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子便看著小雨正色勸道:“夏姑娘,你也不能藏一輩子吧。說來我和六哥也殺了好些喜都人,遠的不說,這一次哲合的部落……”他猶豫了一下,覺得太過血腥了,便略去不提,小聲道:“那又怎麼樣呢?你看若鄔見了我,還不是一樣客客氣氣的。”
小雨點了點頭,笑吟吟地轉頭看著哥哥道:“薛大哥說的也有道理,你跟幾個哥哥說一下,以後別人問起,就說咱們家沒有夏九爺。”說罷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想:“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真刀真槍的陽謀,他們輸的心服口服,我……我把他們害慘了。”
薛世子也沒想到小雨居然聽從他的建議,不由臉上一紅,既得意小雨肯聽他的話,又怕惹惱了八爺,臉上便露出一絲赧然的神情。
八爺則有些不滿地看了看自家妹子,痛心疾首地想著:“難怪人家說女生外嚮,這還沒有嫁過去呢,便事事處處開始聽他的了。難不成,以後我們兄弟還得看著薛姑爺的臉色行事?”
薛世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八爺的神色,雖然心中還有千言萬語,想多留小雨一會兒,此時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陪著小心問道:“這附近有個水蓮居,裡面的素菜十分好吃,不如我們吃了飯再回去?”
八爺搖頭道:“不用了,我一點都不餓。再說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快點回去。今天這事兒,我還要跟哥哥們商量一下。”
薛世子無法,只得悻悻點頭道:“也好。”
不一會馬車碌碌地到了夏府側門,趁著小廝卸門檻的功夫,八爺十分不客氣地說道:“薛兄,恕小弟不送了。”
薛世子臊的不行,眼巴巴地瞧著小雨,指望著她能說句挽留的話,不想她一直低頭不語。這會兒才擡頭笑道:“已經到了!?薛公子請慢走。”
薛世子嘆了口氣,幽怨地瞧著他們兄妹乘著馬車進了院子。
東安見了,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兩人默默無言往回走。才進了國公府。院子裡的下人瞧見這主僕二人臉色不好,立刻四散開去。大爺薛兆院子裡的小廝和嬤嬤們不知道爲什麼都聚在不遠處,瞧見薛世子朝他們望過來,立刻寒蟬若噤地垂下頭。
薛世子眉頭一皺心生警惕,正尋思著家裡又出去了什麼事情?他大哥薛兆撩著瀾衫的下襬快步走了過來。怒氣沖天地說道:“你是爹的兒子,我也是爹兒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薛羽本來心情就不大好,雖然不曉得他是什麼意思,立刻昂首梗著脖子自說自話道:“滾,有本事你去把我婚事攪黃了,我倒要給你謝儀。”說著回頭對東安道:“你去跟他爹說,就說他大兒子不樂意我的婚事,讓他自去夏家請罪好了。”
說罷也不理薛兆,大搖大擺地往自己院子走。薛兆肖父。身形高大,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薛羽對身旁的人說道:“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兄長嗎?”衆人哪敢搭話,薛兆只得恨恨地轉身往國公夫人的正院走去。
薛羽轉過垂花門,還沒走幾步就呆住了,強忍怒火板著臉進了自己的院子沉聲問道:“是那個乾的?”只見他的四方小園一片狼藉,院子四周的粉牆已經看不見了,地上全是斷瓦殘桓。兩邊的廂房已經塌了進去。小廝喬木堵在正門,張著雙臂也聽不清他在喊些什麼。
有人正探頭從窗櫺往裡看,喬木張大了嘴巴嘶喊著撲了過去。跑了沒幾步,瞥見有人往正屋走,又急忙往回跑。
不遠處的夏四爺看著手裡的圖紙,指揮著匠人用白粉圈著線。又對幾個膀大腰圓的苦力高聲喝道:“這棵樹太礙事了,砍了。”
薛世子聽得心都揪了起來,快步跑過去攔住他:“別砍,別砍,這棵樹是我出生的時候栽的。”
四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誰呀?”說著朝一旁的工匠道:“這家人家真是煩人,又來搗亂的了。你們過來幾個人趕緊把他拖出去。”
薛世子一窒,忙拉著他的手道:“四哥,是我。”見夏四爺還有幾分茫然,只得湊到跟前道:“我是薛羽,你薛賢弟啊!”
夏四爺來京城不過三五日,也沒功夫走親訪友,便開始著手蓋房子,畫圖紙。間中倒也見過薛羽一次,只是他心中有事,並沒有認真同薛羽說過話兒,此時瞇了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眉頭一皺,嗔怪道:“還真是你小子,上哪裡玩去了?怎麼纔回來?算了算了,回來就好,正愁沒人拆正屋呢。”
薛羽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抱著四爺的胳膊問道:“哥,您拆那個做什麼?”轉念又覺得自己問得不對:“哥,你把這房子拆了,我晚上住哪裡啊?”
