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墨隨鐘離南天來到了書房,鐘離南天很謹慎的很謹慎地關好門窗,甚至連燭燈都沒有點,此時,書房內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鐘離南天半晌開口問道。
白惜墨見此,便將花燈節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皇上微服出巡遇刺?”因為沒有點燈,白惜墨看不清他的表情,僅僅能從他的語氣中覺得他很詫異。
鐘離南天又問道:“刺客抓到了嗎?他們怎么說?”
“刺客沒有活口,不過其中一個人死前倒是說什么前朝遺孤。”白惜墨如實回答。
鐘離南天嘆了口氣,道:“罷了,今夜也晚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記住,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一個人提起。”在說最后一句話時,他的口氣明顯轉冷。
“是,鐘離大人請煩心。惜墨自是清楚,事關皇家,自是不容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置喙的。”依舊是那樣的彬彬有禮。
大概是因為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他隱約看見鐘離南天點了點頭。他又說道:“時候不早了,在下不打擾鐘離大人休息了,在下告辭。”
鐘離南天似是有些疲累,道:“罷了,叫管家送你出府吧。”
走出鐘離府門,白惜墨才發現,夜,是那樣的靜……
傾雨樓中
白惜墨緩步走上二樓,看見那抹刺眼的白衣,道:“你還沒有走?”
寒簫白沒有看他,淡淡地問道:“今日之事,可是你所為?”
紫衣男子沒有理會他,徑自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茶,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覺得呢?”
寒簫白淡淡地開口:“我希望不是你。”
紫衣男子嗤笑了一聲:“如你所愿。”
寒簫白又問道:“那么,你覺得是誰?”
紫衣男子側身躺在搖椅上,神色慵懶,也許是累了吧,他的聲音也有些輕飄飄的了:“這世上,想要司徒曜死的人不在少數,不過,若是找出一個最可疑的……”
“蘇啟諾!”兩
人異口同聲。
寒簫白的神色略有些不安了,他問道:“你覺得他知道你的存在了嗎?今日之事他是想要嫁禍于你,還是想要引你出來?”畢竟是舊交,他不希望百里惜墨出什么事情。
紫衣男子微微搖晃著椅子,雙眸微瞇,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開口,說道:“我倒是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他今日之舉擺明了要司徒曜將精力放在所謂的前朝遺孤的身上,好給他喘息之機。這老狐貍的算盤還真是精啊,如果真的有百里家的人健在,那么,兩虎共斗,他作壁上觀,得漁翁之利;即使百里家的人不在了,那么,司徒曜的一部分精力也會轉移到空想中的百里家的人身上,到時候,他在出其不意,給司徒曜致命一擊,江山便也唾手可得了。”
寒簫白聽了他的分析,頓覺恍然,道:“想不到蘇啟諾的心思如此狠毒!”看著百里惜墨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有些擔心了,因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順其自然。”紫衣男子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仿佛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而后便閉上了眼睛,似是睡著了。寒簫白見他不愿意多說什么,就輕輕地掩了門,離開了。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紫衣男子微微轉動著手中的茶盞……
司徒曜,你會怎么辦呢?這次,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皇宮內,燈火通明。
司徒曜雙手背在身后,面色一片陰沉。
跪在他身后的御林軍統領已經是滿頭冷汗,謹慎地說道:“臣今日護駕不力,還請皇上降罪。”
司徒曜沒有理會他,過了一刻鐘,才冷聲開口道:“今日之事,朕要徹查。”
御林軍統領見皇上開口了,便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恭敬道:“臣遵旨。臣這就派人暗中查訪,一旦有消息,立刻告知皇上。”
司徒曜揮了揮手,道:“不要暗訪,朕要你們明察。”
御林軍統領似是有些不解,說道:“若是我們大張旗鼓地去調查,只怕會打草驚蛇啊。”
司徒曜冷笑道:“朕不怕打草驚蛇,相反,朕倒是擔心他們認為朕不敢查他們呢。”
御林軍統領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得恭敬道:“臣,遵旨。”
司徒曜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心中不免譏諷道:你們果真還當朕是無知小兒嗎?身為刺客,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不能透露雇主的消息,而茶樓的那個人,卻是在交代了百里家還有遺孤之后才自盡的……那么,解釋只有一個,就是雇主讓他這么說的……無論那個雇主是誰,這次你真的是過火了,希望后果也是你可以承擔的……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司徒曜再次開口,道:“小順子,明日讓張太醫去左相府看看鐘離小姐的傷,你在準備點滋補身體的東西,明日,朕要去看看她。”
小順子恭敬道:“是。”
司徒曜回想起她奮不顧身將自己護在身后的場景,她的那個動作真的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靈,他現在有些擔心她了:她回家了嗎?她的傷好些了嗎?……太多太多的牽掛,太多太多的惦記,他不得不承認,鐘離清已經走進他的內心了……這樣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她居然做到了……
司徒曜的嘴角微微上揚,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第二日
早朝之后,司徒曜就準備去探望鐘離清了,退去了那一身耀眼的明黃,依舊一身玄衣,至于鐘離府門前,司徒曜示意小順子去通報一聲。
不一會兒,鐘離南天便從府門中走了出來,行了禮,恭敬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司徒曜連忙扶起她,說道:“左相不必如此多禮,今日朕來,為的是看看鐘離小姐,不知小姐的傷勢如何了?”
鐘離南天道:“回皇上,昨夜還好好的,今晨老臣看她一直高燒不退,正要派人去請大夫呢。”
司徒曜聞此,忙說道:“張太醫,你快去看看鐘離小姐的傷。”
身后的一個人忙走上前,道:“遵旨。”于是一行人便在鐘離南天的帶領之下走向了鐘離清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