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人剛好開一輛車,司機當然是趙曉天。他的駕駛技術是無可爭議的,那漂移甩尾,我都很羨慕。
副駕駛位無疑只能坐李大逵,他那身材也是太彪悍了。按照阿瞞的話說就是,我們逵哥要坐這車,必須得配上他的縮骨功,不然是沒辦法的。
而我和阿瞞,周融三人身材都有些偏瘦,因此我們三個坐在后面倒是挺舒服的。
面對阿瞞和趙曉天得出的那個“少林分筋錯骨手”的結論,李大逵和周融只是一臉惡寒的直搖頭。
最郁悶的是,阿瞞說話也真是蓋帽了,那吐沫星子四處橫飛……就連向來都是臉上不帶什么情感的周融,看他時的臉色也變得一臉嫌棄。
不過面對眼前的這四個人,此刻我心里卻有些感慨萬千的感覺。
從開始認識他們時算起,趙曉天是最久的,只是我在省廳干了大半年,卻一直沒有和他說過什么話。
那時我挺看不起他的,他整天就像“國民老公”一樣,什么事也不干,只知道四處調-戲女人。覺得他是全靠趙銘竹走后門弄進公安系統的一個*。
第二個認識的算是李大逵。
可從頭到尾他一直在裝傻,不知道的人誰都以為他是個傻子。但我現在卻早已知道,這是一個智商絲毫不弱于我們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變-態。
我也是遇見他了之后才知道,原來有人說大個子的智商總是與塊頭成反比,這話完全是錯誤的。他的塊頭和智商絕對是正比。
第三個認識的就是比李大逵和趙曉天更變態的周融。
這小子不像李大逵那么大智若“愚”,可也是個二愣子似的人物。從不多說屁話,可一旦遇到什么事情時,動起手來簡直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心狠手辣,一擊必殺。我經常都在想,他這種人一旦成了壞人,簡直就是很多人的惡夢。
第四個就是阿瞞。
如果說四人當中,我到目前最不放心的人,其實還是這家伙。這里所謂的不放心,并不是說我不相信他,而是我到現在都沒看透他。或許是因為從小生活環境導致的,我對身邊的人一直存在著一種防備心理。當然,說難聽點這就是一種自卑的表現。
不過阿瞞的確是眼前幾人當中,唯一一個我還沒有看透的人。目前我能肯定的就是,這家伙也一直在裝瘋賣傻,只是裝的沒有李大逵那么明顯罷了。
不過總的來說,我能和他們四個成為朋友,這應該是我的榮幸。
周融和李大逵前段時間幫上面一起瞞著我,當時我真的很生氣,可這幾天我反復思考了一下,覺得他們是軍人,俗話說,軍令如山,他們肯定也是身不由己。因此,我對他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意見了。如果這點肚量都沒有,那我實在有些愧對他們對我幾次救命之恩。
人總要經歷很多事情后才能學會慢慢長大,我現在就是這樣,正在不斷成長。隨著不斷成長,我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其實,人對自己要求高一點是沒錯的。但如果對身邊的親人朋友也要求過高的話,那是不對的。
這世上沒有人欠我什么,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都不欠我什么,他們沒有理由非得對我怎么樣,能過得去就可以了。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君子之間真正的友誼,不是在一起吃喝玩樂,而是平平淡淡,持久綿長的。這種友誼追求的是一種互相的合作欣賞和進步,感覺起來像水一樣平淡,卻是積極的。而小人之間的友誼,追求的卻是物質享受,是在一起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感覺起來就像是蜜酒一樣甜美,實際上卻是腐爛的,不僅容易讓人墮落,在這浮華背后,其實彼此之間更多的只是互相拉攏,相互利用。
我不傻,我能看得出來我們這幾個人之間并沒有那種互相利用的利益關系。大家都犯不著去利用誰,拉攏誰。因此,我對于這幾個人的這份友誼是很看重的。
他們幾人全都救過我的命,雖然我能力有限,可每當一聽說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卻總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一樣為他們著急,緊張,竭盡所能,毫不畏懼的去為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當我心里感慨萬千的時候,就在這時,前面的趙曉天叫了我一聲:“喂,石頭哥,聽說朱明智的女兒回來了,你看見了嗎?騷不騷,浪不浪,正不正點……”
“……”我一臉鄙夷地瞥了趙曉天一眼,沒搭理他。
“臥槽,你那么看我幾個意思,我怎么從你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含情脈脈的味道……”
“臥槽,組長,你不會喜歡搞基吧?”
