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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隨著一聲巨響,看守所的大門被粗暴地打開了。在兩個公安民警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了X縣的看守所。

接下來,便是繁瑣的身份檢查、手續辦理和漫長的等待見面的時間。由于看守所規定的會見犯罪嫌疑人的時間有限制,我們并須在下午5點之前完成,時間緊、任務重。所以一同前往的方楠顯得格外的著急和不安。

在審訊室等待犯罪嫌疑人提押的時候,我正拿著一本從學校圖書館借的名為《中西方文明起源史論》的大部頭著作啃著。方楠盯著我,眉頭緊鎖。忽然,她開問道:“這個案子這么燒腦,你居然一點都不著急,還有心思看得進書?”

我沒有抬眼看她,心平氣和地說道:“破案是你們警方的事,我只是你們請來的顧問,如果破不了,我就打到回府繼續教書,我為什么要著急?”

她似乎不服輸地繼續說:“我們請你來,就是為了來破案的。”言下之意是說,不是請我來看書的。

正想一句話懟過去,讓她無地自容,但是當我看見她站在原地的模樣,心中產生了其他的想法。

方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制服,更加襯托出了她的出類拔萃。說句心里話,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說,以她的條件,確實對男性充滿了吸引力。在省公安廳,她應該有無數的愛慕者,特別是像她這樣未婚的女子,追求者不勝枚舉。在公眾場合讓一個女士難堪,不是君子所為。

于是,我將珍藏的“四葉草”書簽夾在書中,合上書冊,將它們一起放入包中。她見我已經收好了書,突然問道:“這個案子你幾天的時間能破?”

我看著她嚴肅的模樣,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你真以為我是江戶川柯南?你們一個縣的公安局,加上省公安廳的支持都破不了的案子,卻問我幾天之內能破案,那不是開玩笑嘛。”

“但是,我見你三言兩語將案子分析頭頭是道的。喂,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什么了?告訴我好不好?”她向著我挪近一些,一臉希冀了望著我,眼中閃爍著兒童般的光芒。

“沒有。”

“不可能,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比如,你說,你來看看兩個犯罪嫌疑人有沒有說謊,為什么要說看看,難到看看就能看出有沒有說謊嗎?”

在刑偵領域,有一門新興的學科,叫做“微表情學”。

“微表情”作為一個心理學名詞,可以反映出一個人內心的流露與掩飾。人們通過做一些表情把內心感受表達給對方看,在人們做的不同表情之間,或是某個表情里,臉部會“泄露”出其他的信息。而這個過程最短可持續25分之1秒。雖然一個下意識的表情可能只持續一瞬間,但這種特性很容易暴露出情緒。我在德國留學時,導師便是微表情方面的專家,經過長達一年的訓練,我完全可以通過微表情探知對方心理秘密,以達到破案的目的。例如,詢問時如果嫌疑人視線游移不定,非常有可能有什么事瞞著警方。再如,我面前這位美女,時不時地抿嘴唇,表示她內心的壓力很大,不經意的微笑又說明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

“我確實可以看得出對方是否在說謊。”我想給對方吃一個定心丸,于是斬釘截鐵地說:“來看守所的目的,一個便是看看他們有沒有說謊,從而為偵查找準方向,另一個便是再問一問案子的細節,看看從中能不能發現什么突破口。不過,從我個人的觀點來看,本案應該不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犯罪,而且,有更大的可能性,真兇也不在他們兩人之中,他們只是被真兇玩弄的棋子。”

她驚訝地說:“那在生活中,你隨隨便便就能看通別人在想些什么,你這樣的人豈不是非常可怕?”沒想到,她的關注點瞬間便變到了我前一句話上。知道她對我本人產生了非常深的好奇心,我微笑著沉默不語。

這時,唐建國被提到了審訊室。

看守所民警給他卸下了手銬,他坐在座椅上,不安地看著面前幾人。

“唐建國,我們是x縣的公安民警,關于殺害段英一案,有些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民警打開了同步錄音錄像的設備,調試完畢之后,開始打開電腦,做起筆錄。

“我給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和他無冤無仇,從來沒有見過面,我為什么要殺他。”唐建國的表情顯得又無奈又沮喪:“你們去查趙海洋,人肯定是他殺的。”

“你認識趙海洋?”民警問道。

“我不認識他,只是那天晚上被人鎖在糧倉里面,相互盤問之后才認識的,包括那個死者,我也不認識,但我敢肯定人就是他殺的。”

“你把當天晚上的情況再說一下。”

在民警的要求下,唐建國把****自己收到紙條之后的經歷又復述了一遍,與我掌握的信息沒有多少出入。“當天晚上,我們三個醒來,心里非常的害怕,在房間里面摸索著找東西,保護自己。”

“你都摸到什么?”

