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冉然跟上隊伍,我們一行人從餐館出來下樓走到步行街區。
“晴天?”一聲喚我的聲音從我身後出現,使我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這個城市說它大它也不大,說它小它也不小,可偏偏你想回避的卻總是能碰見。我呆滯的回過頭看著穿過人羣朝我走來的季宇和耗子倆人。
我楞在原地,我每天都想見到他,希望他繞在我的身邊,可是這一刻的我只想躲避。
冉然:“他誰呀?”
季宇搶先我的回答:“我是晴天的男朋友”剎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季宇將我拉到他身邊宣示主權一般。
我當時一下明白他這一舉動是因爲我這邊有許禾,他見過在照片上的他。他把我拉到他的身側單手搭在我的肩上,路面像是劃出了一條分隔線分隔了我和他們。
“這就是你說的高中同學?季宇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他眉眼向上輕挑,那意味我明白。
我沒回他他也知道,問的只是爲了和對方開個頭的聊話語。
冉然頻頻點頭表示我是她同學,她還想自我介紹和我更近一層的關係。
季宇有目的似的一支手探出伸向許禾:“你好”
許禾伸出一支手與他交握,謙遜回:“你好”
那一身涵養與季宇的痞氣相交。
季宇對許禾說:“都是女生我就只好和你握手了”
許禾微點下顎,收回手。
“你們這是要去哪?”季宇問完,轉向頭看著我,他眉眼間帶著不悅,我知道他肯定生氣我出來約朋友沒有告訴他。
冉然回答:“我和晴天好久沒見了,剛吃完飯沒事準備出去逛逛,要不帥哥一起?”
“你們女生逛街我們男人摻和什麼”
場面尬下來,我眼神偷看像許禾還好他還是那般神態。
“這樣吧你們都是晴天的好朋友,今天晚上我做東去喝兩杯,我們認識認識”
冉然來了興趣:“好呀!好呀!”
我在季宇背後拉拉他的衣角,他直接甩開了我的手,有時候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它偏偏總是巧合的發生。
“晚上都來哦,一個都不許少”說完季宇便拉著耗子離開了,丟下我和冉然他們在原地。
隨後我的手機進來一條信息:“你不該跟我解釋下嘛?”他在後邊特意提醒。“晚上小酒吧一個都不許少”
我都該解釋,該和冉然他們,該和你,有種無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宇走後冉然貼上來:“你男朋友挺酷的啊,眼光不錯啊”她拉著我嘴角感嘆。
欣雅接上:“嗯、是挺帥的,個子好高呀!”
冉然:“你追的他,還是他追的你啊?”
“你這性子估計不會追人”冉然恍悟式的自說自答。
冉然:“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是不是比你大嘛?看上去就是”
我無力回答她的問題,我現在的心已經跟著季宇的離去而離去了。
彤彤想離開,可季宇發了信息他的點名意思就是許禾,如果他們不去,季宇我更加難以跟他交代。事已至此,我的心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挽留她們。
冉然:“對呀、去啊、我要好好認識認識晴天的男朋友”
晚上我帶著她們,季宇說的一個都不許少,我都帶來了。
小酒吧不同於其他娛樂型酒吧,這裡雖鬧騰但沒有**。這裡供應閒來無事消遣的人,不供應尋色找激情的人。我在心裡鬥爭就算她們因爲我的工作而討厭我,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季宇在我的身邊,怎樣都無謂了。
欣雅像我第一次踏足這裡一樣,帶著拘謹與害怕,看的出她面容忐忑。彤彤和冉然來到這裡就跟出入餐館一樣閒適,她們倆冉然一頭大波浪化著輕熟妝配上她的娃娃臉,可愛中帶著伶俐,不熟悉她的人絕對會被她的外貌騙到。只要她不開口說自己是學生,沒人會認爲她是學生。
彤彤一頭黑長直,長髮披肩,那身材纖細的A4腰女生看著都羨慕,更何況是酒吧這一衆男人,她一入場便被無數色狼垂涎,但彤彤她比較低調不像冉然,她今天就只擦了一點粉修飾了下臉色,其它就化了眉毛刷了一些睫毛膏,天生底子好的她不用化一眼看上去也是那種漂亮女生,如果是直男看見她可能都猜不出她化了妝。她手臂挽著許禾直接間接拒絕了那一衆男色。
欣雅一副學生未涉世模樣,稚嫩白皙的小臉誰看著都想上去掐一下,她扎著低馬尾跟在我們身後就像即將要被我們帶壞的小妹妹。我全程拉著欣雅,不讓她被世俗沾染。
冉然拉著欣雅悄悄在她的耳邊:“淡定,保持淡定,別被別人看出來了”
冉然到了小酒吧跟個串天猴似的:“你家男朋友了?人了??”
