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被他這個問題問得微微愣住,認真想了一下後纔回答:“九王爺進來後,兩人吵了幾句,接著就開打了,開始是太上皇贏了,九王爺被揍了幾拳,後來打著打著,九王爺佔了上風。奴才過來的時候,九王爺正把太上皇按在地上打。”小太監越說越著急。“皇上,你快點過去看看吧,不然準會鬧出人命。”
對比小太監的心急如焚,闕修堯顯得非常平靜:“吐血沒有?”
“啊?”小太監又是一呆,這問題該怎麼回答啊。“……好、好像沒有,但是……”太上皇的手好像斷了。
小太監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闕修堯一邊批閱奏摺,一邊淡定地截斷他的話。
“行了,你先下去。”
這下不止是小太監,連秦國公和衆位大臣在聽完闕修堯的話後,同樣目瞪口呆。
皇上這樣子是不打算管嗎?
那兩人,一個是九王爺,一個可是太上皇!
雖然這位太上皇,實際也只是一名階下囚,但是面子上好歹還是得顧著點吧?又不是普通流氓打架。
小太監那個叫不放心啊,三步一回頭,希望闕修堯會突然回心轉意跟自己走一趟。可是小太監等啊等,這都走到門口了,可是闕修堯淨顧著批閱奏摺,連頭也不擡一下。
秦國公和幾位大臣覺得不妥,大家猶豫了一下,最後把秦國公推出來當代表跟闕修堯談話。
秦國公直接傻眼,怒瞪各位同僚。
幾位大臣看屋頂,看地上,看金燦燦的殿柱,就是沒人看他。
秦國公啼笑皆非,頓時有些後悔跟這些人同朝爲官。
幾位大臣心裡也是苦啊,誰叫這位新皇帝整天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除了不得不說的要事以外,他們真的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啊啊啊!
秦國公頂著一頭髮麻的頭皮,上前道:“皇上,就這樣放著不管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似乎有些欠妥,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聞言,闕修堯這才停筆,擡起頭來看他:“沒有吐血就暫時死不了,不用管他們。”
“這……”秦國公表情微僵,這也行?
霎時,另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從外面跑了進來,邊跑邊不斷大聲喊道:“不好了,皇上,吐血了……太上皇被九王爺打得吐血了……”
闕修堯眉頭一皺,冷峻道:“御書房重地,未經傳召便私自闖入,並且大聲喧譁,罪打一等,杖打三十大板後除宮籍。”
“啊?”那名小太監瞬間傻了。
秦國公和幾位大臣也表示被驚呆到。
反應過來的小太監立即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這捱了板子不要緊,可是一個太監被除掉宮籍,到了外面可怎麼活啊。小太監臉色慘白,拼命求饒。
第一個進來稟報的那名小太監,原本站在門口還躊躇著沒有離開,結果在看到他的下場後,臉色驟變,轉身一擡腳,跑得比兔子還快。
小太監沒幾下就把頭磕破了,闕修堯仍然無動於衷,手一揚,兩名大內侍衛進來將他架過去。
“皇上……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小太監奮力掙扎,最後把鞋子都弄掉了一隻。
結果闕修堯只是嫌他躁舌,蹙眉,擡頭,目光冷冽地掃了他一眼:“四十大杖。”
小太監聞言,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即就被嚇暈了過去。
秦國公看小太監挺可憐的,再度上前,想爲他求求情。
“皇上,這位小公公也是無心之失,這四十大杖會不會太重了?”
闕修堯目光冰冷地瞥了秦國公一眼。
秦國公頓覺全身寒毛豎起,心底莫名感到一陣悚然。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名小太監跑了進來……
“皇上,皇上,不好了……九、九王爺被太上皇打到吐血了!”小太監氣喘吁吁道。
闕修堯還沒有開口說話,衆大臣都開始忍不住同情這名小太監。鑑於剛纔那兩名小太監的遭遇,估計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衆大臣在心裡集體替這名小太監默哀。
闕修堯擱筆,迅速站起來:“走,去看看!”
!!!!!
衆大臣瞪大眼睛。
對,他們怎麼沒有想到,衆位王爺之中,皇上和九王爺的感情向來最要好。你瞧,這次去東盛國他誰也不帶,就帶九王爺去,還親自調教,可見九王爺對皇上而言有多重要。
衆大臣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件事。
果然,感情好就是不一樣啊,還可以開後門。
經過小太監的身邊,闕修堯腳下未停,卻掀脣道:“賞十錠銀子,自己去內務府拿。”
小太監表示一呆,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吧,皇上怎麼就賞獎他了?
跟在闕修堯後面的幾位大臣,腳下一踉嗆,差點摔了一跤。
這護犢護得也太明顯吧!!!!!
闕修堯的輕功一流,他只是疾走,跟在後面的那些人就只能用跑的才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趕到南宮之時,闕修堯全身一點汗都沒有,連氣都不帶粗喘一下,反觀他身後的那些人,不管是大臣還是太監,個個都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那樣子活像剛跑完幾公里回來。
南宮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闕修堯大步流星走了進去,結果一轉彎,就看見闕摯蒼和闕皓軒打累了,直接躺在前面曠地上在挺屍。
闕修堯走近一看,兩人都鼻青臉腫,闕摯蒼的一身胳膊斷了,闕皓軒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隻眼睛烏青了,看起來極醜。
“真是廢物,教了你這麼久,居然連他都打不過,以後你還怎麼上陣殺敵?”闕修堯蹙眉瞪著他,滿臉嫌棄。
身後衆人在聽到他的話後,滿臉黑線。
敢情皇上這是讓太上皇給九王爺陪練啊?……要不要這麼利用機會啊!!!
闕皓軒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慚愧,低頭認錯:“臣弟知錯了!”
闕修堯冷哼一聲,命令道:“去跟皇兄道歉。”
闕皓軒瞪眼,指著闕摯蒼大聲道:“他把喬任宵弄成那樣,我爲什麼要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