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
柳寧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命侍衛(wèi)將繩子拉了起來,鍾離清的全身都已經(jīng)溼透了,嘴脣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沾溼的髮絲貼在臉頰兩側(cè),情景好不悽慘。
柳寧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鐘離清,冷笑道:“皇后娘娘可是清醒些了?可是要認罪了?”
鍾離清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與她對視,眸子裡滿是不屈與堅定,說道:“我……沒……做過……”
柳寧兒的美眸裡浮起怒火,冷聲道:“本宮真是想不到,皇后娘娘的骨頭還真是硬啊。”又下令道:“繼續(xù),直到我們的皇后娘娘認罪爲止!”
侍衛(wèi)無法,只好再次把繩子放下,鍾離清的頭頂再次沒入沁涼的冰水之中,過了一會兒,再次被拉起。
柳寧兒冷聲道:“皇后娘娘打算認了嗎?”
鍾離清疲憊地閉上了雙眼,沒有理會她。
柳寧兒又狠狠地下了命令:“加冰!放繩子!”
再次加了冰塊的水更加的寒冷徹骨了,只是鍾離清的全身已經(jīng)麻木了,凍得沒有感覺了。
柳寧兒坐在木桶的旁邊,小桃早就奉上了手爐,連她們都感受到了絲絲寒意,更何況是浸沒在冰水中的鐘離清。
這個時候,牢房之外,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司徒曜快步走進牢房,見了眼前的場景,勃然大怒:“你們是要造反嗎?連朕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柳寧兒沒有想到皇上會來,更沒有想到皇上會因爲鍾離清的事情而責備她,她躬身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司徒曜冷哼一聲,“朕只怕到不了萬歲,就先被你們氣死了。”
凌慕楓在司徒曜的身後適時地提醒道:“皇上,皇后娘娘還在水中呢。”
司徒曜聞言,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眼神中有一絲慌張,忙喝令侍衛(wèi),道:“還不將皇后娘娘拉出來。”
侍衛(wèi)聞言,使力將繩子拉了起來,只見鍾離清已經(jīng)
有些昏迷了,甚至,神志也有些不太清明瞭。司徒曜命嬤嬤解了捆著鍾離清的麻繩,卻見如玉般白皙滑膩的皓腕上,深深的一道紫紅色的印記,觸目驚心。
司徒曜心生憐惜,不顧的鐘離清的身子是否還是溼的,一把保住鍾離清,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一場冰冷,他輕聲喚道:“清兒,清兒。”可是懷中的人好像是聽不見一般,遲遲不給他迴應(yīng)。
司徒曜有些急了,焦急地喊道:“太醫(yī),太醫(yī),太醫(yī)呢?”
凌慕楓上前道:“皇上,已經(jīng)差人去請?zhí)t(yī)了。你先將皇后娘娘放下吧。”
司徒曜沒有理會他,緊緊地抱著鍾離清,要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取暖,可是,鍾離清的身子還是冰冷的,沒有絲毫轉(zhuǎn)暖的跡象。
司徒曜接連喚道:“太醫(yī)呢?太醫(yī)怎麼還不來?太醫(yī)。”
太醫(yī)院的張?zhí)t(yī)總算緊趕慢趕地趕上了,到了牢中,氣喘吁吁,施了禮,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司徒曜忙拉過他的手,急聲道:“請什麼安啊,救人要緊。”
張?zhí)t(yī)在朝中任職的時間算是長的了,他從未見過皇上爲了誰如此失態(tài)過。卻見皇上的懷中,秀目緊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后娘娘,也不敢怠慢。
張?zhí)t(yī)趕忙道:“皇上,可否將皇后娘娘放下,讓她平躺下來,這樣微臣也好救治。”
司徒曜聞言,趕忙輕輕地將鍾離清抱在牀榻上,讓她平躺著。
一旁的凌慕楓見了,輕聲道:“皇上,您先出來吧,也好讓張?zhí)t(yī)不會分心,便於診治。”
司徒曜聽了凌慕楓的話,戀戀不捨地看著牀榻上可憐的人兒,還是走了出去。
看見牢房之中的衆(zhòng)人,司徒曜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冷冽的聲音響起:“你們最好保佑皇后沒有什麼事情,不然,朕要你們所有人給皇后陪葬。”聲音冷酷的彷彿地獄的修羅。
衆(zhòng)人這才知道,他們的皇上憤怒了,即使是在蘇啓諾謀反的時候,他們的皇上都不曾這樣的憤怒過。然
而,爲了皇后,他們的皇上變得殘酷,變得嗜血了。
柳寧兒很想要上前質(zhì)問,爲什麼他要如此的維護一個害死他親生孩子的人,可是她的父親一直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貿(mào)然行事。
柳承佑心中也是有些憋屈,今日,他本來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向皇上施壓,逼迫皇上廢后。等到再過一陣子,在擁護自己的女兒做皇后,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今日竟然會如此魯莽地行事,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而司徒曜則是滿心焦急,他不希望鍾離清出什麼事情。然而,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胸中的怒氣,到底是因爲柳寧兒的心狠手辣,還是因爲自己的無能爲力。
司徒曜焦急地在牢房之外踱來踱去,而他身旁的一干人等,也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皇后娘娘沒有救回來,他們就一命嗚呼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衆(zhòng)人焦急地期盼中,張?zhí)t(yī)終於走了出來,見了皇上,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浸在冰水中的時間過長,身體受了寒,在加上體內(nèi)的虛火,兩者夾擊,導(dǎo)致娘娘昏迷。老臣開一副方子,按時服用,悉心調(diào)養(yǎng),還是會痊癒的。”
司徒曜聽德高望重的張?zhí)t(yī)如此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張?zhí)t(yī)又說道:“老臣還要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司徒曜聽了,心中一驚,卻是驚喜,忙問道:“那朕的麟兒沒事吧?”
張?zhí)t(yī)恭敬道:“皇后娘娘方纔的確有滑胎的危險,臣已經(jīng)施了針,穩(wěn)住了皇后娘娘的胎位,只是,日後,怕是要格外的當心。”
司徒曜連連點頭,又命人將暖爐置於帝輦之上,小心翼翼地橫抱起鍾離清,大步走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住腳步,冷聲道:“這件事情,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後,便離開了。
衆(zhòng)人跪在地上,道:“恭送皇上。”
響起司徒曜離開是最後的那一句話,著實捏了一把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