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墨只得停手,司徒曜立于倒地的深衣男子面前,渾身散發(fā)出王者的霸氣,他冷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深衣男子并沒有理會他,譏笑道:“狗皇帝,你以為你的皇位還能坐幾天?你沒有想到吧,前朝居然還有遺孤,終有一天,你會將這天下還給百里家的……哈哈哈……”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長劍刺入腹中,司徒曜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此時,御林軍也來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忙向司徒曜請罪,司徒曜揮了揮手,走向鐘離清,看著她的傷口,有些心疼地說道:“你的傷口疼嗎?朕一定請最好的太醫(yī)給你看傷。”
鐘離清笑了笑,也許是因?yàn)槭а^多,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恭敬道:“皇上,清兒的傷不要緊,還請皇上趕快回宮,清兒怕還有刺客的余黨。”
聽她這么一說,司徒曜有些高興,心間感到暖暖的,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鐘離清,道:“可是,你……”
白惜墨這時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說道:“皇上,草民自會護(hù)送鐘離小姐回府。”
司徒曜看著白惜墨,神色有些復(fù)雜,雖然剛剛的局面十分混亂,但是,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眼前這位男子喚出的那句“清兒”,心里有些不舒服,其實(shí)不舒服的何止他一個?
鐘離清見此,施了一禮,道:“還請皇上以龍體為重。”
司徒曜知道他若是不回宮,鐘離清也沒有辦法離開,說道:“你好好保重,朕有時間會去看你的。”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鐘離清看著皇上離去,暗自舒了一口氣。白惜墨看著走來的白衣男子,道:“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寒簫白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這兩個人的神色令人不懂,他也離開了。
鐘離清有些好奇,問道:“你認(rèn)識寒簫白?”
“嗯,算是舊識吧。”白惜墨回道,而后便走到她身邊,察看她的傷口,柔聲問道,“還疼么?”眼神
之中滿是心疼,只不過,因?yàn)樗椭^,鐘離清沒有看見。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小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里還拿著那盞花燈,因?yàn)閯倓偟幕靵y,使得她與鐘離清被人群沖散了,見鐘離清手臂上那一抹殷紅,便有些著急,道,“小姐,你受傷了,嚴(yán)重嗎?怎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惜墨打斷了:“還是先送你家小姐回府吧。”說著便扶著鐘離清,小心的護(hù)住她受傷的那只手臂,向鐘離府的方向走去。
鐘離清微愣,還是跟隨著他的腳步走向自己的家。
至于鐘離府門前
鐘離清便離開了白惜墨保護(hù),施了一禮,淡淡地說道:“今日麻煩白樓主了,清兒在此謝過白樓主的救命之恩。”而后,輕輕動了一下手臂,不想?yún)s牽動了傷口,吃痛地扶住了手臂,小云立刻走到她身邊,小心的察看她的傷口。
“清兒”白惜墨有些憐惜地看著她,輕聲道,“你我一定要這樣嗎?”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翼翼,似是在慢慢地靠近生命中的珍寶,他輕輕地扶住她的手臂,道:“有什么話我們一會兒在說,先把傷口處理了,不然可能會留下傷疤……”他的聲音很溫柔,一種鐘離清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溫柔,不似初見是那種冷漠的遠(yuǎn)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拘禮,而仿佛情人間的繾綣低語,令人無法拒絕。
鐘離清的房間內(nèi)
白惜墨小心地將鐘離清扶到床上,讓她躺下,輕輕地解開纏在她皓腕上的黑色衣綢,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了,有些衣料已經(jīng)與肉黏在一起了,白惜墨微微皺了皺眉頭,柔聲道:“我現(xiàn)在把這些黑色的布料弄下來,可能會有一些痛,你忍耐一下。”
鐘離清看著他認(rèn)真嚴(yán)肅的樣子,心中很溫暖,她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惜墨用力一扯,黑色的布條就被拉了下來,鐘離清吃痛地叫了一聲:“啊!”白惜墨心中有些不忍
,雖然長痛不如短痛,但是,他還是不希望見到鐘離清痛苦的樣子,他輕輕地吹著她的傷口,心疼地問道:“很疼嗎?”
這個時候,小云已經(jīng)將大夫請了回來,鐘離南天聽聞這么大的動靜也起身了,他并不知道鐘離清傷得有多嚴(yán)重,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入鐘離清的房間,急切地問道:“清兒,傷到哪里了?”
白惜墨見鐘離南天走了進(jìn)來,便離開了鐘離清的身旁,將床邊上的位置讓給了他,鐘離南天忙著讓大夫察看鐘離清的傷勢,那道深可見骨的劍痕令他的愧疚與心疼全部涌上心頭,他作為一名父親是失職的,他沒有保護(hù)好他唯一的女兒。
大夫察看了鐘離清的傷口,用熱水進(jìn)行了清洗,之后,便給她上了些藥,進(jìn)行了包扎,而后起身道:“鐘離大人,令千金的傷口在下已經(jīng)處理好了,在下在去給小姐開一副藥,讓小姐按時服用應(yīng)該就沒有大礙了。”
鐘離南天連忙說道:“有勞大夫了。”又轉(zhuǎn)而向小云道:“你去隨大夫開藥方去吧。”
小云福了一禮,便領(lǐng)著大夫退下了。
鐘離南天揮退了眾人,低聲問道:“清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未等鐘離清開口,白惜墨插話,道:“鐘離大人,鐘離小姐已經(jīng)累了一晚上了,不如讓她先休息,當(dāng)時在下也在場,就讓在下告訴您發(fā)生了什么吧。”
鐘離南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白惜墨說得有道理,清兒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應(yīng)當(dāng)早些休息,便向鐘離清說道:“清兒早些休息吧,為父不打擾你了。”同時,示意白惜墨隨他出去。
待鐘離南天離開后,白惜墨在鐘離清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清兒,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自會來看你。”鐘離清有些詫異于他今日的態(tài)度,白惜墨則是給了她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出門之前,細(xì)心地幫她熄了燈。
月色透過窗紙映射在鐘離清的臉上,她甜甜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yá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