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皇子。
聽說,晉王自小便在成王府長大。
阿竹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徐氏的感嘆,不由想起這些日子聽說來的一些消息,聽說晉王自從回京后,皇上命了晉王做了幾次事,晉王雖然每次都把事情做得不錯,可是每次都會得罪不少人。
“哎,你說今天這事弄得,也不知那趙宏文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這晉王也是,要抓人什么時候不行,偏偏在人家壽宴的時候,這不是專門跟人結怨嘛,你哥現在又到了人家帳下做事……”
阿竹和徐氏和徐大夫人等人打過招呼后也坐上了自家馬車離開了,離別時阿竹見大舅母臉色不太好看。
一場本該熱熱鬧鬧的宴會就這么結束了。
晉王帶來的人既沒有找到趙宏文便離開了,但是卻留了官兵將伯府守了起來,而宴席上發生這種事,眾人也沒了玩樂的心思,紛紛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這下老伯爺的臉色更白了。
趙宏文跑了!
同時蕭澤也接到了侍衛沒有找到趙宏文的稟報。
“老伯爺,不好了,到處都找不到大少爺!”管家焦急的前來回稟道。
好在老伯爺派去的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只是卻沒有帶來那傳說中的趙宏文。
老夫人走好,周圍一下子寂靜了下來,眾人心里猜測,卻似乎在過道處站著的那個男人的威壓下沒了勇氣說一句話。
寧遠伯夫人接到示意,便出聲勸著不情不愿的老夫人回了后院。
“住嘴!把老夫人也帶下去。”老伯爺再次瞪了老夫人一眼,然后看了眼幾個兒媳。
“老伯爺!”老夫人尖叫道。
“來人,去看看大少爺在哪兒,把他給我綁過來!”老伯爺黑著臉,沉聲命令道,命管家帶著幾個家丁引著晉王帶來的人到府中找趙宏文。
眾人見此,不由更加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老伯爺慢慢打開圖紙,不一會兒臉色刷得沉了下來,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而也湊過去看了圖紙上內容的寧遠伯臉色刷得白了。
蕭澤聞言并不發話,只從身后一侍衛接過一卷圖紙,遞給了老伯爺。
“只是不知晉王因何事要緝拿趙宏文。”
蕭澤淡淡的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并不在意。
“還請晉王見諒。”老伯爺歉意的對著晉王說道。
老夫人被老伯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呵斥,有些下不來臺,臉色難看的就像要離開,只是想到這事關系到自己最寵愛的孫子,所以也只能忍著留了下來。
寧遠伯夫人在一旁看著眼里不由閃過一絲諷刺來。
“你給我住口!”老伯爺對這老夫人呵斥了一聲,剛剛寧遠伯發話時老伯爺便有些不悅了,如今又見老妻也來插話,不由更是生氣,而看著下面客人的神色,更是覺得丟人,文哥兒這孩子這些年被老妻和兒子幾個寵成了什么樣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孫子已經被養得定了型,他也無可奈何。
“是呀,晉王爺不會是弄錯了吧,我們家文哥兒一向規矩,不會犯什么事的。”老夫人也在一旁焦急的應聲道,只是她這話卻是引得下面的人暗笑不已。
眾人想通這些,不免心里猜測起來,看著寧遠伯府的幾位主子也有些復雜起來。
不過這趙宏文雖然是個紈绔,但大家卻也都知道他不過是個繡花枕頭,成日里走雞遛狗混日子的,也不知這次是犯了什么事,竟然勞動晉王親自緝拿。
晉王口中的趙宏文正是如今寧遠伯的長子,是個庶出,不過聽說其生母是老夫人的遠方侄女,在寧遠伯府不同于一般的妾,在老夫人的幫襯下,不僅生下了庶長子,而且也的寧遠伯的寵愛。自然而然的,趙宏文這個庶長子在府中也很受寵,只是有些被溺愛過頭,被養成了個紈绔子弟,為人好色又無能,京中人提起他大多嗤之以鼻,除了一些想要攀上伯府的人,一般人家都不愿將女兒嫁給他,而那些想攀附伯府的,伯府的幾位主子又看不上,所以這趙宏文已經二十多了,卻還沒有娶上親。
周圍的人一聽晉王的話,也是紛紛議論了起來,也不知這趙宏文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讓晉王在老寧遠伯壽宴上來拿人,
“什么?!捉拿宏文!晉王不會是搞錯了吧?”一聽晉王的話,寧遠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身邊寧遠伯夫人也皺了皺眉頭。
“老伯爺不必多禮,本王今天來是來奉命緝拿趙宏文,有不敬之處,還請老伯爺見諒。”蕭澤抱了抱拳,說道。
“老臣參見晉王,不知晉王大駕光臨有何要事?”老寧遠伯沉聲問道。
女眷們明顯都有些慌張和迷茫,老寧遠伯等人臉色也不好看。
周圍的躁動唏噓將阿竹從自己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正好見得寧遠伯府的主人們向晉王站定的地方走去,對著晉王行禮。
阿竹癟了癟嘴,她是那么隨便的人么,這么狗血的劇情,她這狗血而悲催的人生已經不需要它來添彩了。
是怎么說的呢?哦,是了,他的下屬怕她想以身相許來著。
他甚至沒有告訴她他是誰。
蕭澤卻好像并沒有看到她,不,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他了,他對她來說是救命恩人,而她,對他來說卻只是個路上隨便撿了的姑娘。
這一刻的感悟是那么的深刻,以至于在未來的很長的日子里她都記得那么那么清楚。
兩人之間的距離這么近,又那么遠。
他高高的站著,而她,在他腳下跪著。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到離戲臺不遠處的隔道下站定。
他也確實是個將軍,可是阿竹卻知道他并不像他看起來那么冷酷,在記憶中的山洞中,跳動的火光下,她曾聽到他那么溫柔、那么溫柔的叫過一個人的名字,他一定很在乎那個人,而那聲音,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
卻不是一般京中男子養尊處優下面如冠玉般好看,他的皮膚并不白,是小麥色,五官深邃,表情冷峻,一身黑色秀金長袍,脊背筆直,看起來就像一個冷酷的將軍。
他果然是很好看的。
阿竹怔怔的看著那個踏著陽光走進來的男人,只覺得這場景是那么的熟悉,就向那充滿絕望的那天一樣,光和影就在他身后,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一定豐神俊朗,恍如天神。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都好像被那大步走來的人所震懾,癡癡地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