“我估計這小子性取向是有點問題,不然你看他這么久了都還沒把寒寒和葉葉拿下,換做是我的話,估計她們早為我墮好幾次胎了……”
“你嘴上能積點德嗎?”我一臉鄙夷。
“茲茲茲茲……”就在我話音剛落,我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打開一看,是我媽打來的電話,我趕緊接了電話:“喂,媽……”
“小俊,媽好像被人跟蹤了。”我媽低聲說道。
“什么?”我一聲驚呼,嚇得臉色突然大變。如果說這個世上誰最能牽動我的神經,那這個人無疑就是我媽了。此時聽見她那么一說,我又怎么能不害怕。
“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點給我說說?”我很緊張地道。
“怎么了,出事了?”趙曉天一個急剎車把車停靠在路邊。
“阿姨出什么事了?”阿瞞一擼袖子:“媽的,誰敢惹我阿姨,老子帶幾百個兄弟砍死他……”
“砍你妹……”趙曉天對著阿瞞頭上就是一巴掌:“你特么真以為你是黑社會啊,你牛逼和傻大個兒單挑一下去……”
“別吵!”我冷聲吼了一句,因為我媽那邊說話聲音本來就想,他們兩個在旁邊吵著,我媽說了一句什么我都沒聽見,于是我又趕緊問了一句:“媽,你剛才說什么?”
“小寒和葉子本來是想帶我去給你爸送年飯的,可我們出去沒多久就被幾個人盯上了。”我媽有些擔心地道:“其中有兩個人我還認識,不是不是,我其實也不認識,不過前幾天我就在菜市場見過他們……”
“什么,這么說豈不是已經跟蹤你好幾天了?”我一聲驚呼:“媽,你們現在在哪里,我們馬上過來!”
很明顯,聽我媽的意思她好像已經被盯上很久了。現在本來就是非常時期,剛剛我還差點被人謀殺,我又怎么能不擔心。
“我們就在去老家的路上……”我媽道。
“趙哥,趕緊走……”
“去哪里?”趙曉天問。
“不用緊張!”就在這時,一直沒會說話的周融突然說了一句:“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什么意思?”趙曉天一臉茫然地望著周融。
緊接著,我們幾人的眼神也全都轉移到周融身上。除了周融還是那么一臉平靜的樣子,我們幾個臉上都是一臉擔憂之色。
看見他們因為我媽的事那么緊張,我心里暖暖的。不過此時可并不是感慨這些事的時候,我趕緊問清楚我媽的確切位置。
就在這時,我聽見周融對著電話冷聲問了一句:“你在什么地方?”
周融說完,那邊好像有人在嚶嚶嗡嗡地說著什么,周融手機開的聲音太小,我也聽不清楚。
不大一會兒,周融又說了一句:“喔,辛苦。”
說完,周融就掛斷了電話,然后他就馬上對我說道:“你叫阿姨別擔心,跟蹤她的人是去保護她的。”
“什么?”我們全都一臉驚愕之色地望著周融。
“你派誰去保護我媽了?”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一刻,我真的很感動。不知道周融是派誰在保護我媽,居然過年的時候都沒收工。
于是我趕緊給我媽說了這事,果然,我媽說已經有人上去和她們打過招呼了,說叫我們別擔心。
之后我們問了很久周融到底是誰在保護我媽,可他始終閉口不談。我們都知道這小子不愿說,估計沒人有辦法,我們也只好放棄了。
我們趕到蓮花村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可在蓮花村問了好半天,卻沒一個人認識叫王強的。
這下可把我們氣壞了。之后又問了很多人,都說這山腳下從沒有什么姓王的人住過。
就在這時,周融接了一個電話,他一接電話眉頭突然就緊皺起來:“快走,你媽出事了……”