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張誠看的是冷汗直冒,有些感同身受,而至於這色魔也是終於沉不住氣,連聲哇哇大叫起來。
他嘴中言道:“我乃是楚江王手下,陰曹閻羅的值屬,你們倆個陽間的妖人,怎敢拷掠我這陰間的公差?”
“呵,好啊,知法犯法,自當罪加一等,看來我等便要爲閻王剪除禍患了。”
沐凝冰不吃他這套,又是三根銀針刺入那陽物,此時張誠就見其徹底成了個刺蝟,血水四處橫流不久,又被那冰給凍上,看著就讓人心中發毛。
“哎呦,我說,姑奶奶我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速死。”
“那雞精在何處藏匿?”
“大王,雞精帶領我等自來這高隴州,便叫我等開設分壇之後,便隱居於那距本城三百里外小連子山,建了瓦罐寺,裝作得道高僧,每日修身養性,暗汲香火之力,想要肉身成聖。”
沐凝冰又道:“他可曾有什麼手下?”
“有,有,和我一般,有個虎精在寧南城佈道,有個貍貓精在綏東縣傳教。”
記住這三個地方之後,沐凝冰一刀就將腳下色魔的腦袋剁成倆段,而張誠則是和她一起乘著雲霧,把這宴會上還沒有來得及逃的小妖精,一把火業火,將這道場焚盡,隨後披星戴月,馬不停蹄的先朝著那小連子山趕去。
不到半日,便是來到了這山果然是坐好山,眺望便見:
蒼翠山,一架在後一架前,百獸嶺,一嶺下來一嶺上;雲氣飄飄仙鶴舞,梵光緲緲靈猿嬉;布衣樵子背斧斤,山歌蕩天,伐木叮叮,以時入山林,材木可勝用;蓑衣釣叟持竹簍,慢捻餌食,動中取靜,單桿入洿池,魚鱉可勝食。
二人一看面前乃是一座仙家福地,定無妖孽作亂的好山,心中都是驚疑不定。
“師兄,莫不是咱們走錯了地方?”
“你我二人問問那釣叟樵子便是,他二人定爲本地人。”
說罷,張誠一馬當先,按落雲頭之後便是行腳道人,沐凝冰也是緊隨其後。他們踩著卵石路,沿著河溪先是來到這釣叟跟前。
“老丈,貧道稽首了。”
“貧道稽首。”
二人一來,輕聲喚醒了這如老僧坐定的垂翁。
“哦,二位道長,是打何處而來?”
“我弟子乃是從西方而來,一路求化善緣到此,遠遠就看此山祥光普照,定然是個寶地,卻不知這山是個什麼山?”
“道長好法力。”釣叟笑著一摸頜上白鬚,言道:“此山喚作小連子山,山上有一古剎,喚作瓦罐寺,裡面神聖靈驗,庇我一方黎民。”
“哦,那本方百姓真是有福了,我弟子卻要拜會一番。”
張誠皮笑肉不笑的說完之後,便告辭了這釣魚老翁,帶著師妹順著大路往山上走。
“師兄,這明明是個有道的寺院,我看是哪色魔耍了咱們兩個!”沐凝冰道:“我看咱們二人還是先去那其它地方,再打聽上一番吧。”
張誠卻是笑著搖頭:“我看大可不必,十有八九這妖魔便在這山寺當中。”
“師兄爲何如此篤定?”
面對師妹發問,他也不再多言,而是胸有成竹的朝著山上走。要問爲何如此篤定,那卻要多看看西遊記了,裡面魔頭善於變化者多如過江之卿,有得是假託神明,索要血食,有得則是變化深宅大院,引誘路人來投。
其中最爲厲害的一個便是那小雷音寺的黃眉老佛,本身便有佛修加持,可實則乃是爲禍妖孽,現在更不用說這敢傳教的雞精,能夠從花果山逃到此地,還安然若素,定然也是有手段的。
卻是二人又到山腰問了樵夫,只言這佛寺已經是不遠,二人謝罷,便繼續上行,最後終於是見到了古剎,只聞晨鐘陣陣響三通,擡頭一看“瓦罐寺”,廷前青葉落地,丹漆山門緊閉,一無知客維那相應,二無提點院主倒履,只有祥雲瑞氣籠罩。
無論如何,看起來都是座清幽古寺,不像是個妖魔鬼窟。
“師兄。”
沐凝冰眼神一看,張誠復手輕擺,給了個少安毋躁眼神,便一整袖擺,走到門前敲了三聲,很快便是聽見吱呀一聲,大門敞開,露出個光頭小沙彌。
“二位師傅,弟子有禮了,不知有何事而來?”
“童兒,我二人從西土而來,遊歷人間,卻是今日路過寶山,觀氣象乃有靈山之貌,特來上門拜會,想要拜會本院高德主持。”張誠言道。
小沙彌聽聞,立刻打開朱門,迎入二人到大雄寶殿,爲金身如來上了三柱長香,隨後被帶入後院靜塾,沙彌則是趕忙去喚主持。
不消片刻,那手持錫丈,頭戴蓮花毗盧帽,身披海青大袍,手捻一串菩提清心珠,童顏白鬚,身輕體健,被小沙彌虛扶,邁著大步笑呵呵朝著裡屋走,可剛要邁腿,這主持蹭的臉色一變。
不過原本心有惴惴的張誠和滿臉狐疑的沐凝冰,一看此人,放下手中茶盞,卻是齊齊笑了起來。
“五德兄,好久不見啊。”張誠大馬金刀的做看著主持道:“此番卻是出了花果山,有了悔過之心,從此青燈古佛相伴?”
“師兄這話說得,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
沐凝冰話中也是半是譏諷。
“呵,原道是那倆個日久不見的牛鼻子。”這主持,或者是五德妖王,一把揮去了小沙彌,悠然坐在主位上冷笑道:“就說是那方善士敢攪了本座的道場,殺了本座廟主,原來是你們啊!怎麼?今日是來尋晦氣的!”
“既是故人反目,我自當先君子而後小人,先禮而後兵。”
張誠說著端起茶盞,而沐凝冰則是沒他溫和。
當即杏眼冷眉道:“妖孽,我二人已入鎮元門牆。容你不得,你當日在花果山作亂,今日又在這高隴州爲禍,本應是死罪,現在我弟子仁慈,現在便立刻跪地求饒,給你個上天公審的機遇,若是爭鬥起來,小心誤了卿卿性命!”
“哈哈哈,萬物生靈,強者爲尊,高隴州黎民懦弱,自當被我等魚肉,什麼罪與不罪,全都是欲加之罪!”
“道友可真是執迷不悟啊。”
“執迷不悟的是你等!”
五德妖王站起身,持著禪杖朝著張誠腦袋打來,而後者也有防備,掏出天罡刀一架,而沐凝冰則是變出趕山鞭朝著妖王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