁奴的聲音才落，伽禾立刻將雁奴放開，雙手合十，道：“色即是空！罪過罪過！”

看到伽禾那認真的樣子，雁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上師的心已經動了！現在再悔過以后便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嗎？”

此時，伽禾反倒像一個六神無主的孩子，嘟囔著道：“我是大祭司！我不該……”

雁奴突然鼓起勇氣，摸了一下伽禾的手指，摸到了便立刻害羞的將手縮了回去。

雁奴道：“是我的錯！不怪上師！”

伽禾看著自己的手，卻伸手將雁奴的手握在了手中，喃喃的道：“索性，我是破了戒，也始終是過不了這個劫的！”

雁奴也嘆息一聲道：“你若不能成就，便是我的過錯！我還是早走的好！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

我們的年紀還小，而且一起相處了這么多日！

其實……

其實，我早就在很早之前，就……就……”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卻終于都沒有說完。

伽禾緊緊握著雁奴的手，道：“你回去以后，要處處小心，那幾個人逃走了，怕是不會安分的！”

雁奴點頭，道：“上師也要小心！總歸我是個平常人，別人倒不好對我下手！”

兩個人在馬車中低低的說話，依依不舍。

伽禾知道，自己越過了那個可怕的鴻溝，以后便會萬劫不復。可是此情此景，他再也收不住自己的心。若此時不說出自己的心情，以后只能是更心疼！

馬車搖搖晃晃的在馬路上走著，不快、不慢。

伽禾說：“你別這么著急的走，等我找人安排了馬車，送你回去吧？”

雁奴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人習慣了，給我安排人，我反倒不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