“等一會你就能見到了”
我找小靜先開了一桌,即將要面對的,我只能嘆息。
冉然疑惑來:“你在這裡工作?”
我一進小酒吧小靜就過來問我今天怎麼沒來開會了,我不用說明,大家都應該能看的出來,那些同事熟悉的點頭禮,都在像她們告知我在這裡工作。
我坦然:“是的”
我不去看她們的神色,也不去猜想她們的猜想,反正對我而言都不在意了。
“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這是我說的話。
冉然:“好呀~拼個你死我活”
“我們四個一起”
四杯酒撞在一起,像兩年前我們撞著雪碧,雖然都是帶汽的但是味道卻不一樣,我們也都成年了。
冉然是這樣解釋啤酒的“就是帶汽的飲料上邊的度數是屬於天氣的”說著用手做著彈指憑空彈啤酒標籤上標記的度數。糊弄著欣雅:“喝,不礙事,不過就是明天睡一天而已”
“你可拉到吧,別帶壞欣雅”我對著欣雅。“能喝就喝一點,不能喝了我們就不喝了”
“付晴天你就護著她”
“那是,她我護定了”
“我看不下去了啊,你在這樣我要吃醋了”
我擁著欣雅,冉然故意把我倆撥開吃著友誼的醋鬧騰。
彤彤在和許禾聊天:“最近很忙嘛,在學校都見不到你”
許禾:“在準備畢業論文”
冉然聽見了她倆話題湊了過去:“哇塞~恭喜你要熬出頭了”
對於讀書只有差生才用熬這個字來形容,對於優等生他們是享受學習。
彤彤:“還繼續讀研嘛?”
許禾微抿了下脣,思緒打了下轉。“可能吧”
“書有什麼好讀的好不容易纔熬出頭,要是我纔不選擇讀研了”冉然用胳膊肘抵了抵我“是不晴天?”
我笑而不語,這不是我能插上的話語,我與他們隔著個世界。
冉然:“晴天你以後想幹嘛?你不會打算一直呆在這裡吧?”
她想說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嘛?她心底也是一樣和我媽一樣看不上這份工作吧,冉然點清不道明我豈不懂。
想幹嘛我不知道,可我想回到以前的家我知道,但這是永遠實現不了的事情了。
我回:“掙錢,買個帶院子的房子,種上一顆棗樹”
冉然望著我不語,回了一個由心底的微笑,她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冉然:“去哪裡買”
我回:“家”
冉然:“好啊,到時候我去投靠你”
“沒問題,養你都可以”
冉然:“祝我們的晴天掙大錢,住大房”
冉然拉上她們,我們五個一起碰杯。
今天晚上組局的人沒到場,冉然又鬧著我:“你男人了?你男人了??”
可我在煩惱爲什麼這酒還沒能將我灌醉,我指著舞臺方向,這時一首歌前奏響起,一束追光打在季宇的頭頂灑落在他的身上閃閃發光。
“在那了”
冉然剎時不鬧騰了,望望我,望望舞臺上的季宇,又望望我,又望望舞臺上的季宇,吐出幾個字:“可以可以”邊說邊點頭。
冉然突然對著我裝哭的聲音哇啦啦的叫出來:“不行我也要找男朋友,我也要嚐嚐愛情的滋味”
她不知愛情的滋味有甜也有苦……
冉然被彤彤一頓損。“就你這樣也是沒戲了”
“我怎麼了”
彤彤搖搖頭:“太醜”
“你大爺的靳安彤”
“要是你如我們家欣雅半點你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冉然飆了:“你大爺的靳安彤,你大爺的”
“你看罵人也就只會這麼一句”
“靳安彤我要和你決戰到天亮”
“怕你啊”
一物降一物,一人降一人,冉然是被彤彤降的服服帖帖的。她也就只能在我這裡耀虎揚威了。而我潛意識裡感受到了彤彤今天一天都在有意避開我。
“美女們好”
我不用轉頭都知道那聲音是季宇,貧嘴除他還舍誰,招牌式的壞笑在他的臉上,他說完摟著我的肩屁股直接坐在我的身旁。
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我像剛來的季宇介紹。“冉然我發小,欣雅和彤彤是我高中同學,坐在彤彤旁邊的叫許禾是他的男朋友”我像他證實許禾和我真沒關係。
季宇自我介紹:“我叫季宇”
季宇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我忘了,你們都還是學生吧?喝酒沒事吧?”