“啥都沒有摸到,那個地方要啥啥沒有,只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大柜子。只是在地上摸到一塊磚頭。我拿起來,準備當武器保護自己,后來也忘記是怎么會事,就給趙海洋拿去了。”

我向方楠靠近了一些,輕聲對她耳語道:“你去問問他,磚頭到底拿給了誰,段英有沒有拿到過磚頭?”

方楠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怎么不去問?”

“我不是警察,沒有執法權啊!”我表情夸張地提醒她。

方楠悻悻地恨了我一眼,于是問了唐建國同樣的話。

“當時非常的黑,我們的頭也非常疼,昏昏沉沉的,我們發現處于那樣的情況,心里也是非常害怕的。所以,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給那個叫段英的人。如果,非要我說,我只能推測,當時磚頭給了段英了。”

“為什么呢,你是依據什么推測的?”方楠問道。

“為什么?是這個樣子的,當時,我發現這個情況,在房間里面到處摸,摸到了門,要打開,卻根本打不開。于是我用腳踢,那個門也沒有開的跡象,簡直硬得如同和墻粘在一起一樣。后來,等我出來時才發現,那個門一邊包著鐵皮,當然踢不開了。”

“說磚頭的事情,沒讓你扯門。”民警提醒道。

“是是是,我正要說這個事。”唐建國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就是因為出不去,那個叫段英的人就大喊大叫起來,還帶著哭腔,他說,有人要害他。所以,撿個東西自保,也是他提出的。我想,既然有人要害他,他肯定要保護自己,當然拿到過磚頭了,你說是吧。”

“說一說,你身上為什么會有死者的血跡?”民警繼續問道,似乎是想通過嚇唬的方式,讓對方說出實情。

“啊?”唐建國的嘴撅成了一個圓圈,非常意外地叫了一聲。遲疑了大概一秒鐘,他的腦袋搖得如同一個波浪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后來不知怎么回事,我又被麻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樣子,我自己也被身上的血跡嚇一跳。估計是趙海洋殺人的時候濺到我身上的。”

“你別一口一個趙海洋的,你怎么肯定人就是他殺的?”

唐建國一雙牛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民警,說道:“因為人不是我殺的。在那樣封閉的環境下,不是我,當然只能是他。總不能段英那個人是自殺的吧。如果是自殺,你們肯定也不會來找我了。是不是?”

“封閉的環境?你確信沒有其他出口?”

“我雖然沒有什么文化,但是,我也是有智商的,如果有出口的話,我早就跑了,難到我還得在那個地方睡一晚上?”

“那道門呢,如果是外面的人進來將段英打死了呢?”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不下十次了,那個門被我們從內用插銷插上了。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唐建國用一種怒其不爭的語氣說道:“而且,第二天,被叫醒后,去開門的人,也是我,我當時發現插銷就好好地在門上插著。如果,誰要是破門而入,怎么可能將插銷插回去?當然,如果他是神魔蓋世,就另當別論了。”

我又向方楠靠近了一些,想對她耳語。她非常不配合地將頭扭向了一邊,明顯不想替我傳話。無奈之下,我只能問道:“那個小木棍,就是你們用來從里面關插銷的小木棍,你為什么要將它帶走?”

“什么?我帶走它干什么?”唐建國攤開兩只手,一幅無辜的表情看著我:“我開了門,隨后就丟了。”

我想了想,繼續問:“從內插上門這個主意是你提出來的?”

“不是。”

“是趙海洋提出來的?”我又問。

“也不是。”

我對他的態度有些惱怒了,加重了語氣問道:“那是誰提出來?”

