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她嗎?”
離歌幽幽的問著。
嫵兒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判斷一次次的失誤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也只能證明,這一次劉氏家族的人,是用盡了心機,將釘子安插在了皇宮?!?
離歌有些無力的苦笑,“真是個大麻煩,若琉璃國不是這樣的千瘡百孔,早就可以出兵助你了?!?
“我們是朋友,還需要這樣的廢話嗎?”
嫵兒莞爾的笑著,而后搖頭。
離歌也笑了,“這輩子最值得的事,就是交到你這個朋友?!?
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你和焰蕭終究要見面,終究要分離,你想好了,要如何待他嗎?”
嫵兒笑了,“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說這個話題。”
“可這不是轉(zhuǎn)眼的事情嗎?找到劉氏一族派進(jìn)皇宮的細(xì)作,將劉氏一族一網(wǎng)打盡后,就發(fā)兵云朝國。我想此事不過三五天罷了?!?
離歌在向嫵兒證明,有些事情不得不提,有些事情不得不考慮。
嫵兒依舊在笑,“早就決定的事,沒必要拿出來再想一次。解藥我會給焰蕭送去,看到他安好,便足矣了。苗疆我還是要回,請你代為轉(zhuǎn)告焰蕭,我是你的王后,已經(jīng)是你的女人了,讓他不要再思念,不要再記恨了,因為當(dāng)初是他先放手我的?!?
“能不能不這么虐?”離歌的眉頭皺起,他發(fā)現(xiàn)有些話,他說不出口,也做不出來。
“你隨便想辦法,我不愿意他在想著我,念著我。我原本以為苗疆會是所有的盡頭,可越是接觸,我才知道苗疆不過是冰山一角。當(dāng)年我娘親,更和九天十地有關(guān)系。那里太復(fù)雜了,我不愿意焰蕭被卷進(jìn)來,不愿意……”
嫵兒輕聲的念著,她微微閉目,有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倏然,嫵兒睜開了雙眼,眼中盡是警覺之色。
離歌亦是同樣的神色,看向了棺槨。
他和嫵兒同時都聽到棺槨中傳來的聲音。
那是女子的驚叫聲,很明顯烏盈盈醒了。
她的表現(xiàn),將決定她的命運,同樣也決定了嫵兒的未來。
驚叫聲之后,離歌和嫵兒就看到那棺槨的蓋子動了,是有人從里面在撬開棺槨。
居然是烏盈盈。
嫵兒有些不可置信的搖頭。
她斷然沒有想到,劉氏一族派來的尖細(xì),居然是這樣一個天真爛漫,愛說愛笑的女孩子。
哪怕她覺得不可置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棺蓋被撬開,烏盈盈利落的跳了出來。
她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嫵兒與離歌的身上,不覺駭然的掩住了口。
她確實疏忽了。
初發(fā)現(xiàn)被困在棺槨中,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逃出去。
可卻沒有多想,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嫵兒與離歌設(shè)計下的陷阱。
她暴露了自己,任憑她再如何掩藏,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身份暴露,她索性也不再隱瞞,心一橫,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出。
她的目標(biāo)是離歌,只可惜有離歌與嫵兒在,她根本就不可能得手。
不過三兩招間,她就被制服了。
嫵兒喂下了藥,烏盈盈迷失了心智,供出了她所知道的,關(guān)于劉氏一族人的事情。
順藤摸瓜,不過五日的時間里,離歌徹底的清剿了劉氏一族的余孽,唯一遺憾的是,離天浩依舊不知所蹤。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所有與離天浩有關(guān)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哪怕他再歸來,也不會有任何勢力,支持一個謀害父皇,Yin亂養(yǎng)母的人,做皇帝。
離歌安心了,卻總覺得對不住慘死的皇兄。
若是可以手刃離天浩,就好了。
此時此刻,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關(guān)于嫵兒嫁給琉璃國新登基的君王離歌為王后的事情,也傳到了云朝國的焰蕭耳中。
這樣的消息傳來,焰蕭的眉頭皺起。
那一雙銳利的眸子中,竟閃過了一抹哀痛之色。
一切的一切,落在了鈺蘿眼中。
她的面色很難看,腹中的孩子已有九個月大了。
她快要臨盆了,可焰蕭仍是在想別的女人。
她痛苦,妒恨,不能忍。
哪怕明知道,焰蕭不可能記得嫵兒,他忘記了過去,他只是本能的在迷茫。
可鈺蘿仍舊是不滿。
她挪動著沉重的身子,來到了焰蕭身旁,“皇上,那個離歌太過分了。當(dāng)初就是他,不顧兄弟情義,與嫵兒茍且。現(xiàn)如今居然如此招搖的大婚,他分明是在向皇上示威,是在藐視咱們云朝國。”
焰蕭轉(zhuǎn)身,輕撫著鈺蘿聽起的肚子,“你想朕怎樣?”
