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要怎麼幫我。”
方凌說:“我們之中有內鬼,現在要害你的那個人,就是所謂的內鬼,那個傢伙足以操縱自己的資源,影響案件的進程,總之,現在包括王隊在內,大家都相信,你們嫌疑最大,雖然還沒到你們一定就是兇手的份兒上,但也算是差不多了。”
“我不是……”我故意做出不知所措的樣子來,說,“我不敢保證鄧佳琳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係,但她肯定也不是兇手。”
“我沒覺得你們是兇手。”方凌說道,“我也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但是現在我必須配合他們,引蛇出洞,所以,你們也最好是配合我。”
“你要我怎麼做。”我問方凌。
“今天晚上,在城郊別墅區,白山路7號的舊別墅外等我,我會過去找你們。”方凌說道。
我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沒多久,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鄧佳琳,鄧佳琳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想趁機把我們騙過去抓人,也可能是別的,反正這些事,他做的出來,”我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他做的出來。”鄧佳琳說,“他一直很死板。不過話說回來,是個好警察吧。當年我的事情,還有聶建東的事情,他是竭力想要繼續查下去的,只是大概他不知道背後的情況吧……其實我總覺得,他來當專案組的組長,是選對人了。”
我笑了笑,說:“或許是選對人了吧,不過這樣的人弱點也很大,而且容易偏執,走極端,你看
現在,死咬著咱們不放,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人真是麻煩……”鄧佳琳說道,接著又問道,“你打算過去嗎?”
“一起過去。”我說,“他要求的是一起過去,恐怕我們單人過去的話,另外一個人會出問題,倒不如一起厾,雙方安全係數反而高一些。”
“好,”鄧佳琳點了點頭,說,“我聽你的。”
我笑了笑,但是心裡卻依然忐忑無比,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我覺得這次方凌叫我們過去的目的也未必就是想要騙我們,抓我們,又或者是幫我們這麼單純。雖然只是一種感覺,沒由來,也沒根據,但是我總覺得不對。
我記得趙六白有一次閒聊的時候對我說過,有時候所謂的“感覺”,其實是很靠譜的,這種感覺並不等於沒道理的胡猜。
人之所以會有某種感覺,往往是因爲,之前發生過很多事情,一直在腦海裡盤繞不去,形成了一個邏輯鏈,而這個邏輯鏈是暗藏著的,甚至自己都不曾發覺的,而所謂的直覺,卻往往是這種邏輯鏈的最終結果。
當時我聽的似懂非懂,但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實際上直覺也是一種推理,只是推理的過程往往被人忽略或者遺忘了而已。
如果趙六白這不是在安慰我瞎扯的話,那麼我的感覺就是對的了,這回來者不善,方凌肯定要對我們發難。
我帶著那把德國PPK,是隨時準備掏槍動手的。
到了約定的晚上,我和鄧佳琳一起去了別墅區。
這個地方是舊別墅區,我們去到的位置,也是一座舊別墅外,這地方,讓我想起了人民路的那座舊房子,曾經關著陳小米的那個房子。
這兩座房子,似乎都差不多,都是有一種北洋的陰森感,讓人光是靠近就覺得很不舒服。
更讓我感覺到有些恐怖的是,我發現,別墅區老舊的大門下頭,居然還灑著帶血的紙錢,靠近的時候還能聞到淡淡的香灰的味道。
我已經很久沒到過這麼詭異的地方了,上回有過這種感覺,還是在張輕塵那個道士家門外。
等了一會兒,我就看見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果然是方凌。方凌穿著黑色的大衣,還帶了個墨鏡,要不是我們見面見的多了,他這幅打扮,我未必能看得出來是誰。
我皺了皺眉,低聲問道:“爲什麼選在這裡見面?”
“進去你就知道了。”方凌嘴角勾了勾,我很少見他這表情,看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我依然還是竭力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牽著鄧佳琳,跟著方凌進了別墅。”
這裡的都是獨門獨院的就別墅,並不算太大,進去一層的時候,我就感覺氣氛不對,這個地方的擺設很簡單,但也很素……我張望四周,總覺得這裡的擺設,佈置,像是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裡是……
對,是靈堂!
這居然是一座靈堂。
方凌,居然會約我們到一座佈置好的靈堂裡頭來見面,我伸手按住了衣服內兜裡的手槍。
但下一刻,我就聽見了一聲冷冷的命令:“別動,再動,我打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