“那還有誰啊?就我們三個人,不是我,也不是趙海洋,也就只有段英了嘛。我說過很多次,那天,段英說,有人要害他,所以他怕人進來,我們摸索之后,發現門上有插銷,他就提意撿根木棍將門插上。他插上之后,我還檢查過一遍,發現確實插上去之后,才放心,才敢在那個地方睡覺。”他的語言明顯包含著一種不耐煩。

“你們睡覺的時候,你是睡在哪個位置?”我繼續問道。

“睡在地上。”

“他們兩個在哪個位置。”

他不斷地抖著腿,心不在焉地說:“我靠墻睡,旁邊有一個人,具體是誰我記得了。”

“那人在你的左邊,還是右邊?”

“不知道,太黑,沒看見。”

“你注意點你的態度啊,好好回答,別掉歪!”民警提醒道。

“那你要我怎么樣啊?我都說人不是殺的了,你們還關著我,一個問題要反復問題幾十遍。怎么?你賴上我了是吧?”他語氣開始變得強硬。

“是不是你,我們警察自然會查清楚,你只需要配合我們工作。”民警說道。

我沒有在乎他的情緒,繼續問道:“你說,你是被人丟紙條進來,引出去的,紙條現在在哪里?”

“我在出家門后的路上就已經丟了。應該是掉到了紙條上面約定的稻草垛附近。”唐建國回憶道:“我就是在那個地方被弄暈的。”

聽他這么一說,我還沒等我來得及開口,民警便搶先問道:“草垛在哪里?”

“就在村口的橋下面,那個地方非常好找,離公路比較近,旁邊還有一棵大槐樹。”

“給你寫紙條是什么樣的字?寫紙條的那個人是誰?”民警繼續問道。

“鋼筆字,很丑。至于是什么人寫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就敢貿然的按照別人的要求見面?”

“警官大人,我只是一個平頭小老百姓,靠平時做點小買賣過活,上個月才從外地回來。家里面那一畝三分地,養不活我這一家子的人。我七歲就跟著別人外出打工了,現在才決定回來伺候老媽。只要是有生意,我都會去做,至于對方是誰?我根本就不在乎。不像你們靠工資吃飯,我只知道有錢賺,有錢賺我就會去做。再說,賣酒又不犯法,實在不行我買來自己喝……”

我見已經問不出更有價值的東西,于是讓民警將他帶出會見室。

方楠好奇地看著我,欲言又止,還是按照我的要求提審了趙海洋。

與唐建國相反,趙海洋現得格外的平靜。見面之后,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按照我們的要求將案發當晚的經地又說了一遍。我見他一直瞇起一雙眼睛,好奇地問:“你眼睛近視嗎?”

“是的,我有600度的近視。”

“那為什么不帶眼鏡?”

“眼鏡在那天掉了,我估計,應該是那個人迷暈我的時候掉的。”

民警抓住機會詢問重點:“你還記得你是在哪個地方被迷暈的嗎?”

趙海洋想了想,說道:“我在按紙條的指定的地點到了村里橋下面的草垛見面,我的記憶也停留在那,應該就是在那個地方著的道。”

“草垛是在哪一個位置?”民警問道。

“就在村口橋的下面,很好找的。那些草都是打完谷子之后堆放在那里的,估計是作為牛的飼料。”趙海洋回答。

“你是幾點鐘來到草垛那個地方?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趙海洋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應該是下午四點半左右,沒有見到其他人。”

“紙條呢?”

“我隨手就丟到河里了。”

“什么樣的紙條,上面的字你見過嗎?”

“用鋼筆寫的,歪歪扭扭,看不出什么問題。”

“你繼續說。”

“我在那里等了一會兒,抽了一支煙,忽然就感到了一陣頭暈。之后發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以你們公安機關查到的為主。”趙海洋平靜地說:“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在那個糧倉里了,四周漆黑一片,又沒有窗戶,我感到非常的害怕。 很快,我發現房間里還有另外兩個人。我們相互詢問了一下,發現我們都不認識。我當時在想,會不會是哪個人搞的惡作劇。當時已經到了夜晚,我們決定找找看有沒有方法能夠走到房屋外面去,結果摸索了半天,發現唯一的門也是堵死的。”

“你怎么知道當時是晚上?”民警問道:“房間里面沒有窗戶,也沒有亮光,你是如何判斷的?”