“發(fā)兵討伐琉璃國,讓離歌交出嫵兒,交給你處置?!?
鈺蘿很是氣惱的說著,似是在替焰蕭生氣那般。
焰蕭點頭,“好,一切都聽愛妃的。”
當(dāng)日,云朝國大軍整軍出發(fā)。
不過七日間,就已然壓在了大金王朝邊境。
焰蕭要借道,金雪夜拒絕了。
甚至,他將大金王朝的軍隊,與琉璃國合并,一切壓境云朝國。
邊境城墻只上,焰蕭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嫵兒。
他見他親身來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依舊是挽著鈺蘿,站在城墻之上,焰蕭指著那一身白衣的女子道:“她是嫵兒?”
“是啊,也不知道哪里學(xué)來的易容之術(shù),竟把自己弄的如此之美?!?
鈺蘿頗有幾分妒恨的說著。
“你說,她是朕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對嗎?”
焰蕭在問,鈺蘿并未當(dāng)心的點了點頭。
卻不想,焰蕭嘴角的笑容,變得殘忍了起來,“那么朕告訴你,她不僅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還是。她是朕此生的最愛,也是唯愛。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改變?!?
那一瞬間,鈺蘿震驚了。
焰蕭不是被迷失了心智嗎?
他怎么會?
她吃驚而又害怕的向后退著,焰蕭卻殘忍至極的將她擁緊。
右手捏在了鈺蘿的手腕上,焰蕭一用力,就借著那股力道,直接震碎了鈺蘿的心脈。
焰蕭很強大,強大到了連鈺蘿都沒有反抗的余地。
甚至,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就被震碎了心脈,廢去了一身的功夫。
“焰蕭,你……”
“你以為就憑你,也配迷倒朕嗎?朕不過隨著心情,陪你和你背后的勢力演戲罷了?!?
焰蕭愈發(fā)冷血絕情的說著。
他漠然的樣子,讓鈺蘿連連的打起了寒顫。
“你怎么會知道?”
鈺蘿尖叫著搖頭,焰蕭淡淡的笑著,“朕從來都知道,你以為你和你背后勢力的那點陰謀,能瞞得住朕嗎?你們不就是不想我和嫵兒之間再有交集嗎?不是說控制不了我,就去除掉嫵兒嗎?朕愛的女人,朕會用盡一切去守護(hù),哪怕是委屈自己的心,委屈我的手,去碰你這種骯臟不堪的女人?!?
焰蕭就是這樣殘忍的一個人。
再見到嫵兒,他知道她所修習(xí)的蠱術(shù)已然大成。
他還知道,嫵兒若知道自己被人用藥物控制,一定會回來救自己。
可她回來之日,大約就是離去之時。
所以事到如今,嫵兒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他便不再隱瞞的將真相展露。
他不再忍鈺蘿,說的話猶如一把利劍一般,在刺痛鈺蘿的心。
“你為了保護(hù)嫵兒,竟做了這么多!”
鈺蘿不可置信的搖頭,“為什么?我那么愛你,為你付出那么多,你都不肯回頭看我。那個女人,當(dāng)年就奇丑無比,現(xiàn)如今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為什么還是中意她,不肯中意我?!?
“難道你對我專一嗎?別告訴我,你真的以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和離天浩的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沒到拆穿的時候罷了?!?
焰蕭冷情至極的說著,而后淡淡的瞥了一眼鈺蘿。
似是因為死刑已經(jīng)宣判,再也不需要廢話那般,他淡淡的道:“能埋骨這里,你就認(rèn)了吧?!?
“你要做什么?”
鈺蘿本能的恐慌,她的身子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焰蕭指了指城墻下道:“下去吧,這就是你的命,是我對你的懲罰。若你有幸活命,就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我念在昔年修羅殿之恩上,不會再殺你一次。若你不幸殞命,我會替你收尸,不會讓你暴尸荒野的?!?
“不,焰蕭,步搖……”
鈺蘿怕極了,她在哭泣,她在求饒。
焰蕭卻是無動于衷的提起了她來。
“焰蕭,你真的不可以。你不知道嫵兒她……”
鈺蘿的話未說完,就已然被焰蕭丟下了城墻。
她自高空中墜落,眼底閃過了怨毒之色。
焰蕭,你一定會后悔和嫵兒在一起的,一定。
她在心里詛咒著,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帶著一身的血污,鈺蘿昏死了過去。
她沒有死,焰蕭也沒有再下手,因為暗處,有一個男人騎著快馬沖了過來。
他飛快的抱起了鈺蘿,帶著她離開。
哪怕那身影閃得極快,焰蕭還是認(rèn)出了那人。
是華飛。
一個對鈺蘿始終念念不忘的男人,為她做盡了壞事,卻得不到她回眸一顧的男人。
邊境。
嫵兒,離歌和金雪夜三人都傻眼了。
他們是親眼看到,鈺蘿被焰蕭推下了城墻。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