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全無戒備之下被一槍刺到了胸口,當即是雙目圓瞪,用手指著沐凝冰,嘴中直吐血,咕噥的說不出一句話,卻是這野豬校尉自始至終留著心眼,所以一沒摘披掛,二沒放下刀,因此其翻身就是一骨碌,躲過了張誠一刀。
拽著鬼頭刀破口大罵道:“往日無怨今日無仇,賊道欺人太甚,今日休想再走!”
言罷,手中便出一面上寫神文的血色大旗,而裝扮作親衛(wèi),都是未拿兵器的周圍小妖,也是一個個掏出小旗。
“自古正邪不倆立,我弟子豈有和你這等妖孽爲伍之理?”張誠冷笑一聲,大喝道:“莫走,吃我手中一刀!”
也不管這野豬精手中拿著的旗子做什麼用,當即劈手就砍,卻是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刀刃離著野豬精還有三寸近,可忽然一陣金光閃爍,擋住了刀鋒,讓其難以向前,一旁的沐凝冰也是狠狠的用槍一紮,也同樣遇到了金光所阻。
張誠見勢不妙,當即一蹬腿想要先出了宴會廳再說,可是還沒有飛起三丈高,便生生的又是被金光所阻,沐凝冰則是掐了個土遁術(shù),也是逃脫不得,此時二人就好似甕中之鱉,難以逃脫,此時對著大旗輸法力的野豬統(tǒng)領(lǐng)也是囂張。
大聲道:“你們倆個賊道,卻是休想逃脫這‘困仙陣’,此乃是當日花果山圍困那天神的陣法,合要衆(zhòng)人之力維持,便是大羅金仙,若是沒有我等共同法力,也是插翅難逃!”
張誠一聽此話,立刻便是心中一沉,那些親衛(wèi)小妖他們是看的清楚,雖然說是人數(shù)衆(zhòng)多,一來其也沒有帶兵器,二來終究都是些化了形的小妖,早先也就沒有將其放在眼裡,卻是沒有想到,反而是中了妖魔的圈套。
他心中自是後悔自己小覷這妖怪,不過終究是見過大風浪,馬上便穩(wěn)定了心神,思考逃生之道,看著自己的師妹左右擊打,他也是沒有阻攔,想要觀察,但是發(fā)現(xiàn)其用盡手段,可是無論如何也是打不破這金光陣法,似是真的是無懈可擊,不過他卻不相信。
同時也發(fā)現(xiàn)這妖魔卻是也沒有叫人進來廝殺,他當即冷笑道:“你這孽障,只敢在外吵鬧,卻是不敢和我二人進來廝殺,我倒要看一看你這罩子是不是真的就是無窮盡?”
說完,便是不和沐凝冰似的徒耗氣力,而是從袖中掏出幾個草繩紮成的小人,貼了倆張黃符,然後給地上一丟,其迎風便漲,化作和自己身高模樣相差無幾的身外身。
“去,朝著那金光罩的一處擊打!”
倆個草人聞言,不聲不響,衝著一個位置使命攻擊,而這金光罩立馬便是猶如水波盪漾般,開始晃動了起來,眼看這陣法遲早要被二人所破。
不過野豬校尉卻是不慌,反脣相譏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卻說他早早的派了小妖給那潞州城中隱匿的老魔通報而去,原本是打算跳入陣中生擒二人,沒有想到張誠二人暴起翻手先殺了羊統(tǒng)領(lǐng),所以自然不敢入陣以一敵二。
同樣張誠也是不慌,他試探了倆下,便知曉這大陣乃是粗略大陣,全靠聚沙成塔,法力渾厚來維持,所以也急忙暗中傳音道:“凝冰,莫要使出全力,我等以此爲?zhàn)D,釣出那纜將軍便是。”
沐凝冰聞言,立馬手上的力道小了三分。他二人想要來個以逸待勞,將這窩妖魔摟草打兔子,一腳踹翻,而這野豬校尉心中也有盤算,所以忽然見二人的力道小了下來,他卻是怕困獸之鬥,反而讓二人起了反抗心,所以嘴上也不說話,只是拖延時日。
倆方此時心中都有盤算,鹿死誰手尚不可知,但這老魔卻是急忙趕來。
這大寨離著潞州城中不遠,只是旦夕之間可至,卻說小妖入了城池,把寨中情形給老魔一道,他立即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撕去面上僞裝,架著妖風片刻便到大寨之中,按下妖風,就見到了張誠二人。
裡頭的二人也是見到了這老魔,就見其晦氣臉,穿著件破爛鎧,渾身陰沉氣,倆隻手臂纏著細麻繩,握著條帶著四棱錨的黑鐵鏈。
這番面目,正是那天庭通緝的要犯纜將軍的模樣。
張誠二人是從影身圖裡面認出的,而這纜將軍卻是當日見過二人面。
他大喝一聲,“你這倆個牛鼻子道人,當日走脫聚義會,離去花果山,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便是,爲何今日打死我的統(tǒng)領(lǐng),還在這裡攪鬧?!”
張誠一甩袖袍道:“所謂人有人道,鼠有鼠路。當日我等各走各路,現(xiàn)我二人已是入了鎮(zhèn)元地仙門牆,所謂各爲其主,各奉其命,自當替天討伐。”
纜將軍聽完連連冷笑,“好!這話倒是敞亮中聽,當日便知你這牛鼻子腦後凡骨,留不得,卻是今日我當要一泄心頭恨!”
說完,纜將軍便是持著鐵鏈殺進了陣中,而野豬校尉也是影從而入,四人二二一對,便捉對廝殺了起來。
卻說這邊是替天討逆的太乙仙,那邊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真妖魔。太乙仙,真妖魔,也曾是花果山同屋檐,也曾是水簾洞共飲宴,也曾勾肩搭背,也曾互稱道友。如今是樹倒猢猻散,一個是入了名門正派,一個是淪落喪家之犬。
要問爲何現(xiàn)如今?全怪天地大劫起,知命者王,愚昧者寇!
趕山鞭天罡刀,你打我斬直逞兇威;裂魂鎖鬼頭刀,這格那擋捉襟露肘;叮叮噹噹四樣兵器,倆個仙家的堂堂皇皇,倆個妖族的陰陰晦晦,終究是奇道不敵正道,鬼道不如仙道。
四人戰(zhàn)了百餘回合,那半吊子的困仙陣早就被打的支離破碎,而鬥法卻是不止,直把整個大寨打的四分五裂,鬼王吐火氣張誠便放水,豬妖吹風沐凝冰化木,五行相剋讓這鬼王豬妖直撓頭。
使盡了手段,二魔依舊是被擠壓一頭,卻說這野豬校尉法力低微,卻是小心思不斷,眼看著自家二人鬥不過,要是使盡了法力,等會兒便是跑也沒法兒跑,心中立刻便是萌生退意。
而這老妖卻是不一樣,他先是在花果山笑話張誠二人,此時又是反倒被找上門來,如果不在此扳回一城,怕是宣揚出去在江湖上這輩子擡不起頭,被衆(zhòng)豪傑小覷,所以動了拼死的蠻性子,非但不逃,反而是運起法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