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兒子突然大發神威,壓制了四大法王之一的俱利盧,魔羅百口莫辯,只知自己和魔阇遭了算計,有黃雀藏于暗中等待得利。
再看此時兩敗俱傷的局面,魔羅心頭膽寒萬分,一邊招架準備玩命的魔阇,一邊急忙道:“魔阇大哥,此獠真不是本座兒子,我兒子什么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就一廢物?!?
“是,魔阇在你眼中就一廢物,活該被你算計?!?
魔阇雙目赤紅,怒喝道:“本座遭你算計,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但你也別得意,這番羞辱之言,待本座拿下你,自會悉數奉還。”
完了,這屎盆子甩不掉了。
魔羅又急又怒,強壓怒火,收斂狂暴攻勢,改為全力防御:“魔阇大哥,我再說一遍,他不是我兒子魔倀。你我遭人算計,此時自相殘殺,只會被外人撿了便宜,趕緊停手,莫要爭了?!?
“哈哈哈,還敢羞辱本座!”
魔阇身軀一震,周身氣穴全部開啟,黑袍星霧演化罡氣大魔,雙手推開沉重黑暗魔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管來戰,休得逞口舌之威?!?
兩魔本領伯仲之間,魔阇一玩命,魔羅頓時壓力倍增,他知此時說什么都沒用,盛怒之下,周身氣穴全部開啟,雙掌迎上,轟一聲和魔阇撞在一處。
黑光橫掃,黑霧彌漫,兩座罡氣所化的大魔虛影栩栩如生,好似血肉填充,真如天魔降世,隨時都能活過來。
兩人傾盡全力出手,一個誓要將對方擊殺,另一個誓要殺敵后找出幕后真兇,再無廢話,眼中全是殺意,出手全是殺招。
澎湃真氣攪動滔天魔氣,一瞬掃過全場,逼得周邊的魔族堂主只能遠離,戰戰兢兢無法靠近。
兩位帶頭大哥打出真火,小弟們也不敢劃水,他們不懂究竟誰算計得逞,受血腥和殺意刺激,體內嗜殺的魔族血脈難以壓制,俱都拿出來壓箱底的殺招。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罡氣暴漲,戰斗已至白熱化。
哦,還有兩個在劃水,一個迦權,懷疑帶頭大哥不信任自己,一個吠尸,擔心自己站錯了隊。
他倆一來一回,有明哲保身的想法,開啟回合制,打了個不亦樂乎。
話說兩頭,俱利盧這邊就慘了。
她氣穴被封,護體罡氣難以施展,勉強駕馭,威力也遠不如平時。被三十六路沖穴手連連逼迫,又是些許氣穴被封,且戰且退,愣是從平臺退至門戶,戰到了入場時的密道。
唰!
向遠反手一摸,虎嘯刀憑空出現,雙眸轉冷,一刀快過一刀,一連五刀直劈而下。
天刀一式·雷動九天!
這一招,以逗比和沉穩的心思駕馭,都只能揮出三刀。冷血不然,沒有逗比的奇思妙想,也無沉穩的瞻前顧后,不為外物所動,心寒如冰,出手便有五刀。
第一刀,刀光破空,似雷霆,攜帶萬鈞之力,震耳欲聾;
第二刀,刀意凌云,海嘯山崩……
第三刀,刀勢如虹……
第四刀,刀走全場……
第五刀……
隨著刀光層層迭加,每一次揮刀都比前一次更加猛烈,似那滾滾雷聲,招來一場狂風暴雨,使得周邊的空氣都被刀光撕裂,重重迭加之下,聲勢于第五刀達到巔峰。
俱利盧只覺眼中刀光縱橫,刀勢如潮水般洶涌澎湃,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五刀相合,便如同電網覆蓋全場,無處可逃,猶如面對天威,心生怯意不敢直視。
生死關頭,不敢直視也得直視,她不顧真氣消耗,強行開啟護體罡氣,并同一時間祭出生來便有的魔族神通。
俱利盧的護體罡氣并無魔神虛影,一抹紅色滿月護住全身,便是她邪月法王的由來。
天生神通更是不凡,凝固空氣似是封鎖空間,使自身脫離狂風暴雨之外,縱然真有雷霆加身也傷不到她分毫。
罡氣不凡,血脈天生神通更是強大,除了消耗巨大,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輕易使出,幾乎沒有弱點可言。
轟??!