夏四爺抖了抖手裡的圖紙,隨便比劃了一下:“你們家那麼多房子,隨便那裡不能窩一晚上。”
薛羽愕然看著他,氣呼呼地說道;“馬廄也是房子,我能去哪裡窩一宿嗎?”
殊不知,四爺比他還橫:“你要這點事兒就要去馬廄睡覺,趁早死了做我們夏家女婿的心吧。九兒金枝玉葉一樣人物,以後怎麼能住馬廄。”說罷一擺手:“把正屋也推了。”
薛羽忙道:“哥,這會兒天也不早了。明天,明天咱一早就推。我裡面還有好些東西,我…還沒收拾呢。”
四爺搖了搖頭:“我一來就跟你說今兒過來蓋新房,你不在家守著,又去哪裡瘋跑。”
薛世子心想:“不是說傻子過年看隔壁嗎?別人家的媳婦也派人過來量新房做傢俱,也沒見哪個將新郎的房子都推了。”偏偏之前四爺說的硬氣,一副瞧不上他的樣子,唬得他半句也不敢反駁。又怕他這就將正屋推了,急急忙忙跑進去抽了一本書出來,又從自己的櫃子裡拿了一個小盒子,低聲交待自己的東安道:“你帶幾個身手好的人,拿過去放到東城的宅子裡。”
安排妥當了這才轉身招呼小廝喬木:“你趕緊帶人進去收拾東西,明兒天一亮就叫四爺來拆房子。”
喬木委屈地看著薛羽,沙啞地說道:“世子爺,這夏姑娘家裡……怎麼都這麼兇的,早上您走了沒一會就過來圈地…….”
薛羽一愣:“圈什麼地?”
喬木道:“您不知道?圈新房的地,我剛剛趁著夏四爺不注意瞧了那圖紙一眼,新房好大的一片地。這要是蓋好了,咱們國公夫人的正屋就是個後罩房。”
薛羽想了想問道:“不對,就這麼點地方,那裡蓋得出那麼大的房子?”
喬木哭喪著臉道:“大爺和二爺都被趕出去了,國公爺讓他們自己出去尋地方。三娘子,四娘子和幾個姨娘擠到正院的耳房了。四爺和五爺都住在夫人的後罩房。他們的院子都已經被圈走了,院牆都推到了,就等著東西搬出去,就要拆房子了。”
薛羽心想:“糟了,九兒他們家不曉得這些世家大族的道道。這個徐氏真是不安好心,又來挑事。這下好了,九兒還沒過門就把人都得罪光了,她倒是一箭雙鵰。”這樣一想也顧不得旁的事情,急急忙忙又往正屋跑,纔到正屋門前,就聽見大哥氣啾啾地說道:“即便是三弟成親要那麼大的地方,您是母親,我們好歹也叫您一生娘,您難道不應該壓服一下嗎?”
二嫂則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勸道:“大哥,您快消消氣。母親也是心慈面軟纔會應承夏家。咱們雖比不得外面那些世家大族,好歹也是朝中勳貴。當年的老人兒,如今也沒剩下幾個。唉,怎麼家裡竟然亂得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二郎,我瞧你今兒也只好跟我回孃家去住了。”
國公夫人坐在正屋的主位,白皙的手指扶著額頭,只覺得頭頂心都要裂了。
薛世子一挑簾子,大步進來冷笑道:“徐夫人,你給我定地好親事!我這就去父親那裡,讓他看看我的院子。這還是我的院子嗎?我好歹也是家裡的世子,跟他們……能一樣嗎?”薛世子大手一劃,殺氣騰騰地瞧了幾個兄弟一眼,四弟,五弟年紀尚幼,不由嚇得往母親身後一縮。大哥,二哥雖然已經成家,也扛不住他這樣的目光,低頭不敢看他。
二哥薛紹瞇著眼暗忖:“父親的這個繼夫人心也忒歹毒了,她的兩個孩子是嫡子自然不怕,將來總有一份財產。我和大哥兩個既無私產也無祖業,將來全指望三弟,她素來看不得我們和睦,今兒又想出這樣的主意。”
三娘是錢姨娘的女兒,長得半點也不似父親,模樣俊俏,素來自視極高,在加上親事定得也不錯,這時便出來打圓場道:“母親也不知道這件事,昨天父親纔將圖紙給娘過目。母親也不是不知道咱們的難處,只是父親已經決定,聽說…是夏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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