冉然甩出大白眼。“那礙什麼事,我們都成年了好嘛!~”
“那就好,今晚給我使勁喝,算我的”
胖老闆這時來到我們這桌,他從來沒見我帶友人,好奇也湊過來看看熱鬧,他接上季宇的話。“算你的,你把你蹭我的酒先還我可好?”
“這麼多人給點面子嘛!”季宇摟下胖老闆坐上我們桌子。
胖老闆故意甩開季宇的胳膊不理他的嬉皮笑臉,對著我滿臉驚奇的口氣:“你也有朋友啊?”
我:“……”
季宇接上胖老闆的話:“人家的朋友可都是高材生,能隨意讓你見的嘛?”
胖老闆繼續不理季宇,對我:“從來沒見到你帶朋友來,今天這酒算我的,想喝多少都管夠”然後對著季宇:“這話只有我夠格說,知道嘛!~~”
圓滑的季宇對胖老闆附上奉承的笑臉。對冉然他們介紹:“這是這裡的老闆,他說管夠就管夠”
胖老闆:“你們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了,晴天啊,我是第一次看見她能跟別人鬧騰,今天我算是見到奇蹟了”
我是真想直接送胖老闆離開。
胖老闆走後,季宇嗤笑了一聲在我耳邊:“你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哈~”句裡夾雜著諷刺。
有時我是真的搞不懂季宇的脾氣,有的沒的嫉妒。
季宇出現,冉然立馬轉向季宇,朝我眨眼探來:“你可別護著你男人啊”
你們愛咋滴咋滴吧,我也管不了誰,冉然朝季宇碰杯。
小靜也是第一次看到我這一衆朋友一陣驚歎:“晴天姐你的朋友都是大美女啊”
我:“是美女也是瘋子”
季宇端上一杯酒敬向許禾。“兄弟我們倆喝個?”
他今晚的目標,別人不知道,我怎能不知道,我沒有阻攔,我知道如果我開口說任何一句庇佑許禾的話,那今晚我和季宇一定會大吵一架。
許禾只應了季宇一杯之後婉言回絕季宇一而再,再而三的進攻。
“明天學校有實踐課,不能陪你了”
季宇三番五次的進攻都被彤彤攔了下來。
季宇不得,最後用言語攻擊。“一個男人怎麼能讓女人幫忙了”
彤彤霸氣回季宇:“我們家我主外”
季宇感到無趣看著目的達不到,直接撤離了我們這一桌。
季宇:“我朋友在隔壁那一桌,我去下,等下再來陪你們”
許禾一杯酒後,臉龐緋紅。季宇的敵意惹的彤彤滿不開心。
許禾去了洗手間後,彤彤直接挑明過來跟我撂了臉色。
“你家男人是什麼意思?”
我只能沉默。
冉然拉架:“怎麼啦?怎麼生氣了”
“他一直在灌許禾的酒”
冉然幫我找著藉口:“在座的就許禾一個男人,男人當然只跟男人喝酒啦,你別多想了”
欣雅拉拉我:“陪我去洗手間吧”
她們兩人把我們兩人勸開,我心裡有愧我怎不知。
從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卡座,一桌男人在皮鬧,有一個男的被他朋友推過來直接整個人倒在了欣雅身上,我看的出對方是故意的,你推我倒的戲碼。
我正滿腔憋屈著,衝過去直接將那男的推回去。“三歲嘛?還玩這種戲碼,幼不幼稚”我不依不饒的跟他們論架,心裡找排泄口。
欣雅拉著我一直說算了,勸我離開。
“算什麼算 ,他們必須道歉”
我一聲吼,嚇的欣雅驚了盯著我不在說話,她第一次在看見憤怒不饒的我,欣雅拉著我的衣角任我跟他們理論,爭吵一片。一切的一切都已暴露出來,那一刻我已經不想隱藏。
還有什麼值得...好像除了季宇都已無所謂了,哪怕露出醜陋的嘴臉被她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