四刀劈開前方凝固空氣,第五刀迭加刀勢,正中猩紅滿月,刀鋒激蕩血色氣流,一點點壓迫而下。
虎嘯刀鋒綻放五行之金,白芒一點,鋒銳至極。
刺耳的摩擦聲如金屬扭曲,又似驚雷劃過空氣,雷電、狂風、暴雨交織在一起,掀起飛沙走石,蕩開一道道肆虐氣流。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刀鋒切入,猩紅滿月破碎消失,刀光余勢不止,直斬俱利盧胸腹。
俱利盧悶哼一聲,口鼻溢出鮮紅,充血的雙目瞪開,以元神受創為代價,強行駕馭神通,立起一面氣墻擋住了來襲的虎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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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脆響,虎嘯刀余勢不足,未能破開俱利盧玩命一搏制造的防御。
俱利盧抽身后退,此時也反應過來,強忍頭疼欲裂,大聲斥問:“你不是魔倀,你究竟是誰?”
換作逗比,這時候肯定會來上一句‘你大爺’,冷血全無逗比的雜念,管你是魔女還是仙女,先死再說。
橫刀身側,孤星追月。
一抹白練直插而下,一去無回,殺機之盛,全無半點回轉余地。
俱利盧元神刺痛,直面此刀,只覺凌厲刀鋒已至面目,對視向遠雙眼,看到尸山血海,看到紅目高空俯看,看到了身首異處的死相。
身臨絕境,她以元神重傷為代價,雙手撐開凝固空間的強大神通,咫尺天涯,將向遠和虎嘯刀隔絕在外。
唰!
似有空間破碎的聲音響起,向遠持刀立于原地,元神精力耗盡,頭疼仿佛針扎。
不遠處,俱利盧踉踉蹌蹌倒地,口鼻耳目溢血,翻著白眼,間或手腳抽搐一下。
這身頂配的魔女打扮,特射片無疑了。
冷血視若無睹,但也并未追殺,剛剛那一刀雖未真的斬碎空間,只是形似,卻給了他不少啟發,感覺孤星追月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他思索心頭感悟,主動下線沉思刀法,逗比一躍而出,精神滿滿,全無力竭的疲態。
一個賬號,三管藍條,開得明目張膽。
“不愧是我,隨便打一架都有感悟……”
向遠嘀嘀咕咕,大步來到俱利盧面前,居高臨下品頭論足:“長得可真不賴,若非魔族作惡太多,你更是劣跡斑斑,而且劣跡斑斑,向某吃點虧,收你當個吹簫童子又有何妨?!?
沉穩:別廢話了,趕緊動手。
“既沒有一刀砍死你,便是緣法,理應物盡其用,榨干最后一點剩余價值。”
向遠搓手上前,一巴掌拍在俱利盧臉上,待其幽幽轉醒,視線交匯的瞬間,以強大的元神將其催眠,控制成了胯下走狗。
原本沒這么簡單,俱利盧什么元神強度,四大法王級別,比白月師太還強上一截,如此輕松,全因她傷勢太重,被冷血打至半死不活。
“主人……”
俱利盧踉踉蹌蹌站起身,虛弱已無再戰的可能,此時她加入戰場,別說那些個堂主了,隨便來了小兵就能讓她生她就生。
向遠抬手將地上鮮血抹在衣服上,扮了個重創的慘狀:“回去,四大法王含金量不變,此戰你贏了,以重傷為代價將我擒獲?!?
說走就走,唯恐沒了他這根攪屎棍,兩邊真就坐下來握手言和了。
這可不行,魔頭哥倆好,他這個正道少俠哪來的機會興風作浪!
還等著看血流成河,還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
仙不是這么修的!
……
俱利盧跌跌撞撞帶著向遠返回禁地,臉色蒼白,一看就受了重傷。
懷中的‘魔倀’更是不堪,耷拉著腦袋,滿身是血,傷勢比俱利盧還可怕。
外人雖不知剛剛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斗,但也看得出來,魔倀的本事不如俱利盧,一時偷襲得手,真打起來,敵不過俱利盧這等老牌法王。
理應如此!
