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忙否認,可是此時這地涌夫人心中卻是越發篤定,這今日實在是個好日子,上門的仙人元陽,要是自己取得之後,定然法力大增。這是到了嘴邊的肥肉,怎麼就能輕易讓給別人?
不行,得要想個辦法,將這二人給留下來!
就見夫人眼珠骨碌碌轉了倆圈之後,便又是眼開眉展道:“好,好,好。今日不論此事,那淨水平日裡不過洗漱瓜果用得,妹妹二人想取多少,自去取便是。卻是我洞府常年不來客,幽寂孤獨的緊,妹妹二人不如留下來暫住幾日,何如?”
“這個——”沐凝冰猶豫的看了張誠一眼。
張誠自然現在心中有些危機感,現在無論是這火毒,還是寒毒,都隱隱有攻心之兆,若是拖延時日的化,二毒併發,管叫自己二人元氣大傷,所以雖然感激這地涌夫人十分的通情達理,可是也不敢接了這份兒情。
“夫人盛情,我們心領了,我們修煉功法十分著急,等往後有了時間,定當上門拜訪。”
一聽此話,地涌夫人更是不依不饒,起身一把拉住沐凝冰的手,高興對手下人道:“暫居倆日又有何妨?來人,快快備上素齋。”
“夫人——”
“哎,莫要多言,要論這男女功法,這地上行走的出我右的不多。”夫人一拽張誠的臂膀,打斷了他的話頭自顧道:“那淨水能有什麼功效我豈能不知?你二人一看便是不通人倫的雛鳥,又觀你二人也有佛光,便打開天窗說亮話,這顯宗密宗本爲一家,三教也是同源,不瞞你二人,姐姐我乃是歡喜宗的人,最通雙修之道,爲你二人蔘謀一二也可。”
她是別有居心,而沐凝冰不曉得,同樣張誠聽這地涌夫人話中之意,是個雙修的,也未曾多往自己身上想,只道是這老鼠精只喜歡唐僧那種調調,畢竟其是個十世修行的金蟬子,如來的門生,自己和其比起來是拍馬難及。
又他二人非是那種不通世故的人,和孫悟空似的拿了神針鐵不說,賴著又強索一副披掛,然後一拍屁股走路,他是個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曉得關竅,二人自然知道,常言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所以沐凝冰就先有些抹不開臉,言道:“師兄,我二人也不急於一時,不若留駐幾日吧?”
“還是妹妹通曉人情。”
這是正中下懷,夫人高興的一把拉住她的手。
張誠聽完,也是隻得點頭。
“既然夫人盛情難卻,我們便多留幾日吧。”
隨後衆女婢便在這亭中擺了一桌素宴,上了許多的瓜果時蔬,各種葡萄蘋果素酒不說,三人歡歡喜喜,張誠二人自然是高興今日事情沒有爭鬥,便是馬到成功,而夫人則更是高興,終於是先把到嘴的肥肉留下。
卻說暫時這夫人爲人還算是正派,二人得了這真水之後,住在這裡和地涌夫人整日坐而論道,當然主要是由她來講,二人聽,其中多言的是雙修之法,陰陽交媾之術,這雙修之法作爲一門術法,所屬左道旁門,卻內裡也是博大精深,非是泛泛。
這幾日裡,這地涌夫人也是摸清楚了二人脾性,一心求著修煉,因此也是下了血本,天天講此法門,其中有采陰補陽,採陽補陰,互爲爐鼎,攀弓踏弩,摩臍過氣,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等等琳瑯雙修法門。
這也成功的勾起了二人好學之心,對於雙修之法,無論是眼界還是法門,都不再是止於早先的霧裡看花,略知皮毛的程度,卻是每日二人對著雙修之法都是有新的見解,因此對於火毒、寒毒之事也是一拖再拖,只爲是慎之又慎,唯恐到時候出了岔子。
山中無歲月,時光如白駒過隙,剎那既逝,又是月餘而過。
這陷空山無底洞,不愧是仙家福地洞天,果然是個好地方,張誠二人被款待於此,倒也覺得舒適,這日,他獨自一人正端坐在茅屋草蓆上研習筆記,回憶幾日前地涌夫人所教授的高深法門。
卻就在他聚精會神之後,房門“吱呀”的響了一聲,他擡頭一看,原來是地涌夫人本人到了,就見她今日穿著翡翠釵頭粉絳裙,身披浣溪紗,柳眉輕挑,桃目含春,比那早先見的端莊不比廣寒仙的姿儀,少了三分端莊,多了三分嫵媚。
“夫人,貧道有禮了。”
張誠見到,不多打量,更無褻瀆之念。因此連忙合住筆記便要起身,不過這婦人卻是快人一步,先握住了他的手腕。
“弟弟爲何如此生分,且坐便是了,又爲何這般多禮?”
“夫人厚愛。”
張誠冷淡道,同時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常言道:一樣的米養百樣的人,龍生九子尚且不同。
有的是吃硬不吃軟,有些卻是吃軟不吃硬。張誠是後者,這些時日裡,這金鼻白毛老鼠常常教習他們,同時也對於他多有親近之意,起初僅僅是並排而行,他不以爲意,現在是勾肩搭背,十分親暱。
道門不是儒教,更非釋門,男女各司陰陽,無有高低之分,加上他前世爲人,對於男女之間,倒是不和那些腐儒酸生般墨守成規,將那些個所謂的三從四德醜惡陋習,更不和唐玄奘似的見女色避如蛇蠍。
但現在他卻是自有底線,尤其是見了這面前的地涌夫人之後,不知怎麼的,他常常感覺這老鼠精目中常有別意,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簡直是如芒在背。
所以本能的他便想要疏遠,但是這地涌夫人卻是別有所圖,哪肯隨他之意?一看桌上合實的筆記,立馬一笑。
“原來弟弟在這裡研習雙修之道啊?”
“自是不敢怠慢。”
“原來如此,”就見這地涌夫人輕扇了倆下手中團扇,笑道:“往日裡呀,姐姐教的不過是些淺薄之術,今日心情好,卻教你個高深的。”
說著話,便要把身子往張誠身上靠,後者心中一聽,立馬站起身,閃過了對方親暱舉動。
“既然夫人教習術法,我這便去把凝冰也叫過來吧。”
他要出門,夫人自然不肯放過,立馬起身一攔,抱住了張誠手臂。
此時張誠是隻聽環珮聲響,臂上一沉,就覺柔軟溫熱,鼻尖輕嗅,滿是蘭麝香薰氣,移頭來開,又爲春華佳人,他非坐懷不亂柳下惠,饒是別無邪念,心神也是立刻爲之一蕩。
“弟弟,今日教的啊,卻是旁人看不得的。”
“爲何看不得?”
“這雙修的高深法門,如何能叫別人看的?”
張誠沒明過來意思,可地涌夫人卻是圖窮匕見,就見她褪放鈕釦兒,解開羅帶結,笑盈盈道:“這交歡配鸞儔的事兒,又怎能讓人曉得?”
見到那半遮半掩的玉團藕臂,光潔一線天,張誠又不是什麼木頭樁子,立馬反應了過來,他自化形以來,便對這肉體之歡愉戒慎,元陽不瀉戒重,可不會如那凡夫俗子般精蟲上腦,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