“我當時將耳朵靠在墻壁上,仔細聽了一下,能夠聽到蟋蟀的聲音,青蛙的叫聲,偶爾還有貓頭鷹的聲音,所以我斷定是晚上。”

民警看了趙海洋一眼,示意他繼續。

“當時我心里很害怕,但是,那個叫段英的人,也就是那個死者,我感覺他的情緒格外的激動,一個勁地在大喊大叫,說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人要害他。看見他這么激動,我一直在勸他,希望他安靜,這樣我反而鎮定了一些。”趙海洋想了想,繼續說:“當時我聽他說,他也是被一張賣酒的紙條引到草垛來的。”

“你們有沒想到用什么方法來保護自己嗎?”

“我們在房間里摸索的時候,只找到一塊磚頭,有勝于無,所以就拿來自我防衛,萬一那個將我們迷暈的人要來害我們,我們也有還手的余地。”

“你拿到磚頭了嗎?”

“拿到了,誰給我的我已經記不清了,而且當時太黑了,也沒看到是誰遞給我的。”

“段英有沒有拿到磚頭?”我急切地問道。

“這個我真不確定。當時的情況非常的混亂,也很害怕,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你之前說過,你們從里面將門鎖死了,所以外面的人進不來,是怎么回事?”

趙海洋想了想,說道:“當時段英很激動,所以他說我們必須要從里面將門鎖住,否則我們都得死。他從地上模起一根小木棍,插到了門的插銷里。之后,唐建國說他不放心,還去查看了一下,說確實已經插上了。之后,我也去看了一次,插得很死。就算有人要進來,肯定不可能一兩下就能把門打開。弄出了動靜,我們就完全可有防備的時間。第二天,有人來叫我們的時候,也是唐建國去開的門,門打開后,有人用手電筒向我們房間里照,我當時看見他隨手將小木棍丟到地上了。”

我問道:“當天晚上,你們是怎么睡覺的?都睡在什么地方?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也很奇怪這個問題。當時,我們折騰了很久,都感覺有些累了,于是就躺在地上休息,我們當時還說著話,亂七八糟的也不記得說些什么了。段英就睡到我身邊,幾乎沒有說一句話,估計是有些害怕,到是唐建國的話比較多。后來,感覺挺疲倦的,加上頭一直昏昏沉沉,非常不舒服,于是便睡著了。所以我也奇怪,不知是不是**藥性發作還是怎么的,我睡得特別死,只到第二天有人叫我們的時候,我們才醒過來。”趙海洋回答道。

“這些細節,在上一次訊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提起?”

“當時我沒有想起來,那幾天被麻暈之后,腦袋都是迷迷糊糊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才逐漸想起這些細節。”

我繼續問道:“你一口咬定唐建國殺死的段英,這是為什么呢?”

“我也是猜的,不過,八九不離十。”趙海洋的眼睛中放射出了光芒:“我有幾個理由可以說明唐建國殺人。第一,當晚我們已經將門從里面鎖死了,外面的人是進不來的。我又沒有殺人,段英又不可能自己殺自己,只能是唐建國殺的了。第二,有可能是那個將我們迷暈的人殺死的,但是唐建國脫不了干系。那天晚上我睡得非常的死,他很有可能中途起來,將門從里面打開,放那個人進來,然后里應外合,將段英殺了。第三,第二天早上,是唐建國從里面開的門,是不是?你們想啊,他很可能早就已經將門打開,木棍一直拿在手上,然后故意當著我的面假裝將木棍丟掉,以減少我對他的懷疑。第四,就是他這個人素質很差,一直在罵流話。聽他說,他在剛從外地打工回來,以前在城里面,也是混社會的,跟一個叫什么炮哥的人在混,肯定是黑社會啊。他說等他找出敢惡搞他的人,他要找人砍掉那人的一只手。所以,我認為,找唐建國,決對錯不了。”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這幾天在看守所,我分析來分析去,只能有這種可能,肯定是唐建國殺的,你們只要將他抓住,一問就知道了。”

我和方楠聽著他說的話,都忍不住鎖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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