“哈哈哈————”
魔阇放聲大笑,一拳揮出澎湃魔氣,引動魔光扭曲:“魔羅,你的兒子終究還是落在了本座手里,現在如何,你真舍得這么優秀的兒子死在眼前嗎?”
“要殺就殺!”
魔羅含恨咬牙,氣到了極點:“你這個蠢笨之輩,他不是我兒子,你仔細看看俱利盧,分明是她被俘虜了。”
多說無用,魔阇壓根不信,天魔教中,俱利盧以媚術和元神強度稱雄,只有她控制人,從未有別人控制她。技高一籌,還是看家本領,豈有被俘虜心智的可能。
“魔羅,任你如何耍手段,本座都是不信,今天你手段盡出依舊走投無路,把天魔寶珠都交給本座吧!”
“你這蠢貨??!”
兩大魔頭半空碰撞,三頭六臂振臂無聲高呼,黑袍星霧演化詭異幻影,同時祭出大招,如同兩座魔氣火山碰撞,爆發的余波橫掃全場,震得平臺轟隆作響,大魔石壁流云恍惚。
激戰中的二人都被對方施展的魔光魔氣吞噬環繞,肉體真氣碰撞,元神精力廝殺,魔光魔氣分化各種詭異幻影,似是扭曲了空間,呈現出一抹抹匪夷所思的景象。
那幻影時而如鬼魅亂斗,時而如星辰碰撞,于一片黑暗中來回交替,反復廝殺,直讓向遠如癡如醉,忍著頭疼偷偷看了起來。
向遠:))
好厲害的魔頭,拋開血脈神通不談,單是護體罡氣的強度就恐怖如斯,他要是一頭沖上去,只會傻乎乎給對方刮痧。
降龍界很不錯,高手眾多,這個世界值得反復深挖,必須竭澤而漁。
天魔教兩大高手殊死一搏,戰到最后,拼了個兩敗俱傷。
三頭六臂的罡氣肢體殘缺不全,黑袍星霧的罡氣破破爛爛,二人各自退后,大口吐血,收攏殘兵敗將,亦是死傷慘重。
哦,倆劃水的沒重傷,迦權和吠尸一左一右護在帶頭大哥身邊,皆是忠心耿耿的好魔頭。
“大哥,魔倀落在了他們手里,該怎么辦?”
迦權皺眉發問,不再相信魔羅之前愛殺就殺的言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魔倀能將俱利盧打至重傷,魔羅肯定沒少耗費心血培養。
“不用管他!他不是魔倀!”魔羅恨恨出聲。
“魔羅,你已無再戰之力,投降吧,以后你為左使,你兒子魔倀為右使,父子二人輔佐本座,豈不美哉!”魔阇臉色蒼白,隱有幾分得意。
魔羅算計了幾十年,也白忙了幾十年,他能不得意嘛!
向遠這邊,見倆魔頭停下打斗,又開始了放嘴炮環節,再看場中魔魔帶傷,全成了殘廢,糾結著要不要此時出手。
一場惡戰,左右二使廢了,仍有兩個法王未傷,并不是登場的好時候。
以己度人,兩邊肯定還有底牌。
可機會難得,此時不出手,雙方退走,他假扮魔倀的事瞞不了多久……
逗比尋思了一下,沉穩先上,偷襲干掉距離最近的魔阇和吠尸,再苦一苦冷血,正面搏殺魔羅和迦權,若不成,最后由他向遠本遠親自收尾。
此計可行!
哼,終于輪到我登場了。
“桀桀桀桀————”
一聲爽朗大笑傳遍全場,刺耳的笑聲充斥在禁地上空每一個角落。
誰啊,我還沒笑呢!
向遠萬分疑惑,這般可止小兒啼哭的笑聲,比他演反派還要出類拔萃,何人有此功底?
偷偷歪頭看去,見是場中一位跑龍套的堂主。
什么情況,還有黃雀?
魔羅、魔阇等人望去,見這位堂主身形變化,顯露白發老者模樣,皆是不可思議。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